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这才想起什么,抬头,见夏至遮眼的手露出两条大大的缝隙,欲盖弥彰,他又笑又气,轻拍了夏至的头。
遗憾的撇撇嘴,夏至悄悄拉开衣领,看到里面也是原来的衣物,便也将喜服褪下,折好,与新娘唯一的发冠一同摆好。
那喜堂之景虽是狼妖设的幻境,但衣冠事物倒实实在在去冥礼铺得来的。没将这事告知夏至,临阳昇开了乾坤袋,将一切装好。
“这,书生能装进去么?”
喜服发饰,连那纸轿都整理好了,可那最棘手的还留在原地。那书生还侧倒在地,仿佛只是睡着了,仿佛下一秒还能睁眼。
临阳昇不禁又拍了拍夏至的头,道:“不是什么都能装进乾坤袋的。”
待手下传来柔软的触感,他这才晃过神来,心底惊讶,悄无声息的收了手,停在半空中几秒,又握拳在唇边一咳。夏至的发柔软,不解的眼神,令人忍不住亲近示好。
在夏至疑惑的目光下,结印施咒,将书生身躯隐至无色后转身,丢了句话让夏至跟上。
下山的路有些长,途中野草甚多,行了半个时辰才遇到三五农人。问路得了方向,待农人渐行渐远,临阳昇将躲在身后的夏至转了一圈,拉到跟前。
夏至有些疑惑,从挡在面前的衣袖探出点头:“怎么了?”
“你怎么了?”
夏至这路上都拿着衣袖遮面,还一直躲在他身后,虽有言语但比之前少,交谈之际心不在焉。临阳昇实是忍不住,将人提溜上来,查看一番倒是无碍,可就连此刻也只露出两只眸子,他有些不满,示意夏至将手拿下。
“我?”
盯着临阳昇半晌,探析出些许意思,夏至回想自己一路行为,跟前的袖子抖了抖,又停下。
等临阳昇慎重的唤了句名字,夏至这才在那认真的眼眸中,一面嘀咕着是手犯酸,一面将手缓缓拿下:“没事啊,真的。”
说完,夏至别过头,有些担忧。
见状,临阳昇索性按住夏至的肩膀,认认真真看个仔细。
……少女的脸瓷白素净,不施粉黛,眉似弱柳,眼胜桃花。昨夜喜帕一揭,她红妆艳丽,而现今一袭素衣,却稚嫩可爱。
这时,夏至有些担忧的抬眼,明眸若水,对上视线。
“!”
果真,这一看不得了。
刚刚的微怒早就消失殆尽,两相对视的羞涩和一眼倾城的动荡早已叫嚣。
临阳昇脸颊一热,赶忙收手,转身赶路,背挺得直直的。
夏至疑惑的挑眉,抬手遮面,继续走在身后。
行路半日,天色也渐渐暗下,两人便寻了个茶水铺歇脚。
人一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眼神乱飘。夏至看向临阳昇,那耳已是正常颜色,嗯,侧颜也好看。这腰也细,不粗壮,想着,夏至伸手往自个儿身上一摸,呼,幸好日常练舞,腰尚可。
再看去,临阳昇腰间长剑寒光闪闪,思来想去,他曾执剑对敌,也乘剑凌空,那……
“阳昇大侠,你会御剑吗?”
哪知夏至随口的问,临阳昇身躯一震:“我……”天知道刚刚心神恍惚,他竟忘了御剑,带着夏
至硬是生生走了半日!堂堂修仙第一门派荀山少主,竟失了仪态,弃剑不用,狂走几个时辰!
临阳昇心态有些异样,微不可查的点头后,索性趴倒在桌,掩面“装死”。
“噗,”尽量笑得小声些,夏至感觉一身的疲乏都消散去了,见茶铺有人停留,开口将问了一路的话重复道:“大爷,您可知义庄何处?”
“你女娃娃说啥?”
灰衣马甲的大爷疑惑,不等夏至反应,浓眉一挑,嘴巴子又吧啦吧啦一大串话来:“你俩娃娃俊俏,来制搭干啥?什么一桩俩桩……你说那个棺、材……是喽是喽,我刚从卧搭回来,明儿个才去,你去卧搭嘛?”
“!”
一时间被浓厚的腔调和大串话语砸了个懵懂,仔细听去,夏至竟发现这方言有些熟悉,像是在哪听过。
不待深思,身边的装死的兄弟像是吃了菠菜重获新生般站起,亲切拱手招呼。在夏至惊讶的目光之中,进行一番热烈而简短的乱谈。
等到大爷爽朗一挥手转身,临阳昇领了夏至跟上,他握拳在嘴边轻咳一声,淡淡的语气中透露出无比明显的小骄傲:“关中方言,略知一二。”
“……”
有被惊讶到,夏至一时无言,但就冲着刚刚两人精彩的默剧表演及临阳昇好不容易拾起的骄傲,她慎重点头认同,抬手作了一揖。
原来大爷正看这地最近一方义庄,刚忙完活儿从那回来,待明日才再行前往。
听了一路临阳昇的解释以及他不自禁对关中方言学习的经验分享侃侃而谈,夏至抬眸,白墙灰瓦,一面葫芦木牌进入视线。
“这是?”
夏至疑惑的望向临阳昇,对方眉头紧皱,可接触到她的视线便松了眉头,安抚的点点头。
跟着进去,是一小医馆,稀稀疏疏几人来往。穿过厅堂,两三木椅,置一幕屏风,便可见到看诊的大夫和皱眉捂着肚腹的病患。
见状,几人退出屏风等待。
不久,大夫仔细交代了事项,那病患唤了小厮,搀扶着走了出去。
“下一位。”
大爷领了两人进去,招呼几句,临阳昇留下半晌,也一同离开。
“别看了,他就在屏风外。”
像是心事被揭穿,夏至松开纠乱的衣袖,收起那追随的目光。
那大夫淡淡罗衫,随意扎着长辫,眉眼轻眯。看不出年岁,但似乎有些经历,莫名带着些亲切
感。
“才没。”
小小反驳一句,夏至拉下衣领,露出脖颈。临阳昇担心自己没把伤口处理好,非要让大夫看上一看。
“这是?”
“啊这是”夏至不知该如何解释。
凑近看了看伤口,大夫惊讶的神情一闪而过,随手打开药柜,寻找什么。
她本是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