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不知道月华看见了什么,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连滚带爬的下了山。 原本他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暴风骤雨,却没想到,莫如竟像是没事人一样,坐在炕上继续给孩子做衣服。 那脸色平静的,就好像昨晚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他本就心虚,与月华说了两句话后,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可事情并未因此结束,他被召唤上山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刚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是被迫的。 可慢慢的,被动变成了主动,因为太快乐了。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与满足。 为了一直能拥有这样的快乐,到了后期,只要听到召唤声,也不用对方驱使,他便会立刻放下手中的事物,不顾一切的向山上跑。 月华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却始终不发一言,只是冷眼看着他各种折腾。 等到月华生产的时候,他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 可饶是如此,他还是不受控制的想要上山。 即使那声音没有召唤他,他仍旧想上去看一眼。 那段时间,他变得暴躁易怒,甚至对月华充满了敌意。 因为在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如果不是月华,他早已经与那个声音的主人双宿双栖了... 于是,他对月华的恨意越来越浓,有一次,甚至差点从背后将月华推倒。 月华确实是个能屈能伸的,对于他的所作所为,月华一直忍耐着。 直到生产的那天,听到产房中月华痛苦的惨叫,他的心难得的清明了一阵。 随后,儿子的出生更是彻底惊醒了他。 他抱着自己的儿子,宛若抱住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就在这时,那个声音再次出现,勒令他迅速上山。 他放下儿子浑浑噩噩的上了山,可迎接他的,却是一条绳子,那声音的主人告诉他,只要他吊死在树上,就能永远同那美人。 他怕死,却更怕见不到美人。 于是,他下意识的将头的伸进了绳圈。 就在这时,一道寒芒划过,只见月华提着一把寒光凛凛的长剑挡在他的面前。 月华身上还穿着生产时的白袍,衣摆上满是血迹。 看上去竟是带着几丝凄厉。 失去的意识一瞬间回归到身体中,他惊愕的发现,原来自己刚刚差点伸进去并不是绳圈,而是一个黝黑的树洞。 只要他将头伸进去,当即便会被树洞吞噬。 他下意识的躲在月华身后,却不想竟被月华一脚踢开:“给我滚。” 耳边传来物体划破空气时带起的风声,可还不等那些东西飞到面前,便被月华一一挡住。 他从不知道,自己娴静温柔的妻子竟然是个剑术高手。 只见月华凌空飞起,手中的长剑舞的只剩一道残影。 月华的剑不知道劈中了哪里,他只听到空气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就连周围的风都跟着安静下来。 而月华也捂着胸口,以剑撑着身体,单膝跪在地上。 只见月华身上的白袍已经被血浸透,甚至还有不断扩散的迹象。 知道月华的情况不对,他赶忙冲上去,想要带月华下山,却被月华一把推倒在地。 他以为月华生气了,刚准备认错。 可月华却直接扯掉了自己的一缕长发,又拔下两片带血的指甲握在手里。 他惊奇的发现,月华手中凭空升起一道火焰,只一瞬间,便将这两样东西烧成了灰烬。 随后,月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黄色三角形符纸将那些灰包裹好,直接塞在他嘴里。 那符纸看着很大,可奇怪的是,竟然会入口即化,就这么直接滑进了他的肚子。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耳边却传来月华凶狠的声音:“对我儿子好一点,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第二天早上,当他再睁开眼睛时,人已经躺在家里的床上,身边还放着他刚出生的儿子。 月华失踪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那些人都说,月华是忽然消失在产房中的。 还有人在恶意猜测,可能月华生下的孩子不是他的,因此才会悄悄的离开。 从那以后,月华便再没有出现过,而那个声音也同样再没出现过。 至于他,始终记得月华失踪前的话,这一生都没有再娶。 生怕月华什么时候忽然出现,嫌弃他对儿子不好,提着长剑追杀他。 听老头将故事讲完,靳青歪头斜眼的望着老头身后女鬼:“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女鬼抬头看向靳青,静静的摇头,老不死的将事情说的很公正。 除了他不知道的,几乎陈述了所有的事实。 张老太爷和韩园同时看向靳青,想不通靳青现在究竟是在同谁说话。 而靳青却没察觉到两人诡异的目光,依旧紧紧的盯着月华的脸:她感觉这故事应该还没讲完。 月华对着靳青缓缓张开嘴,谁料那嘴越张越大,最后竟然直接裂到与脸腮平齐的位置。 靳青和707同时瞪大了双眼:我艹! 这女鬼的模样,看起来好生眼熟。 察觉到靳青表情的变化,韩园赶忙跑过来推了推靳青的胳膊:“妹妹,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靳青被韩园摇的整个人都晃了晃,她回过神来,对韩园问道:“带针线了么!” 韩园错愕的看着靳青,似乎是想不通靳青为何会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