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着她竟真敢动手,阿姊推了我一把,我这才没落水。”
张昭仪心知这事应当时萧羌胥争强好胜才导致的,想到苏、荀两家均是武将之家,两家父辈势力不相上下,现今苏家生了苏纪岸这莽夫,虽动不动就舞刀弄枪恐吓威胁他人,但苏峥岩实在会生,有空身蛮力的不行,又生了位谋略方面的奇才。
二人一位善谋一位善勇,即有勇有谋二人合作无不胜之仗。
而荀家除了父辈的战绩再无半点雄功,大儿整日无所事事,二儿被人毒害断了腿,三儿年岁尚小无一人可无苏家对比。
荀家便送大女儿荀舞捷入宫为妃,文成帝早疑心苏家担心叛变,正巧借此机会给荀家上下升职,让荀家认为得到重视,有能力挤下苏家的地位。
看着苏茵茵瘦弱的脸轻叹,朝廷之间的利益斗争只是苦了留在都城的苏茵茵,名义上虽嫁入皇室成为王妃,实际是变相成为质子。
“羌胥,日后在能照顾好自己的情况下,若是能帮助你阿姊的,你定要鼎力相助,报答这恩情。”
萧羌胥不懂这中间的弯弯绕绕,闻言天真无邪地点头答应,“母妃说的话我字字句句都记在心上了。”
苏茵茵缓缓睁开眼,打量着眼前给她喂药的妇人,样貌绝美衣着打扮完全不像是寻常妇人,嘴唇蠕动却未发出声音,张昭仪见她睁眼喜出望外,“羌胥,你茵茵阿姊醒了。”
一旁叮嘱宫女换水的萧羌胥听见凑过来,“母妃,阿姊真的醒了?”
张昭仪起身挪动身体腾出榻边的位置,苏茵茵听见二人对话,想着这位应当就是文成帝的爱妃昭仪张氏,目光看向那位举止有礼嘴角带笑宠溺看着萧羌胥的妇人,即使到了不惑之年依旧风韵犹存,果真是位美人。
萧羌胥扶起欲要起身的苏茵茵,要问的话没说出口,搀扶苏茵茵的手就被她紧紧握住,萧羌胥抬眸看她,只见她脸色苍白眼眶氤氲着湿意,“我兄长呢?”
萧羌胥道:“父皇在责怪荀舞寅,纪杭阿兄被叫去皇后宫中了,应当……”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苏茵茵看透苏纪杭,虽为人轻浮不可靠看似什么都不怕不会平白让人占了便宜,实则内心虚浮,对权势有着不可躲闪的畏惧,她心知苏纪诠交代的任务苏纪杭一人是不可能完成的,只能靠她给这出戏涨上高.潮,起身掀开被褥下榻却被萧羌胥一把拦住,“阿姊这是要做什么?”
苏茵茵目光坚定看向窗外飘落的雪花,“穿衣,去皇后宫中为我阿兄撑腰讨理去。”
张昭仪看着倔犟的苏茵茵一意孤行的模样,微微阖眼让宫女去拿衣裙为她穿衣。
待穿好衣裙,苏茵茵已经站不稳脚跟,整个人摇摇欲坠如同快要散架的陈年老屋。
萧羌胥和宫女一左一右搀扶着苏茵茵这才没让她摔倒,苏茵茵脑海里却莫名想起方才在偏院亭里远远瞧见桥头萧垂野的情景,那时她还暗嘲他遇风就要被拦腰折断,现在她也是那般模样,甚至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