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艺霖被魏振祥凶恶的眼神吓到,她远远的对魏莲花竖起一根手指,随后讷讷的向远处退了退。 若不是周围实在没有什么遮挡物,她早就躲进墙角后面了。 魏莲花的表情微微一愣,随后自言自语道:“这孩子可真狠心。” 魏振祥:“...”什么意思! 可他很快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只见魏莲花将他放在地上,一边扒他家房子,一边轻声说道:“老子也不和你多要,你给一万就行了。” 魏振祥被这话震得眼前发黑,他刚准备跳起来和魏莲花好好说道说道。 却见魏莲花一把捏碎了他家的火炕。 魏振祥聒噪的心瞬间安定了,声音也从暴怒变得沙哑:“我没那么多钱。” 那可是万元户才会有的钱,他哪会有一万元。 魏莲花拆炕的动作不停:“不要紧,打欠条就行,大家都是亲戚,利息按九出十三归就好。” 魏振祥闷哼一声,感觉胸口如同中了魏莲花一剑:这是亲戚能说出的话么。 一整个炕拆完,魏莲花发现了两卷钱。 这年代还不流行将钱存在银行,因此这两卷钱基本上是魏振祥全部的家底。 其中一卷有两千多块,是魏家人的存款。 另一卷则有五六百,看起来应该是郑喜翠的私房钱。 另外,炕头的铁盒子中,还有一些零散的毛票子。 能看出来,魏振祥家的日子其实相当好过。 不过,那都是以前了。 当初分家的时候,魏石头不但给了魏振祥钱,还给盖了房子。 相当于直接将一个能赚钱的壮劳力送出了门。 因此,魏振祥家里还真不缺钱。 而郑喜翠的私房钱,除了克扣魏石头老两口的养老钱外,还有魏石头家的地租,以及平日里从嘴里省下来的。 魏振祥一直以为郑喜翠是死心塌地的和自己过日子,却没想到郑喜翠居然在私底下攒了这么多钱,却一直不说。 想到这,魏振祥忍不住对郑喜翠怒目而视:这婆娘是想干啥! 魏莲花原本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在八卦方面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触觉。 察觉到魏振祥的心情不好,魏莲花将人放在地上诚心安慰道:“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绿。” 王艺霖:“...”娘,咱还是回家吧,别再胡说八道了! 魏振祥的眼睛瞪得溜圆:“你说啥,你知道啥?” 说话间,魏振祥的眼睛不自觉的瞥向远处正在扒拉废墟,哭喊着找甜宝的郑喜翠。 他常年不在村里,听这死疯子的意思,像是郑喜翠给他戴了绿帽子。 魏莲花显然不觉自己给一个无辜人招了黑。 认真的组织了下语言,魏莲花轻拍魏振祥的肩膀:“不能怪人家,要不是你又老又丑又邋遢,你媳妇也不至于攒钱去养小白脸。” 这话一出,魏振祥哪里还能忍,当即从地上跳起来:“你给我滚!” 魏莲花眯了眯眼睛,可想到手里的钱,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要对金主爸爸好一些,谁知道他们手里还有多少钱。 深吸了两口气,魏莲花态度很好的对魏振祥说道:“那你给老子写个欠条吧。” 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先为金主爸爸考虑。 魏振祥:“...”我凭什么给你写欠条,你算的那个账根本就不对。 他承认自己欠了爹娘的养老钱,可不管怎么算,都算不到七百块钱。 这死疯子居然和他要一万,她怎么不去抢。 而且死疯子已经拿走了他家的所有钱,凭什么还想跟他要欠条。 他是疯了才会写欠条。 见魏振祥不说话,魏莲花的脸色沉了下来: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深深的吸了口气,魏莲花转头对王艺霖吼道:“给老子写个欠条过来。” 王艺霖:“...写、写什么!” 不得不说,她娘的疯劲一旦上来,还真是有点吓人。 却见魏莲花抓了抓后脑勺:“他给了老子两千八百九十三元五毛四分钱,凑个整算三千吧。” 王艺霖表情一松:这话听起来倒还正常些。 可魏莲花的话却继续说道:“欠条上写一万三就好。” 魏振祥如同被掐着脖子的大鹅:“凭什么!” 却见魏莲花歪头斜眼的看着他:“凭你欠老子钱啊!” 魏振祥气的脸红脖子粗,当即便想要同魏莲花好好说说理。 谁料还不等他张嘴,后脖颈便被魏莲花用力按在地上:“那不重要。” 郑喜翠如同着了魔般疯狂的扒拉着魏思甜,对身边发生的事情无知无觉,似乎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十分钟后,魏莲花带着欠条和王艺霖雄赳赳气昂昂的向家走去。 欠条上不只有魏振祥的名字,还有一个血手印。 身后,少了一个手指肚的魏振祥正在地上用力打滚,与郑喜翠的呼喊声交织成一种诡异的旋律。 魏莲花咧嘴一笑,好喜欢这种讨(qian)债(jie)的感觉。 远处,村长压低声音对身边已经石化的郑厂长问道:“您也看见了,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这丫头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谁想到居然会为了个男人疯了。” 说罢,村长摇摇头声音中满是惋惜:“就这疯劲一上来,真是不管不顾啊,您要是找她,可能还得等个好时机。” 都说疯子力气大,他今天还真是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