我根本不能相信,这就是父亲的墓碑,可是这名字,这照片,分明就是他啊。 我在往别处看,发现这里就只有这一个墓碑。 那我妈呢?她现在在哪里啊? 田月在我的身边一个劲儿的告诉我要冷静,可是这个时候的我,根本冷静不下来。 而且看那上面刻着的时间,父亲是半年前就不在了,这根本不可能,我虽然这一段时间没有和家里联系,但是在半年前联系还是很频繁的。 怎么可能那个时候就不在了。 我不相信,不能相信,就一个劲儿的摇头。 田月一直紧紧的拉着我的胳膊,她不说话,但我知道她的意思。 这个时候大爷开口道:“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事情,习惯了就好。” “习惯了就好?”我看向那个老头儿,于是很是生硬。 此时我的心情已经坏到了极点,他竟然还在那说风凉话。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甩开田月的手直接冲到他的面前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那大爷很是淡定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我能知道什么?我不过就是一个看门的而已。” 我冷冷道:“一般开门的知道的最多,尤其是这种地方。” 我说完,他看了我一眼,我也不知道为什呢明明他就只有一只眼睛,我的脑海中却闪过了那个玩具熊的样子,我的手也不自觉的捏住了衣服口袋。 “我只知道,当初照片上的这个老头病恹恹的找到这里,说他喜欢这里的环境,简单价格还低,他说他百年之后就准备葬在这里了,但是没想到了,过了没几天,就被送过来了。” “谁送过来的。” “不认得哦!”大爷一边摇头一边说:“一共四个人,抬着一口棺材就来了,看起来应该是专门干这种活的吧,各个还都挺淡定的。” “除了四个抬棺的,就没有别人了吗?” “没有了,谁没事到这种地方来,不觉得晦气吗?” 大爷用他那唯一的眼睛白了我一眼。 我彻底无语,此时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我面上愤怒难过,实际上我还是不太能相信这个事实。 我觉得我父母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但我相信他们一定还活着。 但是我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在准备离开之前,我又往墓碑上看了看,仔仔细细的。 这一看,我发现了不小的问题。 可我还是不动声色,拉着田月:“我们走吧。” 那大爷倒是有些意外地看着我:“不磕个头再走?” 我摇摇头:“我这个不孝子,还是别给他老人家磕头了,免得惹他生气。” 大爷就一边摇头一边说:“现在的年轻人啊,确实孝顺的太少了,哎,磕个头都不愿意,伤人心哦!” 这大爷的话,我是听见了,但是我没理会他,拉着田月继续往外走,我现在只想尽快的离开这个地方。 于是我拉着田月的手越走越快,但是快走到那个牌子的时候,那个大爷突然叫了我一声。 “那个叫周达的,你等一下,我这边还有点事情找你。” 我回头看着他,明明之前我和田月将他落的挺远的,他是小跑着追上来的吗? “还有什么事情?”我问,但没动地方。 “你该把费用结一下了,这里一年是十万,你父亲跟我们签了二十年,你是年付还是一次性拿齐,是刷卡还是现金?” 我真是被他的这个话给我彻底整懵了。 就这么个破简易房,竟然还能刷卡呢? “大爷,这件事情我回去还需要商量一下,等过几天我再过来告诉您结果。” 那大爷立刻就不高兴了:“你到底是不是那位的亲儿子啊,老人看上了这个地方,做儿女的给花点钱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就这么点钱还舍不得?” 这他吗给我损的,我都想直接怼回去了,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这个时候田月说:“大爷,你误会了,他现在身上没有钱,卡里刷不出来几百块钱,现金就更不可能有了,他就算是想要孝顺,也得回去筹钱么不是?您行行好,就多给我们几天时间。” 大爷还是很不屑的样子,但语气总算是缓和了一些。 “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没事儿的时候就知道胡吃海喝,到真正用钱的时候就拿不出来了,反正你们快点吧,三天之内不交钱,那你们可就得把坟挪走了,而且你们最好一次性交齐二十年的,这样大家都方便。” 方便个六饼啊?我怎么就觉得一点也不方便? 一年十万,二十年就是二百万,我卖肾去也不可能有二百万吧。 再说,就这么个破地方,跟抢钱有什么区别,我怎么就没看出来这是什么人杰地灵的地方呢? “我们会回去好好商量的,三天后我再来找您。” 说完,我拉着田月便上了车,那大爷也没再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都没有说话,大脑混沌一片,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总之,我不想说话,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到家之后,一出电梯,第一眼又看见‘十四号公寓’那几个鲜红的大字。 我当时就感觉有一股热流直冲我的脑门,紧接着我就像是中了邪一样,直接进门去拿了一把刀出来就往门上砍。 田月吓得都不敢拉我,只有林奇紧紧的拉着我。 林奇面色沉重地看着我:“你这是干什么?” 我看他一眼深吸一口气,拗不过林奇,只能由他将我手中的刀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