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尖牙擦破皮肤,府牢门庭大开,守卫大喊一声,两人动作都顿了顿。
美食到口被打断,狼妖甚是不悦,抬手关门,又听得守卫禀报,继而王爷的声音也传来,狼妖迅速挥手化形,须臾,牢房中的一切恢复原样,他一身灰袍飘逸,拂尘在手,道骨仙风而去。
清秋跌坐在地,劫后余生的大口呼吸。牢门再一次关闭,一切重归寂静,清秋这才从怀中摸出亮到发烫的玄明珠。
一时心急失智,狼妖动作过□□速,害的她都忘了还有玄明珠傍身。不过她还未参悟玄明珠的奥妙,孤身一人困于此处,恐怕也不能抵挡攻击多久。
估摸过了一个时辰,府牢外又传来动静。大门打开,如墨夜色倾洒,清风携来夜露,一片寒凉。
清秋抱着自己打了个寒战,又是谁人?朝着门口瞅去,见到那玉色袍子飘然而来,她立即站起身子,摸出怀里的玄明珠,进入备战状态。
“终于怕了?”王爷轻笑,散漫走来,悠悠坐在府卫搬来的木椅,与清秋面对面。他纸扇摇摇,潇洒闲散,却又被风吹得面色苍白,眉头微皱,索性“啪”的一声,收起扇子。
清秋看他一番操作,毫不严肃,不动声色收了玄明珠,双手扶着木栏:“无凭无据押下府牢,王爷究竟意欲何为?”
王爷仍是眼含笑意,可清秋早就见识过他的古怪脾气,笑眯眯如此,更显得不怀好意。
府卫退了出去,牢里就两人面面相望,十分寂静。
清秋偏头望他,试探问道:“那尸体惨状诡异,绝非凡人所谓,而我沦为阶下囚,毫无招架之力,王爷真当是我所为?还是……”
清秋轻眯眼眸,声音轻得几不可查:“还是,两日后,王爷寿诞,宴请群臣,暗差禁军……”
提示至此,王爷停了动作,眼有深意,笑不见底,应是明白她在说什么。
见此,清秋垂眸,冷言:“那计谋,行与不行,都与我无关,王爷不必为此费心栽赃陷害!”
闻言,王爷叹了口气,几步上前,抬手执扇就是毫不客气往她脑袋上一敲:“自作聪明!”
“……什么?!”
清秋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整的懵逼,又听王爷道:“本王自幼学道修仙,是人是妖,那气息还是分得出的。”
“!”王爷笑她眼里惊讶,扇子打在木栏上,一下一下敲动人心:“狼妖受伤经途,血气有异,恐伤无辜,本王留他在府,控于掌心,为防作乱。”
闻言,清秋不信,嗤笑一声:“王爷当真觉得一切尽在掌握?怕不是为虎作伥!还,哎哟!”
敲着木栏,王爷顺势往她脑袋上又来一下,转身走开:“奈何修习尚浅,经久不练,正面对付不得。本王察觉他居心难测,有恃无恐,还日日借说道的由头施法下咒,意诱谋反……”
如此听来,再一分析,倒是有几分道理。
“王爷不是从不多管闲事?”
“百姓受苦,哪里是什么闲事?!”
见他眼神凛然,毫无笑意,难得的一本正经。清秋松了口气,这般心思,又怎么会真的置百姓危难于不顾,而去起兵造反乱世道?
“既然如此,王爷关我至此,有何打算?”
“本王要你,演一出戏。”
四下寂静,恍若虚无,两人相望,互相试探。须臾,清秋慎重点头:“……不过府牢设置太简陋,我住不习惯。”
“若不真刀真枪,太容易露出破绽,里头设了一间小房,桌椅被褥一应俱全。”
此处寒凉如冰,冻得人手脚麻木,清秋听了,便开门沿着指指方向而去:“谢啦!”
将进门前,清秋停下脚步,回眸对上那饶有深意的目光:“为何信我?不怕搞砸了?”
王爷深深看了她一眼,回身悠悠走开,轻轻来了句天机不可泄露:“你虽非妖物,也并非凡俗。”
悄悄钻入的夜风将他发丝吹拂,玉冠白袍,仙气飘飘。清秋被此刻模样唬到几分,又被那抬袖掩饰的一个寒战给勾回记忆,想到王爷不肯喝药的暴躁模样,反笑出声:“王爷抬爱了,奴婢只是伺候您喝药的。”
她故意咬重两字,略带讽刺,惹得王爷暗骂一句,翻了白眼。
……整整一连两日,清秋被关府牢,日夜拷打审问,惨叫连连,更有府卫半夜提了滚烫盐水进去,继而尖叫更甚,怕是半夜毒打一番,还要再泼盐水叫她清醒。
府上侍女小厮听了那惨叫,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心中恶寒,有心软的想要看望送食,耐不住王爷有令,谁人皆不可前去探望,只能掩了耳朵,远离那折磨人心的叫声。不过说来也巧,自从关了清秋,王府后门就再没出过事儿,想来也是落实了那罪名,故此想到这番,刚软下的心肠又硬如钢铁。
次日王爷寿诞,大宴群臣,府里上下人来人往,忙作一团。王爷膳后召来汤药,独自一人在卧房,一饮而尽后闭门歇息。众人想着王爷寿诞已至,心情愉悦,也不作妖,欣喜更甚,便在管家的指挥下,继续忙碌准备。无人发现,一位府卫悄悄出了那卧房,玉树临风,身形修长,恍若无人的往后门走去……
须臾,太医院后门,侍女领着府卫低头躬身,一路弯弯绕绕,曲曲折折,进了一殿。
“娘娘。”侍女对着一处纱幔行礼,继而进去侍在左右。
“露盈。”府卫抬头,正是王爷那张惊为天人的脸。
王爷不满,语气不佳,轻哼道:“他看你倒是看得紧,连宫都不得出。”
“王爷,莫要如此。”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偏要隔着一层虚无纱幔说话,王爷心有不甘,又深深唤了一次。
“王爷。”白露盈叹了口气,在铃儿的搀扶下走出,远远站着,精美的容颜依旧,柔情似水眼眸,说出的话也是柔柔淡淡的:“王爷今日寿诞,为何避开众人,与臣妾相见于此?”
一口一个“王爷”、“臣妾”,听得人十分刺耳,更为痛心。许是生日之际,心有骄纵,试图挽回,想说的话便多了:“你在此过得可欢喜?”
白露盈点头,毫不犹豫。
“若我告诉你,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