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身后的床榻坐倒。
夏执午认真的看着她的一言一行,或许能从中查探出那人的弱点。
那妇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着夏执午,十分疑惑:“你方才说,你是被他关在此处的?他现在的术法如此高深了么?他,他抓你作甚?”
“他囔囔着说我不如先前的朱雀漂亮,大抵,是要杀了我吧。”说着,夏执午有些想笑。
“……”闻言,妇人再次陷入深思,不过这次时间不久,在夏执午快要不耐烦的走开前,她转过头来:“朱雀,我先前听过你的事。”
夏执午不知晓她说的是哪件,要论自己最出名的,怕就是弄丢诸时镜了吧。
“我知你的为人,他抓你也只是一时犯了糊涂,你莫要怪他。”
一时糊涂么?那这妇人与假叶芍扬的关系怕是不浅了,夏执午摇了摇头:“怪乎不怪是一码事,我总得知晓他抓我作甚,究竟意欲何为。你可知晓。”夏执午垂下眼眸,放轻了声音:“他与孟章神君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还顶替了他的凡身?”
听了这话,妇人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神情哀伤,头疼的紧,有些哭腔道:“……他,他是魔怔了,他。”
见她情绪变动,夏执午又下一剂猛药,直言自己的猜测:“你与他亲近,可知晓他是否是双生子,而他的弟兄,就是孟章神君?”
“!”妇人眼眸大睁,身子一震,有些惊慌的张了张嘴,思来想去,终是开了口:“罢,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夏执午不语,因为她早已把所求告知。
见状,妇人问她有无带着神镜,得到否定的答案,她思索一二,道:“其他镜子亦可。”
夏执午疑惑,这制造幻境的能力,只有神镜能够做到,其余的镜子各有各的用处。但她还是拿出了身上的镜片。
妇人朝她点点头,一挥衣袖,口中念咒,将身旁的水柱注入镜片之中,轻声道:“我能说的一切,都已在此。稚子无知,望神女能放他一马。”
话毕,眼前一片白芒,夏执午摸着身后的椅子坐下,闭上眼,进入回溯幻境。
眼前的龙宫比方才身处的华丽壮观上百倍,一声声凄厉的叫声伴随着加油、安抚传来,一眼望去,竟是妇人正在生产,她的肚子极大,生产极为艰难。忽而外头电闪雷鸣,就连深海极渊都能听见那响声。妇人气息微弱,在产婆的助力下,好不容易孩子呱呱落地,可与此同时,龙宫震荡,玉石俱断,冰柱倒塌,产婆被击中晕倒,可怀里的孩子却安然无恙。
妇人救子心切,提起一口气,将孩子抱入怀中,定睛一看,竟是两个龙娃。她呆愣住,下一秒泪珠掉落,砸在娃娃脸上,引得两娃大哭,她却恍若不知,口中自言自语:“怎么,怎么会。”
喘了口气,她看着两个孩子,十分惊恐:“天有异象,龙生两子,灾祸必来!我该,我该怎么办?”对于其他子嗣单薄的种族来说,双生子是苍天赐福,可龙族向来单生,且极难存活,即使产下双子,那也是天降灾星!虽然两个孩子都是自己生的,可面临灭族之灾,她不得不舍弃一子。
方才生产完毕,明明身体虚弱至极,可龙母还是站起身,换好衣裳,幻化了虚影在这床上,探查出其中脉弱的次子,抱了出去。
画面一转,两子都长大不少,龙族气息越发浓重。龙母背着族人偷偷养着次子,予其衣食,教其护身。此日前来,发现他竟结交了好友,赶忙一掌打死那所谓友人,逼问着还有无他人知晓他的存在。
次子被吓哭,龙母担心暴露行迹,捂着孩子的脸就跑。又换了一处偏僻地方,纵使她千叮咛万嘱咐,幼儿天性好玩,还是忍不住出去,玩的忘性,都忘记隐藏龙角!龙母气极,不得已削去龙角,将其幻化为鱼,弃于泥泞,希望能够骗过天道。
可她并不知晓,次子虽然体弱,但十分倔强,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没了龙角加持灵力,竟然在深渊冥穴中存活下来。他终于寻回幼时的住所,还寻着,找到了龙宫。双生子一般长相,龙母一时不察,竟将他认成长子,亲亲切切的端茶倒水。直至碧落崤传来消息,说叶芍扬比试夺魁,不日要参与诸时试炼,龙母这才反应过来身旁的是谁,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假意准备吃食,实是想要设下阵法将次子送走,可回来的时候,次子早无身影。
再见到次子,龙母一掌上前,却听孩子道是在诸时幻境中遇到了心魔,认出长子,她赶忙收手,只道无事。未免长子遇上次子会心生疑惑,龙母借口思念,找出次子,她欲下手,次子却道自己下了同生共死咒,若要伤他,兄长也会苦痛。
闻言,龙母不可置信的看着言笑晏晏的次子,兀自摇头,继而用秘法,将其封入诸时镜。
时光流转,诸时镜碎,次子也随之放出,趁着龙母认错之际,将其囚禁于此。笑说他亲手将兄长打入轮回镜,犹如龙母那日一般作为。他定期探望,诉说思念,他模仿叶芍扬的言行举止,甚至有时把自己错当叶芍扬,要一掌劈死自己。他真的魔怔了,还想要当孟章神君,要当四象之首,要当三界之首!
假叶芍扬疯魔的样子就在眼前,幻境也因情绪变化而几近崩塌,夏执午撑着脑袋的左手狠狠下坠,铃声一响,当即离开幻境。
果然,他们是双生子,而这假叶芍扬,并不是想要顶替叶芍扬,而是想成为真正的孟章神君,成为龙母眼里心中唯一的儿子。他所求的,太大。
夏执午不禁一阵唏嘘,听着龙母言语,一面关心叶芍扬的生死存亡,一面求自己饶命,她有些好奇,那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是“瑞瑞”?于是问道:“那次子叫什么名字?”
“这……”闻言,龙母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叹了口气:“无名,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