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站起来。
科莫赶紧把他按住:“说好了镇静呢……其实和你婚约的事,我姐姐本人并不同意。”
“什么?——那她是不同意?对我不满?”
科莫摇摇头:“她那时候不想嫁人,和家里闹得很厉害,离家出走了。”
“科莫,你还得等等,付钱的人还没来。”科莫笑呵呵地点头等着,望向窗外。
突然,他愣住了,因为有一位非常美丽的淑女学生在对着窗户,好像直勾勾地看着他。
科莫愣住了,盯着那女生看了半天,才发现,原来那个女生是在对着玻璃的反光照镜子——克莱尔!
原来是雷蒙德听说有巴比伦的男孩子来,特意让克莱尔盛装打扮,要给他个下马威。“真是的,你们好幼稚,克莱尔为什么要答应你?”“要到人家地头去混的话,输人不能输阵!”
温斯洛医生敲门:“斯图亚特先生,你答应过的,给我当苦力换取对你朋友的治疗!”
“哎——Nick,我走了,留你去接药。”“ok,是威廉搞定药的事情对吗?你们在哪儿碰头?”“蔷薇之所的草坪上。”
科莫正愣着,克莱尔已经袅袅婷婷地走进来了。
威廉站起来:“我来介绍,克莱尔-斯图亚特小姐,我们可爱的赞助人;巴比伦的科莫-虞侯-周。”科莫也腾地一声站起来,脚撞到了桌子,满脸通红——但是他有点自卑地捏着裤缝——他的脚轻微地有点跛。
克莱尔听到科莫的名字,吃了一惊,“科莫-虞侯-周?”
“克莱尔小姐,我跟你提到过他的名字?”威廉有点奇怪。
“不,有人要我自称是你的女朋友。”克莱尔道,希望唤起科莫的某些信息。但科莫脸更红了。克莱尔看他没什么反应,只能掏出脖子上那串黄金的项链:“你认得这个?”
科莫的眼睛像是饥饿了很久的老鹰,突然看到了地上的兔子,眼中放出几乎是饥饿的光,他顾不得初识的礼仪,几乎是冲上前去握住克莱尔的手:“是谁给你的?!主人在哪儿?!告诉我!”
克莱尔被弄得莫名其妙,她不知道科莫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你认得这串项链?”
科莫点点头,他伸出手,手腕上是一串纯金的串珠,上面缀着一个一模一样的家徽。那是一个篆体的“虞”字。
克莱尔有点脊背发凉,尼克告诉过她,当初来银京都上学,家里人都不同意。——但既然让自己找科莫,那科莫应当是可以信任的,但为什么气氛会这么奇怪呢?
“好,我带你去见他。”克莱尔说。
威廉没问道自己想问的话,也一头雾水。站起来跟着克莱尔一起走向他们约好的碰头地点,蔷薇之所前的板球草坪上。
球门旁边,Nick百无聊赖地靠在门杆上,看到他们一行人,抱怨道:“好慢啊你们!”
但是随着来人的靠近,他有点疑惑的表情逐渐凝重——他看清了科莫的脸。于是,他脸上那种轻松的漫步精心的表情冻住了,双手抱胸——这是一种防御和随时准备逃跑的姿势。
但是他不能跑。
而科莫也认出了她。
科莫脸上那种欢乐的表情逐渐消失,像被冰冻住,露出了一种震惊,科莫不可置信地道:“Cecilia”
“你认错人了。”尼古拉斯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快步走开。
科莫追了几步,但由于跛脚明显追不上,他大口喘着气,露出他们姐弟俩发怒时如出一辙的那种,像狼发怒时鼻子会皱起来的表情:“cecilia-虞侯-周!你给我站住!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看看我的腿!是谁,造成了今天!是谁,把我从船上推了下来!”
Nick的背影冻住了。她不能逃避了,做过的事情,造成的伤害,无法挽回了。
她抱着手臂,缓缓转过身。
但更让她吃惊的是威廉-赫克托尔的表情,他不知所措地喃喃地抬起眼睛:“Nick,他叫你什么?科莫为什么会认得你,他为什么叫你Cecilia?”
这下轮到科莫吃惊了:“你们认识?威廉,你认得我姐姐?”
“姐姐?你说Nick是你姐姐?”
“Ci?怎么了?”克莱尔冲到Nick身边,“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吗?”
克莱尔的称呼一下子就可以确定了,威廉不可置信地望着克莱尔:“克莱尔小姐,你早就知道,Nick是,是女孩?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圣诞节,Nick到多乐庄园的时候……”
威廉-赫克托尔绝望地吼了一声,艰难地问:“雷蒙德知道吗?”
“威尔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要去举报我吗?”
“够了!”一向最冷静克制和温文尔雅的威廉-赫克托尔爆发出一句忍无可忍的低吼,“不要叫我的名字——Cecilia-虞侯-周,Necholas-Grey-sukhoi!无论你是谁——你根本就不认得我。”
“come on——威廉-J-赫克托尔,我当然认得你!你的床就在我隔壁,马布里记不住电码,你晚上敲墙的密语都是我给你翻译的好吗?!”
“oh——不!”科莫捂着头跪倒在地上,“你们,你们还住一起!”
“住隔壁!”Nick不知道她还在坚持什么。
威廉-赫克托尔突然荒谬到笑起来,他抬起头,以一种极度荒诞的态度,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水:“Nick,不要再嘲笑我了。一切原来都是我自作多情,——你能相信吗?我的未婚妻,为了逃避和我的婚约,从巴比伦千里迢迢逃到银京都,逃到我隔壁寝室,跟我最好的朋友,一起睡了两年!我一向重视名誉,What a shame!——而我还为了照看他和你换床。
——还因为你身上的味道一整晚都睡不着觉。
是我疯了。
是我以为我爱上了一个男孩子,我决定永远不说出来。”
永远最理智,最克制,最温暖,永远站在他们这边的威廉,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极度克制的威廉,汹涌的情感像决堤的洪水,眼泪顺着他通红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