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普尔从那扇不可能打开的门上移开了视线，转而开始观察起屋内的其他陈设。整个房间的摆设非常简约普通。看着就像是统一规划好的办公室。艾普尔甚至没法找到一个能透露出房间主人兴趣爱好的小摆设。
“这算是会客室？”艾普尔仰着脖子，观察着干净整洁的天花板。
“为什么这么问？”
艾普尔看向查理，很是坦然地说道：“我看了一圈，没看见私人物品，看着整洁温暖，实际没什么生活工作的气息。”
查理有点意外地挑了一下眉：“你比我想象的善于观察。”
“我有个好老师。”
“你是说布鲁斯·韦恩？”查理笑了一下，“让我猜一猜，你这个时候提起布鲁斯·韦恩，是想告诉我，你有同伴，而且你的同伴是大名鼎鼎的蝙蝠侠？你打算用这个事实让我重新掂量局势？”
艾普尔不否认：“那你会重新掂量吗？”
“不会。”查理走到饮水机旁，给艾普尔倒了一杯水，“因为我一开始就知道你和布鲁斯·韦恩的关系。坐吧，艾普尔小姐，我相信你有很多困惑。而我，也确实有求于你。”
有求于她？
这是艾普尔没有想到的。不管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艾普尔都想不出自己能有什么让他人恳求的。
查理绅士地请艾普尔在房间中央的沙发坐下，自己则坐到了稍远一点的另一张沙发上。
这个微妙的距离，让艾普尔平添了几分安全感。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时间管理局维护部的查理·劳伦斯。”
“所以查理是你的真名？”
查理笑了一下：“是。不过你只要熟悉了这里的情况，你就会明白，你真名是什么一点儿也不重要。我想你对此应该已经有所体会了。艾普尔？艾普尔·卢瑟？艾普尔·斯旺？对你而言，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不是吗？”
艾普尔没回答查理的问题：“时间管理局……是曾经联系过斯塔克的那个时间管理局吗？”
查理点了点头：“联络的工作是我同事去做的。他这会儿在执行其他的任务，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很乐意为你引荐。”
艾普尔露出一个饱含拒绝意味的笑容：“我对你的工作和你的同事没有任何兴趣，你大可不必麻烦。”
查理温和的表情褪去了些许：“这可不行。”
“为什么不行？”
查理换了个坐姿，挺直了脊背：“因为我们打算招募你。”
艾普尔愣住了，好半天才笑出声来：“你没弄错吧？招募？我？让我干什么？在这个奇奇怪怪的办公楼里端茶送水吗？”
查理瘪了一下嘴：“如果这是你的职业规划，那还真是有点抱歉。我们是准备让你去一线工作的。当然，如果你表现得优秀，可以在考核优秀后申请调到后勤部门。”
一线？
艾普尔脑子里闪过那群荷枪实弹的士兵。
这是要让她去当兵？
开什么玩笑！
艾普尔的脸色冷了下来：“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不好笑就对了，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个玩笑。”
艾普尔别过头，开始再一次观察房间里的一切。
“如果你是在盘算着如何从这里逃出去，或者如何联系上你的伙伴。那我只能劝你放弃这个念头。相信我，这不是你应该动的心思。从来没有人能成功从这里逃脱。”
艾普尔将她的不配合摆在了脸面上：“在有人成功之前，你当然能这么说。但谁知道呢？也许我就能做到呢。”
查理笑了，那笑容像是听到一个小学生宣称自己要自制一台可以星际旅行的宇宙飞船：“艾普尔小姐，既然我们想要招募你，必然是对你的能力很肯定。但是，恕我直言，即使是你所有的同伴都在这里，也没法从这里逃出去。艾普尔小姐，没人能逃出时间。这是，这里的法则。”
法则。
艾普尔第二次听到这个说辞了。细想起来，她对时间管理局的了解并不多，在此之前唯一的了解就是托尼·斯塔克提到过的那次警告。
“如果你要招募我，至少要告诉我，这个公司到底是干什么的吧。”
查理闻言，脸上的笑容变得和煦了起来。
“与其说是‘公司’，不如把它比作‘zf部门’更为贴切。我们的目标和任务只有一个，维持时间线的准确和平衡。具体来说，就是将任何威胁时间走向的不稳定因素扼杀在萌芽里。”
“比如？”
查理想了想：“祖父悖论听说过吧。虽然这里真实的运行秩序和简单的单线推进有点差别，但我还是以祖父悖论来向你说明吧。假设，现在有个人机缘巧合或者刻苦钻研发现了穿梭时间的方法，他打算回到过去杀死自己的祖父。时间监控点就会向我们发出警报，而我们就会排除处理小队，阻止这样的事发生。”
“具体怎么阻止？”
“消除记忆，或者……”查理比了个割喉的手势，“必要情况下，我们也会有这样的选择。”
艾普尔思索了片刻，开口道：“按照你的说法，一线的工作并不轻松。甚至还伴有危险。我实在是想不通，是什么原因，让你们挑中了我。在我看来，布鲁斯或者巴里他们谁都比我更合适。更别说还有戴安娜这样的选项。你们招募的标准……让人有点难以信服啊。”
查理笑了笑：“我明白你的顾虑。事实上，你刚才提到的那些人，一个都不合格。在时间管理局的用人标准里，最要紧的一条就是……那个人必须游离在时间主线之外。换句话说，即使那个人从她本来的世界消失了，也不会对她的世界产生足以引起风浪的影响。要知道，时间线是一个很脆弱的东西，任何细小的变动，都有可能让时间线崩溃。而你，刚好符合这一要求。”
“换句话说……我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查理的笑容尴尬了两秒：“我会选择‘安全的存在’来形容。”
“我和布鲁斯是伙伴。”艾普尔面色阴沉地说道，“如果我消失了，他肯定会追查的。你觉得这不会引起时间线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