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始皇越来越黑的脸,一直当背景板的王绾无奈上前。
他是真的不想给这群猪队友说好话。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当初启蒙的时候选了儒家!早知道当时就该学法的!
现在改也不迟,回家他就让孙子改学法!
然后他就新瓶装旧酒,弄个儒法,回来照样跟你李斯老头打擂台!
现在,王绾他需要给那群蠢货收拾烂摊子,以免儒家彻底没救,变儒法的机会都没有。
“儒家狂妄无状,不懂礼仪还敢妄言,胆敢把陛下比作帝辛,又把真龙祥瑞比作天谴。”
“请陛下降罪儒家以正视听,不让儒家再误人子弟。”
“老臣也有错,提议封禅,提议让儒家来负责礼仪,”
说着就脱冠跪拜:“求陛下降罪。”声音哽咽
一开始还很生气的秦始皇看着六十多的王绾跪在地上脱冠陈情,自请降罪。
嬴政小天使心软了。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过来试图求见他而已,贿赂赵高也是很常见的事,只不过从来没见过这样蠢的而已。
至于之前泰山的事,当时是很生气的啦,但是这段日子,一桩桩一件件新奇刺激的魔法冲击他,已经没那么生气了。
再说,他能把那群老头怎么样?拉下去砍了嘛?
嬴政又不是第一次见识到儒家那个鸟样,早就被气的没脾气了。
看看自己大儿子被他们教的那个傻样,就这样他都没弄死他们,现在这点小事更不至于砍了他们。
与其下令惩治儒家。不如让儒家的名声扫地,自食恶果,看着没人去他们那求学、看着他们痛苦万分的哀嚎。
伴着他们的哀嚎的声看着儒家一点点消散,那可更有趣。
挥挥手叫王绾起来:“右丞起来吧!此事不怪你,至于儒家,哼,朕没心情听那群蠢货说什么。”
李斯看着王绾以退为进,撒了几滴猫尿就蒙混过关了,十分不爽,但是李斯也没多说其他的。
赵高了解秦始皇,李斯难道就不了解嘛?
这个时候去落井下石,会让秦始皇更心软他,但是李斯也没法违心到给这个一直跟他作对的老对手求情,所以李斯闭口不言。
李斯:真便宜他了
赵高:哥哥,没事。
赵高站立一旁,给陛下递打湿了的手帕,嬴政用来擦拭小脸,也把这档子事擦去了。
这边小小的朝堂斗争没有影响莫依的好心情。
莫依正把自己埋金币堆里,全方面感受金币和鳞片碰撞的感觉和声音。
啊,金子,世间最美妙的金属。
糟糕了,她完全沉浸进去了,她与龙躯越来越契合了。
龙的本性开始克制不住的冒出来了。
双目开始一点点变得猩红,身上的蓝色光纹也一点点变红。
莫依施法缩小自己身形,把自己藏在金币堆里。
嬴政处理完自己的糟心事跑过来给师父请安:“师父,政儿醒了,师父可安?”
按着之前的经验,莫依现在应该跳出来说着:“什么安不安的,规矩好多。”
但是现在却一片寂静。
嬴政看着金壳子里那个熟悉的黑色身影消失不见。
那么大一条龙,怎么会突然不见?
而且有金罩子,师父应该哪里也去不了啊?
“额?师父?”
师父龙呢?
猩红的双眼透过金币与金币之间的缝隙看着嬴政焦急、疑惑的小脸。
一开始她真的只是把嬴政看做一个卡片人,我那迷人的老祖宗。
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是真的喜欢他。
真的在乎他。
他是她的第一个徒弟。
他是她的第一个朋友。
她不能,不能现在这个样子出去见他。
“师父?”
伴着嬴政一声声的呼唤,莫依费力的控制自己缩在金币堆里没有出去。
闭上自己猩红的眼睛,沉沉的睡去。
往日里,嬴政只要站在金壳子前,莫依就会出现。
现在,嬴政一个人愣愣的站在金壳子前,不知所措。
“师父?”
“师父?”
“不许你逗我!我真的会生气的!”
嬴政说了狠话,也不见莫依出现。
焦心,仿佛心在油锅上呲呲作响。
嬴政在金壳子转来转去,来回的走动带起地上的尘土飞起。
嬴政知道师父一定出事了,不然她不会不管他的!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这种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待的感觉!
他知道她就在里面的,他知道她一定出了什么事的!
他却只能在外面等着……
“陛下。”
低声道:“莫依大人那么强,血统又高贵,不会出事的。”
嬴政却更心烦,会不会出事,他都不能帮到师父。
赵高低声隐晦的提醒:“陛下该去批奏章了,大臣们在等陛下。”
嬴政知道,赵高是对的,他现在得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现在是他下午议事、批阅奏章的时辰。
他应该和往常一样,去帐篷里面见大臣。
不能让人们知道始皇的师父、世间唯一真龙、莫依大人消失了。
他应该装作一切正常、装作师父还在,同时禁止一切人靠近,也禁止一切人出入泰山顶,控制消息流出。
这是正确的决策。
就像秦始皇过往做的一切决策一样。
就在赵高准备让小寺人去通传帐篷里大臣们准备接驾的时候。
“不!朕就在这等。”
赵高止住向外走的步伐,回头震惊的看向始皇。
“陛下……”
嬴政的目光幽幽地望来,一双漆黑的眼眸,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