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我也没起杀心啊。”瞿听年挑眉。
晏徊默不作声,他抬起一只手,拿起自己的衣角,展开给瞿听年看:“不是心头血,这是你画的防护阵法,没有起名字,我也不知道该叫它什么。”
瞿听年想起来了,这是他成魔的时候,她为了别人不伤他,也为了他不伤别人,特地画出来的,没有攻击力,只会弹弹弹。
瞿听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指尖泛过一道灵光,往晏徊衣摆上一划,那些暗纹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许用我的东西!”她恶狠狠地说。
晏徊欲言又止,无奈地笑了笑:“好。”
他能留住的关于她的东西真的不多,最多的就是这些阵法了,但她亲手画的,能带着的几乎只有这个和那个锁灵瓶。
瞿听年说完又牵起了晏徊的衣角,在上面三下五除二又画了一个阵法,晏徊僵硬着身子,没敢动。
画完之后,瞿听年拍了拍晏徊的胸口,暗道这人不会几百年都在练肌肉吧,拍起来硬邦邦的。
“好了,弹别人可以,不许弹我。”瞿听年又说,“弹余晚晚也不行。”
晏徊抬眼,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他想说什么,瞿听年却又自顾自往前走了,只得作罢。
洛伊磨磨蹭蹭地跟在后面,见他俩真的在赶路了,才往前走去。
白瓷和赵珲已经带着人先回了灵管处,晏徊带着瞿听年和洛伊到灵管处外面那座宅子之后,后知后觉发现了问题。
灵管处周围是阵法组成的结界,这些结界有的为了隐藏真实的建筑,有的是隔绝了声音,更多的却是对魔、妖、鬼等的阻挡。
灵管处的人会被阵法识别,而平常他们捉拿作恶的东西进去,都得用特质的符咒捆住。
洛伊是魔,瓶子里装着的千伶是鬼,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去,灵管处一定警钟大震。
晏徊站在门口想了想,对洛伊说:“你在外面等一下,我先让白瓷过来,这个结界......”
他还没说完,瞿听年拍了拍他的肩膀,晏徊低头看她。
“我也是鬼,你猜我进去的时候怎么没事?”瞿听年一边说着,一边一巴掌拍在了结界上。
整个结界金光一闪,所有阵法有一瞬间的凝滞,最后归于平静。
她看了眼洛伊,道:“走吧。”
洛伊将信将疑往前走了一步,直到他整个人没入结界,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大家对妖比较宽容,但是对魔还是敬而远之的,主要妖是天生的,魔意味着......算了不骂你了,总之你从现在开始,就是巫。”瞿听年对洛伊说,“巫术没忘吧?”
洛伊摇头:“没有。”
直到他们身影都快看不见了,晏徊才反应过来,他拉住瞿听年,问:“你把结界毁了?”
“你补点阵法常识吧师兄。”瞿听年恨铁不成钢,“我只是改了一下,让它们把洛伊当自己人,你怎么还会想去找白瓷那个破罐子。”
“他是个.....瓶子。”
“无所谓,烧出来的时候就丑,修炼成精更丑,像个破罐子。”瞿听年毫不留情。
“烧出来不丑的,身上东西刻多了就丑了。”晏徊说。
“你在质疑我的审美吗?”瞿听年怒。
白瓷之所以会瞿听年所有的阵法和符咒,是因为她全部刻在了他的瓶身上。
“你说你不记得了。”晏徊咳了一声。
“对啊!”瞿听年叉腰。
白瓷和赵珲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的是这副场面,他们那刚正不阿不近女色的鳏夫头领在跟一个见习弟子斗嘴,固若金汤的灵管处跑进来一个魔,这个魔还在旁边四处打量,一副逛街的样子。
赵珲和白瓷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然有生之年怎么能看见这么奇诡的画面。
晏徊见到他俩来了,拎着白瓷的后脖颈把他转了个方向,然后眼神示意赵珲跟上,一行人在大眼瞪小眼中移到了地下十一层,也就是晏徊的地盘。
瞿听年打量了白瓷好多眼,把余晚晚的身体放在凳子上,自己以本相站到了他的面前。
赵珲依旧在震惊中,怎么不仅有魔,甚至还有鬼夺舍,这个鬼之前他和白瓷还没看出来,而晏徊却无动于衷,他不会也被夺舍了吧?
白瓷却已经跟条狗一样冲了上去,一下就扑进了那女鬼的怀里,接着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喊:“妈——”
赵珲站在门口,石化了。
他现在是该去祝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团聚还是该出去把门关上?想了想,他把门关上之后又站回来继续看。
瞿听年把白瓷拎开,欣慰道:“呲呲都长这么大了?”
呲呲?这是什么昵称吗?
赵珲忍了半天,没忍住好奇心,问:“为什么我师父叫呲呲?”
瞿听年解释:“瓷瓶怎么可能有灵嘛,其实白瓷本来是一只叫呲呲的猫。”
“可惜猫死掉了,我费了好大力气保住了他的灵魂,最后试了试把他附在瓷瓶上,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所以我师父本来是什么猫啊?”赵珲继续发出好奇的声音。
“一只猪崽。”晏徊面无表情地回答。
白瓷嗷地一声就捂住了耳朵。
瞿听年噗嗤就笑出了声。
说起来呲呲也是死在那场浩劫中的,晏徊连自己都没有护住,更别提这样一只小小但胖的猫。
“等下,这个等下再说,这是谁啊?”白瓷指着旁边的洛伊,洛伊倒是会自娱自乐的,已经去看晏徊挂在墙上的各色佩剑了。
听到被点名他转过头来,回答:“你好呲呲,我叫洛伊,是瞿听年的朋友。”
赵珲:“噗嗤。”
呲呲一爪子拍翻了他的狗头。
“你们这儿,能看出他是魔的有几个?”瞿听年问,“看不出就不画了,隐踪符好复杂的,他也不是完全的魔,还占了一半的巫,更复杂。”
既然是瞿听年的朋友,白瓷和赵珲没有意见了。
“修为够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