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将精力放在满世界搜寻魔法师的时候,纽约传来了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
维多利亚·达文西病倒了。
不是重感冒,尽管一开始发热头疼的症状确实和重感冒没什么差别。但当维多利亚在托尼的监督下卧床休养了一周还不见起色的时候,维多利亚开始有了些不好的猜测。那个时候,她的体温一直维持在38.5摄氏度上下。
虽然托尼强烈建议维多利亚谨遵医嘱,老老实实地卧床休养。但最终还是没有架住维多利亚的软磨硬泡,将电话递给了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没有犹豫,接过电话就给布鲁斯拨了过去。虽然整个通话过程,维多利亚的语气都和亲昵沾不上半分关系。但托尼还是对自己未婚妻在重病时刻给哥谭狐狸精打电话一事感到耿耿于怀。维多利亚刚向布鲁斯说明自己最近身体不适,托尼就寻了个借口离开了房间。
“先生,您不关心达文西小姐和韦恩先生的通话内容么?”尽职尽责的人工智能,在有些时候确实有些热心过了头。
托尼不自觉地皱着眉头,语气无所谓地道:“没什么好关心的。”
“但是,达文西小姐向来和韦恩先生没什么联系,有什么要紧事一定要在这个时候给对方去电话呢?”
托尼觉得再这么聊下去,他恐怕就维持不住他的好脾气了:“你数据测算结束了?”
“已经测试到87%了,先生。和您聊天不妨碍我的工作。”
“我知道。我只是在犹豫是不是需要对你学习社交对话的模块重新修改。”
即使是察言观色不及人类的人工智能,这会儿也明白了托尼是什么意思。在留下一句“我明白了,先生”后,唯一会在这个时候同托尼聊天的也利落地下线了。
托尼斯塔克站在别墅巨大的落地窗前,遥遥地看着海平面。
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感到一种可怕的空虚。一种,在维多利亚暂时不需要他时的空虚。这种感觉陌生极了,但当托尼认真面对它时,却又在其中品到了一丝丝熟悉。仿佛,在很久之前,他也品尝过这种滋味。久到……托尼根本不确定那样的岁月是否真的存在过。
布鲁斯是在接到维多利亚电话后第二天到达马布里的。
斯塔克家的门很符合托尼漫威第一科技大佬的身份。它根本不需要自家主人出面,就在门口对着布鲁斯阴阳怪气了一番。但阴阳怪气归阴阳怪气,最后别墅的大门还是为布鲁斯打开了。
艾普尔跟在布鲁斯身边,见证了一道电子门阴阳怪气蝙蝠侠的全过程。实话实说,艾普尔觉得布鲁斯有点可怜。凭着他的身份地位,压根儿不需要来受这种窝囊气,别说被一道电子门堵在门外了,按照艾普尔给布鲁斯的设想,他其实连马布里都不用来。不,准确来说,他可以拒接维多利亚那通电话的。
布鲁斯有好几十个可以向对方say no的机会,但他都没有。艾普尔知道布鲁斯是出于大局考虑。但越是这样,艾普尔就觉得布鲁斯越惨。对比之下,那个被维多利亚迷惑了心智的托尼·斯塔克,反倒不那么可怜了。
但没过多久,艾普尔对布鲁斯的这点怜悯就尽数转移到了那个不怎么可怜的托尼·斯塔克身上了。
两人进了别墅,也没见到主人家出来接客。倒是智能管家一直在用礼貌的语音引着两人往会客室走。
艾普尔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周围除了她和布鲁斯外,没有一点儿活人的气息,一眼看上去,这个空荡荡的别墅像是一个为他俩准备的陷阱。但布鲁斯却表现得和往常一样淡定。当他们顺着语音提示走进没有人的会客室后,布鲁斯神态自若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斯塔克先生不在家么?”
“先生在忙工作。”即使是提到自己的主人,那道电子嗓音也并没有柔和半分。
布鲁斯对这回答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那达文西小姐呢?”
这个问题对人工智能来说一点儿也不难,但艾普尔等了大概有半分钟才听见智能管家回答道:“达文西小姐这会儿身体不适,没法来会客室。”
布鲁斯点头:“我们确实是来探病的。既然达文西小姐病重到这样的程度,我想我们去病床前慰问一番也是应当的。”
艾普尔又过了片刻,才听见智能管家道了一句:“请往二楼。”
人工智能不会犹豫。那刚才智能管家停顿时是在……向它的主人请示?是在征询托尼·斯塔克的意见?还是维多利亚的意见?
艾普尔脑子里想着这个布鲁斯压根就不放在眼里的问题,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地慢了下来。等布鲁斯发现艾普尔没有跟上的时候,他已经站在楼梯口处了。布鲁斯一只脚踏在台阶上,回头看向艾普尔:“怎么了?”
艾普尔摇了摇头,但随后又婉拒道:“要不……你自己上去?我不在,你们说话会更方便点。”
布鲁斯站在楼梯口,安静地看了艾普尔一会儿,最后轻轻点了点头:“好。”
艾普尔在会客室找了张椅子坐下。托尼的别墅里没有阿尔弗雷德那样温和好客的好管家。这里只有他和维多利亚,以及那个没有实体的职能管家。因此,在艾普尔坐下后,没人为她端上热茶以示欢迎。只有那道电子音告诉她饮料和酒放在什么地方,如有需要可以自取。
那一刻,艾普尔突然有点明白托尼·斯塔克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放弃过维多利亚。艾普尔不知道俩人到底是怎么开始的,但那一点儿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一个人身边有了鲜活的气息后,他很难再主动回归到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中。故事中总有千千万万的傻子,因为抗拒孤独,选择留在一个不适合的人身旁。
艾普尔坐在椅子上,半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
听闻艾普尔放任布鲁斯单独与维多利亚会面的托尼,刚进会客室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我还以为卢瑟小姐是个狠人,看来是我想多了。”托尼径直从艾普尔面前走过,一直走到酒架前才停住脚步,然后自顾自地倒了一杯威士忌。
单独与托尼同处一室还是让艾普尔有点慌,但一想到布鲁斯就在二楼上,艾普尔又觉得没有那么害怕了。她坐在椅子上,平静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