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祈出现在两人的背后,把他们的对话听入耳内,“好一波商业互吹。”他们同时转身,MJ惊喜地问:“你怎么来了?”马医生表示,“我从诊所走过来的,就两个街区。下午的预约在3点以后。那么,我们的纸老虎先生和小姐,赏脸和在下吃顿饭吧。”有眼力见的罗植嘉,是不会给表弟去当电灯泡的,“哎哎哎,你是老虎,我是只鸟,我没有吃狗粮的义务。你带她去吧,不用着急回来。”所以,马医生就理所当然地带着人走了。
附近的餐厅:看着面前的食物,MJ是心情大好。马辰祈观察了她一波,开口问道,“什么事,那么高兴?”在合资公司上班,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美好生活,她开心还来不及,嘴上却说,“没什么。”因为这个提议是区桀睿提的,虽然他们都可以办到,但能最先想到的却是他。
马辰祈:“你要是说有什么,我还能放心一点。”区桀睿说的一点儿也没错,MJ无语,“你果然小气。”他放下叉子,反问:“和谁比啊?”见他蹙眉,MJ即刻放出一个安慰的表情,“你别想太多了。”马辰祈觉得事实恰恰相反,“是区桀睿把你安排到这儿来的。看到刚才你和查尔斯在一起,工作得那么高兴。我觉得是我想得太少了。”MJ吞了一块肉,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碗水永远端不平。她不想把精力花费在儿女情长里,自己在鲲岚的事业才刚刚起步,必须认真对待。
接着,马辰祈却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以前总是想着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虎子的身份,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国家,做我的小医生。我抗争了十几年,妈咪也站在我这一边,连我自己都觉得胜利在望了。”MJ不想继续这个话题,“CK...“
双手抱胸,马辰祈决心坦白,”MJ,是区桀睿和查尔斯,让我看到了一种不一样的可能。原本查尔斯和我一样,可他最近变了。他说,原本他不信命,也不想认命,却在脚手架倒下的那一刻,大彻大悟了。表哥还说,事后他感到十分害怕。他觉得,如果万一自己死在那天,他罗植嘉的生命里就只剩下遗憾、抱怨,花天酒地,和游戏人间,没做过任何一件有意义的事。他有钱、有家世,比大多数人有优势。可下面的普通人在努力工作,自己的父亲也依然在努力工作。他说自己不叫认命,而是做出一些妥协,积极寻找可能的空间。“
MJ认真地听着,“那。。。桀欧呢?“马医生语气夸张地说,“他就更加离谱了!”MJ拍了他一下,让他别开玩笑。马辰祈:“我说的是真的,其实我挺佩服他的。换了我和他易位,我不一定能有他的豁达。“说到了重点,马医生看进心爱之人的眼睛,“所以,我就是小气。我喜欢的东西,我喜欢的人,不想和别人分享。”
他的目光,今天有点咄咄逼人。MJ不由地闪避。马辰祈覆上她放在桌面上的手,诚恳地说,“MJ,在你做出选择之前,我会努力争取。如果你选择了我,那我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但如果你的选择不是我,我想我会离开,去一个遥远的地方,默默地祝你幸福。”他始终存在着和亲爱之人的分离焦虑,决心把话挑明了,直面自己的恐惧。这番话表面上是说给MJ听的,更是说给自己听的。MJ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大家既然都是成年人,说明白更好。
沙包的健身房:晚上,这里是济济一堂。沙包算是在这片社区土生土长的人。虽然在鲲岚,治安更好,更富庶的区域有的是,前门街一带在入夜之后,并不算安全。就像世界上其他发达国家的市中心,在暗夜的掩护下,各种丑恶就会如见不得光的蛆虫野兽那般,从犄角旮旯地爬出来作祟。但沙包却觉得在这里生活,他很自在。哪怕是小商小贩,地痞流氓,站街的小姐,他看着都像同类。所以,在他接受了一定的教育之后,打算开一家价格亲民、设备齐全的健身房。一来他自己喜欢健身,二来算一个像茶馆餐厅似的小据点,欢迎朋友们来坐坐,赚钱则是次要的。
他的健身房属于一个帮派间的“安全地带”,传闻他有点背景,无论是百足会,还是十角帮,没人敢来这里惹事,更别谈收什么保护费了。这一来二去,两家帮派的人也就正儿八经地上门健身,不用担心出点什么事,聊聊八卦,放放轻松。加上沙包的人很随和,所以生意格外的好。
此刻,沙包正在拳击台上打拳,而奶酪在给他做肉盾。奶酪被逼迫着,不断地挪动脚步,才几天下来,已经肉眼可见地掉了几磅脂肪。然而,在窗外的阴影里,有一个人在观察着里面的动向。健身房里则是灯火通明。
沙包举起手套碰了碰,趁着出拳的间隙,教着奶酪,“你不能停留在一个地方,要不断地变换位置。不会打拳,至少先学会逃跑。”理论是理论哈,小胖子也不是一天炼成的。他的手脚跟不上思维的速度,沙包的下一拳打过来,他已经“啊呀”倒地。见今天训练得差不多了,沙包脱下手套,过去把奶酪给拽起来。
奶酪已经尽力了,可怜巴巴地看着师傅,“我感觉自己好像瘦了一点,可不可以晚上吃点好的?”被狠心的沙包直接拒绝,“不行!我们有约定。我借钱给你爸爸治病,你听我的话,好好打拳、念书。迈开腿,管住嘴。再坚持一下,你就习惯了。”小胖子嘟了嘟嘴,认了,“好吧。”
窗外,茶壶出现在风机背后,一声叫唤,“风机哥,你干嘛呢?”吓了他一大跳。风机急于掩饰自己令人可疑的行为,“小声点,我在观察、分析。”茶壶表示狐疑,朝窗子里看去。他这一看,里面的奶酪顿时发现了鬼鬼祟祟的他们,指给沙包看。
跟着,沙包就推门出来,招呼两人,“既然来了,进来玩玩。” 风机想走,“不了。”沙包打算采用激将法,“你是不是不敢啊?”风机回应,“谁不敢?”茶壶被招募进十角帮才不过几个月,还没领教过大哥的“硬实力”。只听见沙包扬言道,“你要是输了,今后就别再在这条街上出现。一旦看见我,就绕道走。我要是输了,就再也不插手你的事。”这种单挑的场面,绝不能认怂啊,否则还怎么出来混。风机挺了挺胸,爽快地答应下来,“一言为定!”
这下有好戏看啦,茶壶窃笑,跟在后面进了健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