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嘴角带上了得意的笑:“我倒是要看看,如若杀了你,你神医谷谷主会不会仍像缩头乌龟一般避不见人。” 他来到这里,本就是为了借神医谷扬名,踩神医谷上位,自然不会讲什么道义。 而且,那些所谓的道义,都不过是中原的伪君子们自己标榜出来东西。 江湖比武,向来只谈生死,哪里来的公平公正。 就在男人得意洋洋等着听夏乙惨叫时,却见刚刚打在夏乙身上的毒针如同打在钢板上。 先是针体弯曲,随后尽数落在地上。 男人和夏乙顿时都蒙了。 男人惊愕的看着夏乙,他的牛毛针能穿透任何缝隙钻进人的皮肤下,游走于身体中,最终置人于死地,为何偏偏在夏乙身上不管用了! 就在男人愣神的时候,靳青已经将腋下夹着的靳不屈放下,两人一同蹲在石头上看热闹。 靳不屈目光灼灼的看着那浑身脓包的男人,他记得,不论哪一世,夏阳子都是死在这人手里的。 那时候,也是这男人过来寻衅,甚至意图硬闯神医谷。 男人浑身是毒,因此并不畏惧神医谷中的瘴气林和机关。 原本大家都以为,最先忍不住男人挑衅的会是脾气火爆的夏丙。 却没想到,竟是夏乙最先冲了出去。 男人用的同样是牛毛细针,眼见夏乙即将被扎成刺猬,最终还是夏阳子及时出现将夏乙护住,而夏阳子自己则被刺中了。 为了不让在男人察觉自己异样,夏阳子忍住万针在自己身体中游弋的痛苦,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实际上却以命相搏,终于将男人震慑住,进而将人赶走。 可男人虽被吓跑了,却并没有受什么重伤。 反倒是夏阳子,由于没有得到及时医治,再加上使用了内力。 最终被万针穿心,一命呜呼了。 从那之后,神医谷便断了传承。 甲乙丙丁四人活在自责中无法自拔,最终使得他有可乘之机。 正回忆着往事,靳不屈头上一声闷响:他只觉眼前一黑,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待那阵天旋地转过去,靳不屈眼泪汪汪的看着靳青:“你干什么!”为什么忽然用脑袋敲他。 靳青歪头斜眼的看着靳不屈:“老子看你不像好人!” 这小子刚刚那个眼神,摆明了没憋好心思。 靳不屈抹了把脸上的泪,气呼呼的对靳青说道:“我是不是好人你不用管,夏乙要是死了,你就少了一颗摇钱树。” 却见靳青摆摆手:“没事,夏乙的衣服是老子亲手攒的,累死他都戳不破。”她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 谁料靳不屈却冷笑一声:“那人浑身上下到处是毒,只要碰到丁点,就会游走于全身,夏乙要是没了只手...” 听了这话,只见靳青眼神一变,入离玄的箭的一样飞快冲了出去:“我艹!” 她脆弱的摇钱树啊! 靳不屈撇过头,看都懒得看靳青:真讨厌,为什么就不能只对他一个人好呢! 夏乙身上的衣服,神医谷几乎人手一件。 要不是他死缠烂打,靳青也想不到要多给他一件以示区别,到底有没有把他当儿子看! 越想越气,靳不屈恶狠狠的看向靳青,活该你挨累。 靳不屈并不担心男人会伤害靳青,因为他知道男人打不过靳青。 而且,男人身上带的毒他也知道要如何化解。 这男人是阿蛮从小养大的毒人,被阿蛮练成了一身铜皮铁骨。 后来男人找了个机会逃出南疆,若不是为了将男人抓回去,阿蛮也不会亲自来到中原,进而与他遇上。 两人关系正好的时候,阿蛮也曾手把手的教过他,应该如何解男人身上带的毒。 想到阿蛮,靳不屈垂下头:他们其实并不适合在一起,每一世都没得到过善终,倒不如再也不见的好! 一滴眼泪从靳不屈脸上垂落,吧嗒一声落在尘土中:其实,还是放不下的。 就在靳不屈黯然垂泪的时候,靳青已经冲到男人身边一脚踢了出去。 男人原本已经占据了上风,此时被靳青这突如其来的一脚正中腰间,竟是直接飞了出去。 他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哇的一声吐了口黑血,指着靳青的手不断发抖:“你你你使诈。” 这中原人怎么不讲武德。 靳青对着男人切了一声:“谁赢谁是理。” 那些讲江湖道义的人,都在土里埋着呢! 这似曾相识的话,气的男人胸口一阵翻搅,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大口血来。 见男人倒地不起,靳青歪头看向夏乙:“你在干嘛。” 夏乙抹了把嘴角的血渍:“此人意图伤我神医谷的招牌,我定要与他决一死战。” 靳青对着夏乙咧咧嘴:这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想到这,靳青忽然跳起,一把撕下神医谷的牌匾塞进夏乙怀里,随后抓起夏乙和牌匾向神医谷内一扔:“滚蛋!” 夏乙的尖叫声划破长空,最终重重落在地上,他的脑袋撞在牌匾上,鲜血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隐约间,夏乙忽然想起夏阳子当年对他说过的话:“神医谷最重要的,从来都是人...” 这时,夏乙似乎懂了什么! 处理完夏乙后,靳青转头看向已经挣扎着站起身的男人。 缓步走到告示栏前,靳青伸手点着那张画着问号的头像:“认识字么!” 男人的表情愈发阴狠:“认识怎样,不认识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