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情到流眼泪,简直无法想象。
江鲤拼命压制快要溢出来的笑声,但压不住不断上扬的嘴角,导致她此刻的表情有些狰狞,好在贺辞正羞得用袖子遮脸呢,看不到她。
夜里江鲤睡不着,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想着白天冷滢说的话。
想着,想着,她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既然月牙县这八年陆陆续续都有人失踪,按理说大家都很恐慌才是,为什么她与贺辞昨晚在客栈时,小二没有提起这件事呢?
客栈里住满的大夫和道士大多是来自外地,难道他们也不知情吗?
而且今早江鲤与贺辞一路走来,县里基本人人都带着笑,仿佛丝毫不担心会成为下一个失踪的人,这是为什么呢?
第二日早晨,江鲤便听到外面的喧闹声,开门去看看。
原来是大妖昨晚不知用的是何种方法,悄无声息地将那些道士的拂尘全部绞碎,只余下柄把,今日道士起床才发现,气得大骂起来。
没想到李文博竟没有因为道士道行浅而气恼,反而给他们赔罪,并给了他们不少银子,并承诺如果日后能除掉大妖,会给更多的报酬,那些道士听到后倒也不气了。
江鲤听到会有更多的报酬,她也没有起床气了。
贺辞起得早,目睹了全过程,他后来对着江鲤感概:“李文博是个君子。”
江鲤不语,但在心中的确是佩服李文博,换做是她,她未必会如此低三下四,大不了随便给点钱就将他们给打发了,断不会像他那般将他们请到上座。
看贺辞半撑在桥边盯着荷花发呆,江鲤用手肘轻轻碰了下他:“想什么呢?”
贺辞语气淡淡:“我在想,我要赢了。”
他虽这么说,但语气里没有丝毫要胜利的兴奋,反而透着一股悲伤。
江鲤:“赢了怎么不笑?”
贺辞:“不知道。”
两人都没说话。
气氛有些僵硬,江鲤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冷滢身上的大妖还没除,别急着丧。”
贺辞心中一动:“你有眉目?”
江鲤点点头,迅速说出了自己昨晚睡觉前思考的东西。
随后顿了顿,又继续开口:“但我一直不理解的是,月牙县里那些人都是失踪状态,为什么偏偏李天佑不是?为什么大妖要选择附身在冷滢身上,而不是直接把她杀了?还有李文博,他……”
贺辞全程安静地听着,边听边在脑子里想。
待江鲤说完后,他加了一句:“我们需要出去找那些失踪人口的家属。”
于是二人决定先从八年前刚失踪一个小孩的家里拜访。
在街上打听完第一个失踪小孩的地址后,江鲤和贺辞直奔目的地。
“叩,叩。”贺辞上前一步敲了两下木门,屋子里传来一道咳嗽声,过了一会儿才有一道苍老的声音在屋里响起:“谁啊?”
随后便能听到拐杖拄在地上的声音,不规律的脚步声伴随着越来越近的咳嗽声告诉了他们,屋子里的主人要过来开门了。
开门的是一位年迈的妇人,满头银发,身材瘦小,佝偻着背,穿的衣服有好几个补丁,但针线很差。
老妇人刚开完门又猛地咳了两声,随后便睁着浑浊的眼睛和蔼地看着面前两位年轻人,江鲤挤出笑容:“奶奶,我们来看看您。”
一旁的贺辞礼貌地点了下头,老妇人连连“哎!”了几声,就高兴地把他们迎回家。
江鲤进屋扫视了一番屋里的情况,东西很少,一些用品都很旧,能看得出来老妇人的生活很是清贫。
“奶奶,您家里其他人呢?”江鲤试探性地问她。
老妇人拄着拐杖缓缓坐下来:“我儿子和儿媳啊,他们都去了憷州,生活好着呢!”
二人听完对视了一眼,江鲤斟酌了一下语言,还是问了出来:“奶奶,您儿子儿媳是因为小孩失踪找不到才去的憷州吗?”
贺辞表面毫无波澜,内心却惊讶十分,没想到她会开门见山,直接问老妇人。
江鲤心里一直不踏实,总觉得月牙县会有大事要发生,但她现在脑子很乱,理不出头绪,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抓住一条线索就要顺着查清楚,即使知道她这么直接地问,会冒犯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