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拉过来两只凳子,然后就是坐等。他并不清楚,被邀请的那位究竟会不会出现。自己这眼下的心情和状态,怎么同初恋那时,等自己心仪的女孩子一样。想到这里,沙包自己也笑了。
好在,那个人并没有让自己等得太久。神秘的帽兜男终于现身了,他迈着夸张的步子,有点羞涩地走过来,问沙包:“你在等我?”还会有谁?沙包终于同自己的“影子”面对面,开口道,“你在我对面住了那么久,我在你面前没什么隐私。你说呢?”帽兜男笑,在月光下,露出了他清俊的颜容。
“还愣着干嘛,坐呀。”沙包即刻把另一只凳子给踢过去一点。帽兜男也就不再客气,大大方方地坐下来。跟着,沙包打开了那两瓶冰啤酒,把一瓶放在对方的面前,筷子也已经摆好。然后,他对着寿司盒,做了个手势,同时用日语说了一句,“请。”于是,帽兜男笑得更深了,“你知道我是阳洲人?”
沙包也不和对方客气,直接夹起了一块寿司,送进自己嘴里,咀嚼完,说:“我曾经翻过你的垃圾,研究了一下。”一听,帽兜男好奇地问,“那你还发现了点什么?”沙包喝了一口啤酒,开门见山地分析着:“你比我还无聊。不抽烟、不喝酒,没有颜色杂志,连台电视机也没有。邻居们听不见你家传出任何动静,常常在怀疑,里面是不是住着一个幽灵。”这下子,“女孩子”被他逗得开心地笑了出来,有点享受沙包的关注。对方举起了手中的啤酒,沙包也是。两人碰杯,各自喝了一口。
帽兜男放下了矜持,接连吃了几口寿司,禁不住用日语大赞,“好吃!”沙包:“那是当然!这是全鲲岚最贵、最地道的寿司店。”他们俩话不再多,先将寿司干完。眼看食盒就见了底,这让沙包很高兴。他平日里并不讲究生活的品质,基本上是枯燥且单调的健身餐,只有偶尔陪奶酪几个小朋友,才会去吃烧烤摊。更别说,点这么昂贵的高级寿司了。
然后,他们两个大男人就并排坐着,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接着喝两口啤酒。他们都不是茶壶那样的话痨,因此一时没人说话,气氛是安静且温馨的。沙包和自己的影子之间,就像是一对认识了许久的老朋友,谁也没觉得必须要说点什么,或做点什么。沙包的嘴角不禁开始上翘,感到自己真该早点就这么做。今天的约会既然是他发起的,沙包觉得还是自己先开口,打破这个沉默吧。他想好好地认识对方一番。
沙包道:“我已经很久,没好好地看过星星了。它们明明就在我们的头顶,一抬头就能看到。”帽兜男回应:“我也是。”沙包不由面上发烫,推搡了对方一肩膀,半开玩笑地说,“你的眼睛,是不是整天就长在我身上了?”帽兜男承认得十分干脆,“是啊。”
沙包挠挠自己的头皮,“那还真难为你了,漂洋过海,来给我当保镖,还不能让我知道。”岂料,帽兜男却说:“不难为,给你当保镖,是发生在我生命里为数不多幸运的事。”这怎么听着,有点像是在表白。弄得沙包有点不好意思,咳嗽了一下,问:“那,你要当多久?”帽兜男语气平静地说:“能当多久,就当多久。除非我死了,或者受了很严重的伤。我不想离开你的身边。”可能,对方仿佛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些什么。就算沙包再硬汉,也扛不住这样的词。自己的一颗心,在胸腔里拼命地扑腾着,日常打拳也没这么激动过。
于是,沙包想转移一下话题,接着问:“那你叫什么名字?”帽兜男反问他:“你希望我叫什么名字?“这简直把沙包给逼上绝路了。要不是现在是晚上,对方一定会发现,此刻,他的耳根子已经红透了。沙包不得不耍起了无赖,“不带你这么玩的!”
他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寿司吃完有一会了,该动上一动。沙包摆出架势,左右开弓,打出几拳,觉得不太尽兴。因此,他索性把帽兜男也从凳子上给拽起来,发出邀请:“陪我玩一会。”帽兜男放下手中的啤酒瓶,他并没有喝多少,问道:“你确定?”沙包:“我确定。”
说着,沙包就攻出了一拳,想趁其不备。不过,他显然是小瞧帽兜男了。对方以掌接拳,以柔克刚,练得是内家功夫。沙包的拳头顿时感到打进了棉花堆里,一点儿也使不出劲。“还给你!”说着,帽兜男把他的拳头往回一推。沙包的下盘开始动摇,立刻被推得接连后退了数步。
沙包可不信邪,再度卯足了力,一连攻出自己最擅长的一套组合拳。劈劈啪啪!他的套路被帽兜男给一一化解,简直像在逗小孩玩。沙包此时方知,自己与对方的实力相去甚远。因为帽兜□□本未出全力,他已经难以招架。沙包把心一横,索性无赖到底,假装被对方击中,顺势倒在了地上。见状,担心他的帽兜男,脱口而出了一句:“欧尼!”但随即,他意识到了自己所犯的错误,把本想伸出去拉沙包起来的手,给迅速地收回,并且扭头就走。
但沙包哪里会让他如愿,急忙从地上跳起来,追上去,一把拉住他,“你把话说清楚!谁是你的欧尼?”他的心在七上八下,呼之欲出般地跳动着。帽兜男却在回避着自己灼烧般的眼神,开口道歉:“是我说错话了,抱歉。”
“你!”沙包直感到胸腔内的一股气血翻涌,死拽着对方的衣服,不肯松手。帽兜男定住了脚步,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沙包也就不和他废话,开始果断地扒对方的衣服。帽兜男一惊,喝道:“你干什么!”抵抗着他的暴力强拆。这场面实在有点诡异,若不是怕伤着沙包,帽兜男一直在留着手,嘴里叫着:“住手!“可沙包不肯听,犹如一个被渣男欺负了的女人,非要把对方的心给挖出来看个究竟。两人撕扯着,倒在了地上。
见他如此,还是帽兜男先放弃了抵抗。沙包终于得逞,把对方的外套给拉开,露出胸口的一个纹身。沙包赶紧也检查一下自己的,同一个部位,一模一样,都是条细蛇。顷刻间,他抑制不住泼天的悲恸与委屈,失声大哭起来。
而帽兜男趁此机会,将自己的衣服重新穿好,赶紧翻身站了起来。他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由着沙包哭。等沙包觉得哭够了,擦了擦眼睛,也站了起来。他再度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对方,发现脑兜男同自己的身高和体型,其实都差不多。然而,最重要的是,之前,他并没有认真地端详过对方的五官。这下子,他看清楚了,他们竟然长得是那么的像!
沙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