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受委屈,置办晚饭的的时候顺路买了两颗红烛,和一床新被。
红烛高照。
第四章 逆子,那个逆子!
啪!
一个精致的景德镇瓷碗被扔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赵府的老爷赵泉气的七窍生烟:“逆子!那个逆子!他这是要气死我!”
坐在正堂的当家主母看着,摇头笑了笑,挥手示意丫鬟把碎片打扫一下,顺便再换一碗茶来。
“炅儿的性子老爷又不是不知道,他虽说性格执拗,可做事自有他的道理。您又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
“有个屁的道理。花了一百万,买了个青楼女子!”赵老爷一甩袖子,向屋外走去。
到门口时候他又转过身,指着屋子里的小厮。
“去,告诉他!就死在那个破院子里吧!别给我回来了!”
小厮苦笑了一声,心说你们爷两个打架,为难我做什么。于是只好转头去求老夫人:“老夫人,少爷说我若是敢去那里找他,就把我腿打折了。老爷的话我可没胆子去传。”
老夫人笑了着说道:”放心吧,老爷的性子我清楚,折不了你的腿。你暗中看管好少爷要紧。”
“多谢老夫人了”小厮打了个揖手,嬉皮笑脸的走了。
“猴崽子....”老夫人笑骂了一声。
赵老爷气呼呼的回到了书房,嘴里犹自愤懑:“不成体统,真是太不成体统了!”
老夫人笑着走进书房:“看看你那么大的火气,喝杯茶吧,我冲的上好的菊花。”
赵老爷接过茶杯,一口灌了下去:“你说说,这像话么!堂堂赵家少爷,娶一个青楼女子!倘若是做妾也就罢了,可是他竟然要娶来做正妻!败坏门风,简直是败坏门风!”
“好啦!老爷,若说这赵家的门风,早在当年就被您败坏过一次了。”老夫人笑说道。
似乎是想起来了那段往事,赵老爷的怒气顿时消减了不少:“哼!风尘里的女子,怎么配和你比较!你见过哪个好人家的女儿去楚香楼那种地方做花魁?”
“记得当年娘不许我入门,也是这样问老爷的,她问您见过哪个好人家的姑娘去西市那种地方做乞丐。”
老夫人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妾身当初做乞丐有苦衷,那些青楼里卖笑的女子又何尝不是满肚子苦水呢。炅儿性格像极了老爷,我打赌这个凤绫儿这个儿媳妇您早晚是要认下的。”
“不认!就是不认!”赵老爷一蹦三尺高嚷道。
老夫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炅儿的性格她太清楚了,如今他带着凤绫儿住在乡下,若是有朝一日他把人领回家来,那么自有办法让老爷认下的。
洛阳城的人已经半年多没见过赵家的大少爷了,很多人都在想他究竟去哪了。
有人说他被人绑架撕票了,有人说他外出谈生意了,有人说亲眼看见赵家少爷在五台山出家了。
然而赵炅哪也没去,他只是在一个农家院陪着自己的媳妇,偶尔外出伺候村头那几亩地,还有几园子菜。
凤绫儿挽着已婚妇人的发髻,曾经光洁的纤纤玉手已经因为操劳慢慢变得有些粗糙。
面容依然精致,但是已经褪下了花魁的妩媚。
这天正在准备晚饭。忽然间看见赵炅跌跌撞撞的从外面跑了进来。衣裳上还有血迹。便急忙迎了出去。
还没等凤绫儿开口询问,赵炅已经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相公!相公!小红,快去请大夫。”
很快,大夫拎着药箱来把上了脉。
“这伤口像是野狼或者虎豹所伤,又加上失血过多,怕是....”
“就没有别的办法么?您是大夫啊,您不能见死不救啊....”小红说道。
“红儿,不得无礼!”凤绫儿轻斥了一声,“当真就没了法子么?”
“开一些补气还阳的方子,也许还有那么一两成希望,只是这价钱......”
老郎中看了看凤绫儿,心中叹息了一声,那好药材的价格哪里是这样的农家承担的起的。
“您开方子吧,我们治。”凤绫儿没等老郎中说完,便接口说道,语气很淡,却坚定无比。
第五章家里要来人了
赵炅的伤势比想象中的还要重。
他昏迷了很久,药方里用的都是上好的药材,价值不菲。然而这家农家院实在是没剩下了什么值钱的东西。
赵炅昏迷的第三天,凤绫儿解下了自己的耳饰。
第四天,卖掉了一支玉簪,接着是手镯,戒指。
凤绫儿从楚香楼带来的首饰一件一件进了当铺,红儿每隔几天便要重复一遍出农家院,进当铺,去药方,回农家院的行程。
赵炅的气色有所好转,但是终究没有醒过来。
每天喂药吃饭只能凤绫儿一口一口的送进去,更糟糕的是凤绫儿的首饰匣子慢慢的见了底。
“唉,终于还是轮到你了。”凤绫儿坐在炕边,抚摸着那件大红喜袍,上好的布料,美妙绝伦的绣工,还有点缀的珠宝。
“红儿。”凤绫儿招呼着小红。
小红正在刷熬药的砂锅,听言赶紧跑了进来。
“姑娘,您叫我。”
“明天,去把这个当了吧。”凤绫儿把喜袍递到小红手里。
“这是您出嫁穿的衣服啊!说什么也卖不得的!”小红着急的说道,一边说一边解开自己腰间的荷包,“我这里还有几件首饰,明天我拿去当了。”
说着翻找出两个镯子。一看成色质地便不是很好。即便是当了也值不了几个钱。
“红儿!”凤绫儿俏脸微寒,“这镯子动不得,万一相公这次真的一病不起,我总要给你找个人家嫁了。”
说着夺过了红儿手里的镯子,“我给你收着,这是你的东西,不能当。留着做嫁妆。”
“您就不为自己打算打算么!”红儿嚷道。
“嫁了夫君,便是再贫困,我也想守着他。”凤绫儿缓缓说着,语气很淡,但是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