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 殊不知,自从兆麟这次校场露脸后,却也为他惹下了祸端。 一夜之间皇城中隐隐传出了兆麟他同靳青的流言,说他们日夜相对时,其实早已安生情愫。 靳青平日里不止教授大皇子武艺,更是早早带着大皇子知了人事。 这与当初靳青同皇上的流言不同。 皇城内的人都认为靳青常年出入养心殿,早已经是皇上的枕边人。 现在这个样子,等于是在裸的说大皇子和靳青,给皇上带了绿帽子。 这流言不但是想至靳青于死地,更是想要将大皇子的前途彻底捣毁。 可随着流言渐起,几个当事人却像没事人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根本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坤宁宫中,娜其尔急的满地直打转:“娘娘,事关大阿哥,您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要她说就应该像当年那样,将造谣的源头抓出来乱棍打死了事,娘娘这两年怎么越发的心慈手软了! 皇太后没有理会娜其尔的焦虑,而是坐在桌子旁边看着面前的梅瓶发呆。 她比娜其尔想的更深更远,这件事同之前的妃嫔接连流产一样,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些妃嫔因为妒忌起事,可是背后似乎总是能够感觉到有一双推手,在操纵着所有的人的行动。 想到这里皇太后有些叹息:哎,曾经那么温柔单纯的人,怎么会变得如此疯狂。 不过,太后也深深的明白,皇城要想彻底平静,皇后必须要消停下来。 皇后的家族在皇朝历经数百年,根深蒂固,家族门生遍布天下,是皇朝几大世家之首,所以皇后的位置是绝对不能动的! 但前提是,皇后得要有个孩子。 想到这里太后悠悠的吐了一口气,该说的话她已经提点过琴音了,现在就要看琴音舍不舍得下了!她费力保住了琴音的孩子,其中不乏这个打算! 玉坤宫里,琴音坐在床榻边上摸着肚子愁眉紧锁、一言不发,这个孩子必须是个阿哥。 随着流言愈传愈重,在一个下着绵绵细雨的晚上,琴音开始发作了。 经过一宿的阵痛,终于在黎明时分琴音生下了六阿哥。 生完孩子的第二天,琴音挣扎着爬起身,叫奶娘将孩子抱给自己,抱在怀里细细的端详了一会。 旁边的大宫女笑道:“娘娘,这孩子长得可真像皇上,还没有出生就有太后娘娘护着,一看就是有大福气的!” 琴音闻言,眼角有些发红,什么大福气啊!她这个贵妃是怎么来的她心里有数,她可没有本事能够保护这孩子平安长大。 将头放在六阿哥脖子处用力的蹭了蹭,嗅到六阿哥身上的那股子还未散去的淡淡羊水味,琴音挣扎着下了地,由宫人搀扶着,披了件外衣,便抱着孩子直直的奔向坤宁宫赶去。 坤宁宫里,皇后坐在凤椅,冷冷的看着琴音娇弱的抱着孩子,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此时的皇后再没有以往端庄大气的笑容,只是冷眼的看着面前跪着的琴音,这刚生产完的第二天便跪在自己的面前,是来向自己示威的么! 还是她想告诉所有人,是自己这个皇后不贤,想要伤害她们母子。 看着襁褓中睡得正香甜的孩子,由于刚出生一天,皮肤还是皱皱巴巴的微微有些偏红,再想到从自己身体里流出去的那个可怜的孩子,皇后的指甲狠狠的掐住了自己的手掌心,连护甲中的长指甲都断裂了。 皇后冷声质问跪在地上的琴音:“琴贵妃,你刚刚生产,不再宫中好生修养,来本宫这里做什么?”声音冰寒刺骨中更带有一丝杀意。 本宫没心情搭理你,放你一马,你却不好好珍惜,还敢主动上门寻衅,那就别怪本宫了! 琴贵妃闻言,竟然向前跪行几步,将手中的孩子直接放在了皇后娘娘的膝盖上,没等着皇后的宫女斥责,又退回了原处。 皇后看着怀中被襁褓包裹着的软趴趴的孩子,心里有些发紧,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皇后低头看了一会这个孩子,才抬起头对琴音问道:“琴贵妃,你这是什么意思?”虽然皇后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她的声音中却是带有一丝颤抖。 琴音闻言立刻跪伏在地上:“皇后娘娘,臣妾想静心礼佛,实在分不出任何心力来照顾六阿哥,所以不得不来烦扰皇后娘娘,请娘娘帮六阿哥找个好的去处,让臣妾能够专心侍奉佛祖,为皇上和皇朝祈福!” 皇后闻言大怒,拍着桌子高声质问:“琴贵妃,你当我大蒙朝的阿哥是什么,说送就送出去。” 琴音并不辩解,只是趴在地上不停的哀求:“求娘娘垂怜臣妾对佛祖的恭敬之心。” 皇后深呼吸了几下,但是看向自己怀里刚出生两天,还没有睁开眼睛的孩子,实在无法说出拒绝的话,她太想要一个孩子了。 这宫里,除非是低阶的妃嫔,其余只要是挂了点位份的,可从来没有人舍得将自己刚出生的孩子送给另一个人。 即使是送给别人抚养的,也是送那些长到四、五岁已经知事的孩子。 看着琴音还跪在地上不断的哀求,皇后的眼中终于闪过了一丝晶莹的水光,对琴音说:“你先下去吧,此事本宫会同皇上商量的!” 皇后娘娘不能生育在宫中已经不再是秘密,皇上也因为这样,所以对她更加容忍。虽说是商量,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清楚的知道,这个孩子以后就会挂在皇后娘娘名下了。 琴音起身以后,如释重负的对皇后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又行了一个福身礼:“臣妾谢娘娘宽容,臣妾先行告退了!” 之后便转身带着人离开了,连看都没有再看皇后怀里的孩子一眼。 看琴音径直走出了坤宁宫,皇后抱起了膝盖上的孩子,轻轻的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