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执着要见靳青,可冥冥之中她一直有种感觉,那就是她宁王府的落败应该与靳青有关。 虽然心月也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同沈如宁见面的情况,但是看到靳青一张毁容脸出现在她面前时,两个女人间的气氛诡异的沉默了几秒。 隔着铁栅栏相互对视一会儿,心月忽然对靳青抿嘴一笑:“没想到我们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这么个情形,我就不请你坐了。” 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饶是在监牢中,却没有折损心月郡主落落大方的贵气。 靳青歪头斜眼的看着心月:“有事说事,没事老子走了。”她过来是想看热闹,可不是看这女人装13的。 况且真要装逼的话,靳青觉得自己能装的比谁都好,用不着观摩别人。 707:“”那是错觉,真的! 见靳青那副混不吝的模样,心月高高的昂起脖子:“我是不会向你道歉的,我是郡主,原本就不可能与一个商贾之女共侍一夫。”她只是与官人相遇的时间错了而已。 虽然已经感觉到自己的遇人不淑,但是为了维护自己仅剩的尊严,心如死都不会承认是自己选错了人。 看到心月那虽然表现的硬气,实际上却写满了“我要倾诉”的脸,靳青:“”这娘们不会是把她当成知心大姐聊了吧! 感觉心月这边的八卦似乎还要自己受累发掘,靳青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她只想看热闹,又不是想互动。 靳青的转身太快,话还没有说完的心月当即愣住:“”这女人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 眼见靳青越走越远,心月忍不住抓住监房的栅栏提高了声音:“沈如宁你站住。” 熟料靳青就像是没听到一般,脚步连停都不停,眼看就要走到转角。 心月就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抓着铁栅栏缓缓跪坐在地上:“沈如宁你站住”求你,我想要找人说说话。 与宁王情况差不多,心月也被关在独立监房中,与其他女眷隔离开,每日除了送饭的人,以及偶尔听到其他女人的鬼哭神嚎外,她身边再没有出现过其他声响。 这样的安排与其说是皇帝赐给皇族中人的体面,倒不如说是一种无声的精神凌迟。 心月正低着头感受着自己心中的绝望,却猛然发现栅栏外竟然出现了一双脚。 心月缓缓抬起头,却看到靳青正歪头斜眼的看着自己。 匆匆将眼角的泪擦掉,心月站起身露出一个苦笑:“真没想到,居然会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模样。” 靳青:“”你哭咧咧叫老子回来到底是想要说什么。 再次将自己的头发整理好,心月这次看靳青的时候倒是多了几分平和:“之前都觉得脑子浑浑噩噩,今日忽然清醒了,才发现自己当真做了许多错事。”对于心月来说,这样的话也算是凌磨两可的向靳青道了歉。 听到心月的感慨,靳青歪头想了想忽然蹦出来一句:“你是指没将老子弄死的事么!” 她不是沈如宁,不能代替沈如宁原谅心月曾经的恶行,而且这娘们看上去也不像是知道错了的模样。 心月微微的皱起眉头:“我从来不会像你这般粗鲁的说话。”难怪穆震会想要离开这个女人。 而且,这女人为何要将话说的如此直白。 心月话音刚落,便见靳青再一次打算转身离开,唬的她赶忙叫住靳青:“莫走莫走,我再不说这些便是。”这女人怎么这般性急。 烦躁的扒了扒自己的头发,心月索性顺势坐在地上:“你也莫要笑我狼狈,若是遇到相同的事,怕是你也未必会比我墙上多少。” 707:“”你真的想多了,如果他家宿主真遇上同样的情况,坐在监牢里的,绝对会是那个狗币皇帝。 见靳青依旧不说话,心月微微叹了口气:“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心中对你确实还有有些歉意的,今日会约你过来也不过是因为想在临死之前了结你我的因果。” 听到这话后,靳青倒是来了精神,只见她从兜里迅速掏出一把沈继伟之前扒好的瓜子仁,目光炯炯的看着心月:“说吧!” 心月心口一堵:这到底是个什么女人! 但为要了结自己与靳青之间的纠葛,心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同靳青说道:“你走吧!” 没想到心月会忽然撵人的靳青先是一愣,随即再次转身准备离开:这娘们有病吧,一会求人别走,一会有让人走,这是精神分裂前兆么。 靳青忽然举动再次让心月怔楞在原地,随即伸着脖子向靳青的方向喊道:“你去哪啊,你先听我说完话。” 靳青感觉自己的额角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只见她转身看着心月,一把撕下身后隔离墙上的整块栅栏:“你到底让老子走还是不走。”这来来去去的是在逗她玩么,真以为她不回答女人了是吧! 看到面容狰狞的靳青,心月被吓得向后退了几步:“我是让你离开京城,不是让你离开监房。”这女人的理解力是不是有点问题。 再次看向靳青手中铁栅栏,心月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她有些明白,新皇为何会对靳青另眼相看了! 深吸了两口气,心月对着靳青继续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劝你一句,咱们这位新上位的官家可不是一般人。他能装傻卖痴,将满朝官员都蒙骗过去,让所有人都觉得能在他身上讨到便宜,继而拥护他上位。这样懂得隐忍伪装的人,你呆在他身边无异于与虎谋皮” 巴拉巴拉的对着靳青说了一大堆话,最后心月叹了口气对靳青总结道:“你还是早些走吧,若是晚了,我怕你最后也不得善终,落得我如今这般下场。” 将想说话说完,心月长出了一口气,转身背对着栅栏坐下:“我言尽于此,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我与你已经两清了。” 之后心月再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