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睿这真不是为了故意卖弄,他是看到父亲对古董真的感兴趣。 所以刚好借着这次的机会来一次现场教学。 其实要说现在的古董市场里,能够看到这样品相的物件,那已经是好东西了。 而且大多数古玩市场里,其实更多的,也是这样的东西。 像他家里,那些动不动就几百上千万的青铜器和字画,那才是少之又少呢。 甚至你就算走遍国内大大小小上万家古董市场,都不一定能遇见那样的大货呢。 反倒是像这样的小物件,才非常常见。 而且这样的东西,价格不贵,在大多数藏友之间,流动也非常频繁。 这样的东西,才是真正的硬通货。 陈睿给父亲现场教学的时候,对面那摊主,看似闭着眼睛,抽着烟。 可实际上,陈睿能看得出,他一直在竖起耳朵,偷听他们这边的动静。 这会儿听到他询价,那个摊主猛地睁开眼睛。 “兄弟,看来你是懂行的识货人啊!” “那行,我也不坑你,这两只瓶子,就要五万!” 陈睿摇了摇头:“老板,既然你也知道我懂行,那你就别再出这么高的谎价啦?” “咱也别玩虚的,一万块,两只我都拿走。” “诶,别呀,两万,两万总行了吧!” “一万五,一口价一万五,不能再高了。” “成交!” 双方都是识货的人,所以这讨价还价的环节,进展也是非常顺利。 象这样的瓶子,一般在市场上,也就是两万以内的价格。 如果去送拍的话,撑死也就能拍个两万,但加上各种手续税费。 最后折算下来,到手也就是一万多。 所以最后双方一直同意了一万五的价格。 陈爸第一次来逛地摊,结果就收了两只晚晴的瓶子。 虽然不是什么精品,但老爷子这会儿也是乐呵呵。 摊主倒也专业,专门拿出一个气泡垫卷,很小心的把两只瓶子包好,这才装进盒子里,交给了陈爸。 陈爸起身要走,可陈睿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反而还笑眯眯的拿起了一只直径三十多公分的大盘子。 这盘子非常大,一看就是典型的观赏器。 盘子中间生意一个小圈,小圈里面是粉彩的荷花兰花。 小圈外面又用花茎纹路,做了六道分割线。 把整个大盘,好像比萨一样,分成了对称的六大片。 每个片里面,都是不同的粉彩画片。 其中有三幅是古代人日常生活的画面,另外三附院则是各种的花卉虫鸟的画片。 画工只能算一般,整个大盘看起来也是花里胡哨,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一眼假的东西。 陈爸看着他手里的盘子,也是满脸疑惑的看着陈睿。 “你不会想买这个盘子吧?” “这盘子,咱家以前就有过,我和你妈结婚的时候,你姥姥他们就送给过我们一对儿呢。” “有一只,再后来搬家的时候,摔坏了。” “还有一只,你小子小时候,给打碎了……” 老爸看着陈睿手里的盘子念叨着说道。 陈妈老家是南方的,所以这样花里胡哨的盘子,在她们老家那边还挺常见的。 这会儿看到陈睿对这盘子有意思,也赶紧出来劝他到。 “就是,儿子,这盘子,你外婆家那边以前有的是,咱可别再这上面话冤枉钱。” 陈睿听了也只能是无奈的摇头苦笑。 其实以他的眼光,他又怎么会无的放矢呢? 既然他能拿起来的东西,那就肯定不是假货啦。 就比如他现在手里,这只粉彩大盘,那就散发着淡淡的一层白光。 这会儿他笑着看着父母说道。 “爸妈,我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但这只和你们说的不一样。” “哦?有啥不一样的?” 父母对他的话很是不解问道。 “这个可是一件真品,对吧,老板?” 他笑着看了看老板,那老板这时则一紧自己的衣领。 “嘿,那是当然,我这摊上的东西,可都是精品呢。” 陈爸和陈妈将信将疑的看向了陈睿。 陈睿笑呵呵的拿起那只大盘,给父母科普到。 “这只盘子呢,叫做广彩瓷。” “为啥叫广彩瓷呢?因为这是景德镇烧制好素白瓷,运到羊城。” “然后羊城的师傅们,在上面挂彩之后,在烧制,然后在转卖到海外的外销瓷。” “因为是外销瓷,所以这盘子上面的花卉和人物呢,就都有些西洋油画的特点。” “你们看,这盘上的颜色用料,就非常大胆,可以说是五颜六色,五彩缤纷。” “而这样略显夸张的颜色配比,却又是咱们低调谦逊的性格所不喜的。” “但老外们就喜欢这种色调啊?而且你们看着里面的人物。” “大多都是当时清朝市井人物的生活状态,是西方人非常喜欢的风格。” “很多当年的西方人,都是通过这些瓷器上的画片,开始了解龙国的。” “而且这画片里虫鸟的颜色也非常鲜艳,这种颜色配色,就非常类似岭南地区的越绣。” “而且这盘子大量用金漆铺地,上面描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