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子,干嘛去呀!要不来我家吃吃茶。”
一个牙齿黝黄,皮肤干皱的男子,蹲在门槛上,露出猥琐的笑容看着柳安君。
柳安君难得理他,快步经过。
没成想,这人也跟了上来。离她只有三四米的距离。
“汪三,你跟着我干什么?!”
“没有呀,我也要走这条路。”汪三笑眯眯的盯着柳安君,让人害怕。
“那你先走!”柳安君退到一边。
“路上无聊,我们何不同路。”汪三走近。“也方便说笑说笑。”
“你再过来,我对你不客气了!”她蹲下,快速捡起脚边的石头。
平时这汪三只会言语骚扰,今天却不同寻常。这让柳安君很是担心。
看到柳安君手上的石头,汪□□了几步,笑笑说:“柳娘子,我与你是开玩笑的。我要回家吃饭了,下次再聊,下次再聊!”
汪三离开后,柳安君才深呼了一口气。
前几天晚上,马婶叫她吃饭,吃完饭回去时,看见汪三趴在她房子的门缝上看。
那天晚上,她都没敢回去,在马婶家借宿了一晚。后来她就在院墙上围了一圈荆棘,在房子各处摆满了趁手的工具。
提心吊胆了几日,终于等到刘亦书回来,她也不用怕了。
是夜。
她在睡梦中,听到了锯子的声音。越来越响,好像就在她的床头。
她猛的睁开眼睛,果真有一个锯子在她斜上方,锯着她的窗户。
门锁她换过了,轻易打不开,但窗户只有几根细小的竹块,很容易就弄开了。
“你谁呀!”她大喊。
“柳娘子,别着急,我马上就来陪你。”猥琐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她说今天汪三怎么有点反常,原来是色胆包天,忍不住了。
“你乖乖的等我,待我锯开这个窗……”
汪三锯掉了窗户,正准备高兴,突然停住了动作。
窗内的柳安君,弓拉到了最满,直指他的胸口。
“那个……柳妹子,万事好商量,我……唔!”
汪三闷哼一声,扶着后脖,跪到了地上。转头看见刘亦书,拿着一根棍子,表情愤怒。
刘亦书没等他反应,又一棍子打在了他的手臂上。
“汪三,你好大的胆子,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
夜色下,刘亦书握木棍的手微微颤抖,愤怒的呼吸声格外明显。
他刚举起棍子,准备再打。
屋内的柳安君突然喊停。她急忙开了锁出来。“亦书,别打了。送官吧!”
她害怕,万一刘亦书下手太重,弄出人命,那他一辈子就毁了。
听到要送官,地上的汪三强撑着爬起来,准备逃跑。
“想跑?!”刘亦书自然是比汪三身手矫健的多,他两三下便将他从墙上扯下来。
汪三在挣扎过程中,用锯子割伤了刘亦书的手臂。
他手臂吃疼,但是还是不肯放开汪三。汪三于是更用力,看他什么时候放手。
没曾想,刘亦书像是没有痛觉一样,死死抓住他不放。
“亦书!”柳安君急道。
她抄起窗边的钉耙,用背面狠狠的敲了汪三的脑袋。汪三脑袋一震,晕了过去。
“亦书。”她赶紧把锯子扔开,查看他的情况。
他捂住自己的手,声音不稳道:“去拿个绳子,把他先绑起来。”
将汪三绑好,丢在柴房。柳安君赶紧查看刘亦书的伤势。
将他的衣服脱下,受伤的地方已经血肉模糊。锯子不仅是单纯的钉了上去,还被狠狠的按了下去。
柳安君想给他包扎,但眼泪直往外流。她抽噎着,用清水先洗净伤口,再缠上布带止血。
“我们去找大夫!”柳安君道。
“这么晚了,医馆都关门了。”刘亦书尽力露出笑容。“也不是很痛,只要血止住了,就死不了。”
村里是没有郎中的,平时村里人有个什么头疼脑热,只能去镇上看病抓药。
明明他的唇色苍白无比,额头上还有细汗,但他就是说没有太大关系。
柳安君给他擦了擦汗,“亦书,对不起。”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应该早点回来,汪三就不敢了。”
刘亦书的愧疚更甚,他不该丢她一个人在村里。他早该想到的,村里一些流氓,最是难缠。
但幸好,今天他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可能刘亦书没回来两天,他也不怎么出门,所以村里还不知道他回来了,汪三也不知道,才敢深夜做案。
经过今天晚上的事情后,柳安君也无心睡眠。而且柴房就在她隔壁,她不敢睡。
于是她坐在刘亦书的床边,守着他。他手上的伤口深,而且是铁器伤的,她害怕他半夜发烧,在这看着,她安心一些。
“若是他伤了你右手,我必定废了他。”猎人的本性暴露,若是刘亦书不能再写字,柳安君拿的就不是窗前的钉耙,而是枕下的刀了。
“你不让我动手,自己反而那么冲动。”刘亦书笑道。
“这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刘亦书偏头,认真的问。
“不能因为我,耽误了你。”她道。
刘亦书转头望着房顶,似是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他以为,他们不分你我。
第二天一早,柳安君就带上刘亦书,还有汪三去了镇上。先是给刘亦书看了伤,幸好没伤到筋骨,包扎了几下,开了几副药,就可以了。
就是消毒的时候,纵是嘴里咬着帕子,都能听到刘亦书喉咙里传来的痛吼。
这让柳安君担心极了,看到车里的汪三,还报复的踢了两脚。
来到官府,很快就受审了他们的案件。证据确凿,汪三□□未遂,还出手伤人,按照历律,仗一百,流放两千里。
虽然事情很顺利,但是让柳安君恶心的是,受审时,有一个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