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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2 / 3)

许大老爷随即笑跟道:“珍珠入掌门楣喜,兰蕙吐芳庭院新,得悉君家有掌珠之喜,敬贺敬贺。”

江家大老爷也回道:“家中小女满月,府中设宴,表哥表嫂从唐州来赴宴,我甚是欢喜,若有招待不周,还望海涵。”话毕,随父亲出来的文适亦恭身道:“风口不宜久站,伯父伯母请随我入府落座。”

柏氏同许大老爷在前,一旁有文适引路随行,姊妹们都跟在后头,淑娴一手覆脸,对淑妤耳畔小声笑道:“能有江家二公子亲自引路,我们家倒也不比国公府差。”淑妤立马拦道:“休胡说,快跟上。”虽堂妹有傲意,淑妤有意拦之,自己心下却亦是暗自窃喜。

文适引众人从大门而入,白石铺路,平坦宽豁,两侧佳木葱葱,有迎春簇簇金黄延至路尾,又有彩绳挂彩灯从空中垂落,遂左拐,途经小径,有闻青山环绕,清流伴着钟鼓铿锵之声,路行十米,见青石铺至迎客厅,两侧各有亭台水榭,上有乐班飞象珥鹖,众人从中穿过,又从厅后的抱厦而出,上行小山林,穿花度柳,遮天蔽日,下至宴客席面,于是豁然开朗。

皆是剔红梨木圆几,鳞次栉比,桃杏成林环绕席面,味芬气馥,正中植矮水松,环圆池,池中游锦鲤,引孩童驻足,池正中搭小榭,上有乐班欢庆,虽不比那金鼓喧阗,曲子却是另一番朱弦三叹,戏声在游鱼出听的琵琶声里婉转,让人闻之欲醉,如波澜不惊的江水里点水的鸥鹭。

文适将众人带到席面偏西,“请伯父伯母入座。”随后又将余下表姊妹们引靠下的圆几旁,“大家请入座。”

待一一落座后,文适还未离去,便有府中使女皆着新衣,各执七宝茶奉上,又有新鲜瓜果成一碟端上。见人离去,淑妤这才终于松了口气,手执茶盏,不觉愣住,见是定窑新绿釉纹百鸟,又看向身侧姊妹间所用茶盏,百鸟之后便是纹百花、百山或百禽,竟成一套!不免暗叹此次赴宴如此炊金馔玉,甚觉茶盏千斤重,于是放下茶盏,定眼远处,来往宾客纷纷,皆是衣香鬓影,珠饰颤声成一曲,便是那笑声,亦是柔柔绵绵,缠绵不断。

一旁的淑娴更是大气不敢言,怔怔坐在一旁,半晌后叹气道:“这气派,当真是满月宴?”在座姊妹无一人回应,只顾盯着那茶盏或是远处桃杏出神。

现再说江府后院的这两姊妹,清云与清月。

二人正于后院随官户女眷言语,满庭芳菲,各处设有圆亭,绿柳周垂,她着一件梧枝绿色绸缎西湖又百蝶长褙,清月则一件霞光红绸绣印山茶纹长褙,二人虽匿于人群中,却如山崖上唯见的高山海棠,引人不忍观望。

虽同住京中,可未出阁,便是闺中好友,也甚少见面,如今设宴,难得一见,自是有许多体己话要说。

“前些日才见过,今儿又见,想是有缘的。”舒氏慈笑,一面攥着着清云的手不肯松,二人只得同坐一处,舒氏抬眼打量她一番,一双杏目像是自家大儿媳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便心生无比喜欢。

舒氏热情,清云一手绢帕覆腮,腮未抹脂却尤绯红,一直红到鬓角里去,舒氏见她笑了,越发疼爱道:“未隔几日,瞧着你比前儿瘦了些?与你母亲协管御下,可是劳累了?”

清云放下覆腮的绢帕,一张白皙侧颜透着红晕,她笑道:“为母分忧,当甘之如饴,怎会累呢。”话毕,舒氏眼眸里掠过几丝赞许,用平日同自家大儿媳言语的语气,甚是温和道:“我常与我家那大儿媳说,噢她今儿也来了的,待会子让她过来同你玩儿,我常与她说,府中内事繁多,非一日的功夫,惹久了只会招底下婆子的烦,若是累了,我便另找人去管,你倒是和她性子一样。”

清云只顾笑未语,似是被舒氏一番盛情吓到了,舒氏心下也立刻会意,探身放下茶盏,与她言语家中私事起来,“我原是憋着话要问你母亲去的,她身边那婆子,叫倪妈妈的,一直病着身,歇在庄子上。有道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只是她的性子我不多言,你也知道的,宁可使身边最亲近的人,便你的身子也难周全。”话毕,舒氏突然凑近了些,伏耳畔道:“这倒也不是难事,我那儿有一沉香,虽不比倒架水沉,便只用来熏香用的,可若再加一味川穹和白芷,再另添一味白术,共研细末,同炼白的蜜搓成小丸,我叫它活沉丸,改日我遣了人来送你,日服一丸,数月便可悦泽容颜。”

言毕,清云“受宠若惊”,忙有退意,心领道:“便是这样好的东西,大娘子也该留着,我平日也常吃一味馝齐香丸,行之有效,倒也不错。”舒氏见她有拦意,急忙道:“便是好东西才舍得送你,若是不好的,全然是我不诚心。”

见舒氏如此,清云心想,若再推脱亦难了,便得收下她的心意,一旁正吃茶的清月,见二人如此亲密,心生好奇却不敢多言,便只拉着身边闺中好友论起京中时兴之物来。

众人此时正皆欢喜神态,倏忽间,便闻有枝头鸟雀纷飞之声,随后听少女笑道:“好生热闹!”

众人皆循声看去,见她正款款而来,着一件槿紫色绸缎穿牡丹花纹窄袖对襟长褙,下系枣红暗花缎绣花边裙,裙侧各盘玉环,绰约多姿,左佩金镶珠石累丝香囊,右拴桃红鱼样戏水纹佩。坐近一瞧,见盘龙髻上浮翠流丹,别一支点翠镶料珠万蝠葫芦纹花簪,抬眼盈盈且细长,灿若明霞,错复杂的长眉,轮廓清晰可见,清月见她来,忙笑迎道:“卫二姐姐来啦!”

原来这便是卫国公府中从二的嫡女,天生绰约,自命不凡之身,亢心憍气,一张锥子脸却铺满了少女间少有的英气,只侧目对清月颔首未语。

在场围坐官户家的姑娘们也收了方才欣喜神色,只淡淡扫了眼卫二姑娘,忙侧目只同身旁好友言语起来,好似一阵风,风来便散,只携了笑声而去。

偏一旁清月尤见欢喜,与她同坐一处,笑道:“卫二姐姐来得好早,这身衣裳也极好看。”卫二姑娘扫了她一眼,随即言语间带着股子盛气,“妹妹穿的一身霞色怎与去年中秋赴宴一样,老气横秋,妹妹太过墨守成规了些。”

清月非但未有恼意,难得眼里有股子顽意,摩挲着袖身回忆道:“这是京中时兴的绸绣,这样色的料子难得,还是去年中秋你送的,今年才拿出来,让水云间赶了件衣裳出来,姐姐不记得了?”话毕,卫二姑娘怔了怔,随后带着讪意咳声道:“自然记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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