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青将马车门重新关好,而后又将车厢卸下来,推到一个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这才转身离开。 这一车厢都是女人,此处虽然是在官道边上,但是也不保证不会有坏人出没。 无冤无仇的,靳青可不想看到这些女人身上发生什么恶心的事。 看着地上那只已经被射成了筛子的熊,靳青幽怨的叹了口气:这是招谁惹谁了,她就是想要一张熊皮毯子罢了。 靳青将熊扛回阮如梅身边,认真的问道:“你觉得这样的熊还能吃么?” 阮如梅咽了口口水:“王妃,要不只吃熊掌吧!”她家王妃不是刚杀过人么,为什么表情这么淡定。 靳青叹了口气:“造孽啊!”竟然祸害东西。 阮如梅看着靳青的脸闷闷的“嗯”了一声:可不是造孽么,都吓死她了。 见靳青这边似乎没事发生,信王府的下人们纷纷跑回来向靳青和信王告罪,准备重新赶路。 那只熊身上的箭,已经全部被拔下来随意丢在地上。 而熊则是被捆在阮如梅的车顶上,准备等到了下一站时再烤着吃。 靳青一边哭,一边听着车轮转动的吱吱声。 从上了马车起,她的眼睛就在不自觉的流泪,这让靳青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漏了 707:“”宿主,这明明就是曲婉月的眼泪。 当车队重新启程后,信王则特意落在后面,将靳青扔地上的箭支全部丢进刚刚驻扎时点起的火堆中。 箭身是木质的,对于火焰是最好的助燃物。 在火光的映衬下,信王的脸色讳莫如深,他低低的嘀咕着:“王兄,你死便死了,千万不要怪罪我家王妃才好!” 火舌很快便将箭支吞噬的干干净净,看见带着周王府标记的箭身已经彻底化成灰烬,信王这才松了口气。 找了些土将已经烧到变形的金属箭头埋好,信王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将一切事情都处理妥当,信王策马去追靳青他们:天马上就黑了,他的外衣还没穿呢! 宫宴上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是太子的册封,第二便是周王失踪了。 由于这两个消息对于皇帝来说都是好事,因此,皇帝的脸上一直带着笑意。 看着哭哭啼啼向自己求助,要自己帮忙寻找周王的曲婉婷,皇帝当即下旨,让人将曲婉婷先送回定远侯府等候消息。 至于周王,皇帝呵呵:那人死在外面他才高兴好不好。 被送回定远侯府的曲婉婷有些懵逼:她为什么被送回娘家等消息,她已经嫁人了,要等也得在夫家等才对啊! 而定远侯则是同赵氏相对无言:女儿这是被皇家休弃了么! 定远侯原本以为,自己此生最抑郁的事,便是他只生了两个女儿! 但是现在他才知道,其实最让他抑郁的事应该是:他最疼爱的小女儿,竟然不明不白的成了皇室弃妇,就连夫君都失踪了。 而他一直不待见的大女儿,却成了高高在上的信王妃,只可惜他们攀不上了! 且不说别的,光是信王进京时身上穿的那套衣服,就足够京中百姓津津乐道很久、很久 想到这,定远侯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中了一箭,让他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宫宴之后,靳青和信王也不用皇帝旁敲侧击的撵他们,在同皇帝讨到了足够的好处后,他们便麻利的滚出了京城。 对于靳青和信王来说,京城根本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 皇帝站在城楼上,看着这夫妻俩的车队离开京城,心中对靳青的满意又多了几分。 有了这夫妻俩的表率,撵其他人就更容易了。 在皇帝心中,靳青的优点一只手都数不过来:识趣、能干、武功高强、好收买、听指挥、不打算造反,还有最重要的,她和信王膝下没有孩子。 要是所有藩王都能像信王夫妻俩这么省心,就算是多花些钱他也愿意 至于走失的周王,皇帝冷笑一声,那人看起来虽然正直,可从小就是一肚子坏水,明里暗里不知给他下了多少绊子。 他除非是疯了才会想着去把周王找回来,就让那个不识趣的周王妃好好在家里反省吧! 十年后,信王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 随着身体机能的不断下降,他身体中属于银灵子的血脉之力已经逐渐泛了出来。 虽然前皇帝的血脉中有一丝讙头国的血统,但是,银灵子是上古大魔神,在她的血脉压迫下,信王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那么大的压力。 之前有英招的灵魂滋养着倒是还好,现在那滋养之力已经彻底被消化殆尽,信王的身体也迅速的衰老下来。 靳青双臂环胸坐在信王床边的椅子上,冷冷的看着信王:“来、说吧!” 阮如梅也站在靳青身后,看着床上的信王不停翻白眼:对这个狗男人,她当真是服的透透的。 这人实在是太能作了! 有谁见过一个男人还活着的时候,就天天把媳妇叫到身边交代遗言,而且每次交代的内容都是一模一样的。 阮如梅叹了口气,她家王妃当真是越老越心软,就这么硬生生的陪着狗男人玩,就连她都看不下去了好不好! 正当阮如梅默默吐槽的时候,就听床上须发皆白的信王颤颤巍巍的问道:“王妃,你心中可有本王。” 只听靳青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下一个问题。” 阮如梅在心里默默的谈了口气,第六十八次拒绝,连答案都一样,这狗男人折腾什么呢! 信王的声音抖得更厉害:“王妃,你可曾后悔与本王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