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来的感觉。
沈梨自己也搞不懂，但为了稳住裴珍，还是要装一下的。
她想了个形容词：“我们俩比较……事业为重。”
裴珍还是很狐疑，不过感觉到沈梨不想深聊，还以为她和谢苏年闹了什么矛盾，勉强压制住好奇，没有接着追问。
她看了眼时间，转而向服务员招手。
“你好，请问我们点的单什么时候好？”
来到这家店已经过了将近半个小时，除了开头的甜品外，一个菜都没上。沈梨本来没注意到这些，被她一提，也看了过去。
服务员推着餐车，诚恳道歉：“不好意思，我现在去后厨帮您催一下。”
裴珍不想为难人，道：“能快点儿就尽量快点儿吧，我和我朋友都快饿死了。”
沈梨：“……”
服务员手一抖，忍不住看了她俩一眼，似乎没觉得这两人饿到那程度，憋了个“哦”字，颤颤巍巍退了下去。
餐车滚轮骨碌碌驶向隔壁。
裴珍百无聊赖地追着服务员看了会儿，突然发现了什么，脸色一变：“不对。”
沈梨：“什么不对？”
裴珍道：“隔壁那桌，不是比我们来得晚吗？”
这家店布局私密性很好，每两个座位之间都用植被隔着。她们的这桌和隔壁垂着装饰藤条，隐隐绰绰，看不很清楚。
裴珍面对隔壁，需要偏过半个身子才能看见。她侧了侧身子，有点不服：“不是，凭什么给后来的先上啊。”
沈梨安抚她：“说不定是后厨的上错了顺序。等下提醒他们就行。”
插队这种事，一旦发现，很容易让人不爽。这种苍白的安慰根本没有用。
尤其还是等了很久的情况下。
裴珍的身子已经侧了一半，看样子很难刹住。杀气腾腾丢了句“我看看”，彻底扭了过去。
沈梨背对着隔壁桌，看不见那边。知道拦不住，默默抿了口水。
然而，就在看清隔壁桌的一瞬间，裴珍脸色骤变，露出一副见了鬼的神情，猛地将身子抽了回来。
沈梨放下水杯，情不自禁道：“怎么了？”
这反应，说是被下了降头都合理吧？？
裴珍眼神飘忽，好半天才想起来要开口。
话没说出来，欲言又止，又拿起手机，一阵猛按。
这突如其来的谨慎，弄得沈梨满头雾水，还以为遇到了什么惹不起的大人物。
打开手机，一行饱含震惊的消息映入眼帘——
「隔壁是秦潇！！！」
.
此时此刻，大概只有窒息，能形容沈梨的心情。
秦潇，娱乐圈当红一线流量，捕梦剧组第三季特邀嘉宾，谢苏年的前·绯闻女友。
这其中的每个词，看上去都跟她有着微妙的、息息相关的联系。
前不久才被情愫暗生cp粉冲过，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正主本人，她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说，好像都不太合适。
沈梨只能学着裴珍，发了条消息：「这么巧？」
裴珍：「我也不想的」
裴珍：「她那张脸，化成灰我都认识，不会看错」
……这得是多大的心理阴影。
两个人明明面对面，还要坚持发消息，沈梨叹口气，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认真抬头：“怎么说？”
裴珍撇了撇嘴：“真晦气。”
沈梨小声说：“没事，跟她又不熟，各吃各的，说不定人家根本没注意到……”
话还没说完，隔壁桌的短发女生忽然站起身，手里捏着对面递来的纸笔，走了过来。
裴珍万分警惕，沈梨一脸茫然。
短发女生弯腰，迎着两道各异的目光，从笔记本撕下两页纸：“这个，是秦小姐给你们的。”
那页纸上潦草签着两个字，字形难以辨认，沈梨盯了半天，勉强认出个三点水。
“……”
懂了。
刚刚裴珍那一下，肯定被隔壁尽收眼底。秦潇八成以为自己微服私访在外被粉丝认出来，所以拿签名封口来了。
沈梨本人对秦潇谈不上有恶意，但对面的裴珍跟她可是有恩怨的。
递签名，本身带有一种高位者对低位者带的俯视意味。放在明星和粉丝之间是合适的，但放在对她毫无感觉的人身上，就显得有点自恋了。
更何况，裴珍明显不喜欢秦潇，还和她做过同事，被递签名不得膈应到死。
没当场翻脸已经是涵养极佳了。
裴珍没接那张纸：“不好意思。我和我朋友不是粉丝哈，这个您给秦小姐拿回去吧。”
她面带假笑，但语气阴阳怪气，听上去咬牙切齿的。
控制了，但没完全控制。
沈梨看得心惊肉跳，很想捂住裴珍的嘴让她不要说了，或者干脆打晕她拖回去。然而现在的情况来说显然是天方夜谭。
短发女生一副不完成任务不敢走的样子，继续说：“您就收着吧，还有……”
她硬着头皮道：“……刚才拍的照片，可以麻烦删掉吗？”
“哈？”
裴珍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照片？什么照片？”
“您在对面拍的那几张。”
“……”
她俩只在刚进来的时候拍了几张照片，裴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会被误解至此，看来秦潇被偷拍经验丰富，在这方面敏感得有些过头。
沈梨勉力按住她，主动解释：“我们这个角度，是拍不到对面的。”
裴珍本来就看秦潇不顺眼，不撕她照片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去拍，很不痛快地帮腔：“有毛病吧，这角度怎么拍，谁拍她？”
短发女生怀抱笔记本，咬着唇，很为难地看着她们。
正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轻蔑的嗤笑。
沈梨循声转过头。
挡住视线的植被藤条被揽至一侧，秦潇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