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有这四个字,可临阳昇却好像知晓是谁在传书。顿时心头一震,下一秒不由自主的念着自己从未修习过的咒语,霎时,一片狂风大作,临阳昇头痛欲裂。
可当那风停歇,头痛之感随即消失,而接踵而来的是密密麻麻,声色各异的言语,再睁开眼睛,面前竟站着许许多多山怪异兽,不约而同的望着他,还有胆大者直接上前,在临阳昇的腿脚上蹭来蹭去。耳边是凌乱的言语,眼前也一片混乱,临阳昇实是弄不清情况,可这些异兽又丝毫没有敌意。
手中的纸鸽无火自焚,烫得临阳昇回过神来,这纸鸽恐怕行径多日,南洲一事,刻不容缓。临阳昇来不及再理清这群妖兽的意思,只得匆匆施了一礼,便将青锋掷于半空,御剑而去。
紧赶慢赶,临阳昇终于落脚了东陆城,昔日的王府却荒无人烟,庭落破败,他赶忙询问周边居民,才知道前段时间皇帝病弱,已封柒王爷为摄政王,驻宫执政。再询问有无异样,便不得而知了。
柒王爷季煜熠向来无心朝政,上次遇见他还一副一心求死的模样,可一旦涉及黎民百姓他也是义不容辞的,若此刻他执政朝野,为何会称“南洲有难”呢?
看来,还需想法子进宫一探了。
临阳昇正这么想着,便见到前方百姓跪成一片,敲锣打鼓,欢声阵阵,甚是热闹,他本欲上前一瞧,却被身旁的人一同拉了下去。一队人马游街而行,耀武扬威。临阳昇询问,只听得旁人道是摄政王宅心仁厚,定期举办游行,以便百姓有冤上报。
说着,便有马匹拉着偌大的马车前进,透过那缀满珠宝的车窗一看,里头的季煜熠面无表情,坐得端正,时不时抬起手回应百姓的招呼。
临阳昇皱起眉头,不对劲,很不对劲,虽然季煜熠上荀山修习是幼时的事情,可他并不像是有心朝野,铺张浪费之人,这般引人注目,张扬吵杂,实在不像他的举动。
思索一二,临阳昇隐入人群,跟着马车前去。今日有事请愿的百姓不少,正适合临阳昇隐匿身形,很快,游行结束,他们被带入皇宫的一处宫殿,等待召见。
大家一路走来都有些疲惫,直到殿门被关,一股青烟吹入也并无察觉,纷纷昏倒在地。
没过多久,殿后一段声响,细微的动作,像是在拖行,听这声音,应当只有一人。临阳昇闭紧双眼,待那人靠近之时,猛然起身,执剑相对,却发现眼前人有些熟识。
“你,你是!”来人也愣住,四目相对之际,临阳昇飞快回忆,终于想起了是谁。
“你怎会在此?李太医?”太奇怪了,若是召了他们就诊,也不可能要用迷药迷晕,还将人拖行去。临阳昇眉头微皱,执剑的手往上移了移,青锋冷光照在李越鹿的脸上。
反应过来对方是谁,李越鹿放下心来,不做应答,他看了看殿门,又转了过来,丝毫不怕脖颈上冰凉的青锋:“快,来不及了,再不转移,百姓们将葬身火海!”
见李太医说完自顾自蹲下去,言行举止十分认真,又念其先前对夏至似乎十分上心,应是没有什么恶意,便赶忙收起青锋。李太医继续小心翼翼的把人拖往后门,根本不顾脖颈上一道血痕,临阳昇思索一二,抬手止了血,立即也投入拖人之举。
很快,他们便将所有百姓转移完成,继而李太医轻呼一声,从后门冒出数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囚犯,不待临阳昇警惕的动作,一个个毫不犹豫的走进宫殿,还关上了后门。
见状,临阳昇连忙去推门,却怎么也推不开,他当即转身,抓起李太医的衣领:“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会放火吗?怎么还派人进去送死?”
李太医也不挣扎,垂眸道:“若是没有尸体,柒王爷又怎会善罢甘休。”
临阳昇眼眸大睁,难以置信,听着李太医的言语,手上再无力气。
“我已安置好这些死囚的家人,他们……是自愿的。”说完,李太医偏过头,他无法面面俱到,为保无辜的百姓,只能这么做。可以命抵命,也不算是什么好方法,可他孤身一人,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究竟,”好半晌,临阳昇才憋出几个字,深吸一口气,问道:“南洲究竟发生了什么,真的,一切都是柒王爷做的吗?”
李太医正欲回答,却见地上的百姓有转醒之迹,赶忙道:“你且配合我将这些百姓送回去,究竟发生了何事我会一一告知。”
前来的百姓都是有所求的,可李太医不能离开皇宫,只能找了个偏殿,将其所求尽数收集,皆应下来,说是政事繁忙,还需些时日才能一一解决。百姓的声音能被听见已然是天大的喜事,他们磕头谢恩后,被临阳昇送出皇宫。
临阳昇本还担心自己再难入皇宫,却见李太医站在那宫门内翘首以盼,倒是有几分信用,便赶忙走了进去。
两人来到李太医在太医院的住所,开启结界,终于坐了下来。
李太医叹了口气,将近期之事一一道出,前月秋猎归来后,皇帝突然病倒,他被召去医治,却发现皇帝并不是得病,而是中毒,并且不是凡间的毒药。平常的太医是对其束手无策,可他不同。
闻言,临阳昇一脸疑惑,如今世事动荡,李太医知其与夏执午关系匪浅,腕上还系着与其一同的红绳,故此也不隐瞒身份。他认真的开口,像是说一件十分寻常的事情一般:“我乃星宿月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