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进了瞿家。
樊识:“......”
瞿听年:“......”
晏徊:“......”
瞿听年瘪了瘪嘴,道:“你看,现在不清白了。”
樊识语塞,顿了半天道:“说不定它是随便选了一家人,你家中是不是还有哥哥,快通知他们逃命啊!”
按常理来说瞿听年此时应该带着两个哥哥和一个侄女一起逃命去了,但是她看起来还是很悠闲,甚至还在身上东拍拍西拍拍。
“樊公子先去逃命吧,我还有事要做。”瞿听年说完就进了屋,樊识犹豫再三,还是跑回了城主府,他要向他爹要点人手再来。
瞿听年问趴在她身上的晏徊:“你法力还在吗?”
晏徊在她背后写:在,但是触碰不到别的东西。
瞿听年道:“借点法力给我,我画个法阵。”
晏徊便在她身后,握住了她的右手,灵光闪过,瞿听年便借由这凭空出现的法力,在家里画了个禁魔阵。
本来她想画个更适合蜚的困兽阵的,还能关起来玩一阵子,但是时间不够,而且晏徊借给她的法力又消散得很快,只得将就了一下,用禁魔阵把蜚打了个半死。
心魔界中这只蜚还是比现实中西沚那只不经打多了,它被创造出来只是个瘟疫的象征,跟上古异兽基本上可以说是毫无关系。
瞿望时和瞿望青听见外面的巨响,刚走出来看,就和蜚那只巨大的独眼看了个对眼,一时之间瞠目结舌,不知所措。瞿凝本来在哭,被这奇特的妖兽也震得不哭了。
他们还没想通为什么这东西会跑到家里来,就看见它一阵抽搐,然后轰然倒地,在它庞大的身躯之后,是一脸轻松的瞿听年。
章罗城的其他人看见蜚到了城中来,连忙报告了城主,当樊识和城中守卫一起来的时候,本以为会经历一场恶仗,结果到了瞿家,发现蜚已经被肢解了。
瞿家两个哥哥在一旁,都是一脸麻木,而瞿听年拎着一截蛇形的尾巴,正在看它的构造。
卓风寻对晏徊说:“尊夫人一直都......有这种爱好吗?”
晏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回答:“一直都有,她师父还很支持,经常搜罗一些上古异兽的残骸给她玩。”
“倒是第一次听晏兄弟提起尊夫人的师父。”卓风寻说。
“他已仙逝多年。”
“啊,不好意思,我不知情。”卓风寻连忙道,“节哀。”
“没关系,是我自己先说的,况且,比起这件事,其实我一直很想问殿下一件事,不知道是否唐突。”晏徊说。
卓风寻摆手道:“没事,你问吧。”
“你既然是苍琞的太子,为何不回苍琞?”
卓风寻露出了和先前一样迷茫的表情,只是这次他轻轻开口道:“我应该是回不去的吧。”
晏徊没有再追问,只是道:“我和年年,都很想念我们的师父。”
卓风寻没有什么反应,但瞿听年勾了勾晏徊的手指,就在晏徊提起“师父”的时候,她就已经可以看到晏徊和听到他讲话了,只是依旧看不到卓风寻而已。
瞿听年在记忆短暂复苏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一个疑点了,心魔界的原理同迷失之域其实很像,并不能没有依据创造出一个世界来,如果说这是荀葭的心魔界,那她此刻应该身处万年前的苍琞,可是没有,她从坠入心魔界开始,就先是到了自己的家里,又到了章罗城。
这些与她有关的经历,还有种种细节,早就已经死去的荀葭是不会知道的,就算要看她身为铃星入命的另一个人该怎么选择,这里也实在不像荀葭所拥有的心魔。
在见到晏徊之后,又听到他提起卓风寻,让瞿听年可以断定,一开始她就想错了,西沚从头到尾就没有什么荀葭,这里根本就是空蒙山人的心魔。
这世上,除了晏徊,只有空蒙山人才这么了解她,也只有空蒙山人可以创造出这么一个一模一样的章罗城。
之前跟她对话的荀葭,其实同这个心魔界其他人——例如瞿望时、樊识和瞿望青,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她也是空蒙山人心魔所创造的产物,只是她没有实体,跟瞿听年对话的时候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让瞿听年误以为她是心魔界的主人。
而晏徊则是一直都不能确定,他始终也没有放下对卓风寻的怀疑,因此最开始没有跟瞿听年提起“空蒙山人”的名号,就是想知道卓风寻在这里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如今看来,跟空蒙山人这个身份有关的一切,都会动摇这个心魔界,这让晏徊也确定了这里就是他们师父的心魔。
如果说这里是荀葭的心魔界,那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破坏,但这里是他们师父的,如今他们都没有想通,空蒙山人的心魔究竟是什么,要怎么才能不伤害他的情况下破掉这个界,救他出去。
如今之计,只有听从卓风寻的话,继续在这个心魔界里走下去了。
蜚是瞿家杀的,这件事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经此一事流言不攻自破,再没有人说蜚是瞿家人变的了。
可是就算蜚死了,瘟疫也没有终止,章罗城的人大半染上瘟疫,眼看就要变成一座死城。
瞿听年和晏徊没有加以干涉,他们在等着看卓风寻想要他们做什么。
很快,瞿听年便知道这件事是什么了。
在瘟疫蔓延的第十天,樊识告诉瞿听年,这是他母亲做的,为的就是给他续命,他不愿弑母,也不愿章罗生灵涂炭,恳请瞿听年杀了他。
瞿听年崩溃:“早说让师父少看点话本,这都是什么?”
晏徊一脸木然:“是潇洒,是不羁,是自由。”
是崩塌到难以理解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