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你听说了吗?”
方凌远抬起结实有力的胳膊,挡住不断靠近的人,面容冷淡:“佟小姐不是公众人物,请你们尊重她的个人隐私。
“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去问穆宥珂,或者等他们的官方声明。”
又有人问:“方总,你和佟小姐是男女朋友吗?”
“我们是朋友。”方凌远一边沉声说着,一边拨开人群,“借过。”
佟樱被他一手揽着护在身旁,一路带上了车。
恍然间,佟樱仿佛又回到了大半年前从希仑回国下飞机那一幕。
那时她被人潮冲散了,也是方凌远走过来找到她,牵着她离开人群。
也许,那一次他主动牵手的动作,就已叩开了她的心门。
佟樱坐进副驾驶,双手交缠并排搁在腿上,指尖还余留着他掌心的温热。
她有差不多一个月没见到方凌远了。
上一次酒会见面,她把话说得很绝。她以为他们会就此陌路,没想到他今天会来。
车子驶出一小段路后,她抑住复杂的情绪,开口:“谢谢你帮我解围。”
“跟我用不着客气。”方凌远两眼看着前路,语气十分认真。
佟樱微微咬着下唇,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便拿出手机胡乱点开一个软件,又退出,再点开另一个。
方凌远不知为何也没出声,车内空气渐渐凝滞。
片刻后,佟樱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一个人少的地方。”
佟樱也正好想静一静,人少的地方正合她心意,便没再细问。
不知过了多久,佟樱抬眸瞥了一眼前方的路牌,心里微惊:这条路再往前开一会儿就是墓园了!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侧过头瞪着方凌远。
方凌远在旁边找了一个无人的树荫下停车,熄火,没有回答,反而定定看着她问:“你和穆宥珂在一起了?”
佟樱眉头微蹙:他也相信那些报道?
不由便想到了上次他误解自己和翟野的事。
他总是这样看到什么就信什么,听到什么就是什么吗?
眼里顿时浮现愠色:“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我在你心里一直就是这样朝三暮四的人,不是吗?”
“我没那么想,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方凌远眼里略藏着几分忧虑。
佟樱也不想刻意隐瞒他:“我说没有,你信吗?”
方凌远心头巨石重重落了地,眼中的忧郁也顷刻散了去:“我信。”
佟樱满眼诧异。
方凌远看她一眼,又移开目光:“我上次说那些难听的话伤害你,并不是真正想贬低你。
“我是本能地想保护自己。”
保护自己?佟樱不解。
方凌远悠悠望着前方天际,暗叹一声,语调低缓,似乎在讲一个遥远的故事:“你应该了解过我的家庭背景,知道我父亲去世的原因吧?”
佟樱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家人,但也顺着他答道:“听说是突发脑溢血,后来一直卧床不起?”
方凌远眸光轻轻垂落:“他那天有应酬,喝了些酒,他酒量不差,正常应该没事的,可当晚他接到消息,他的太太在国外意外丧生。
“他当场重度昏迷,从此瘫痪在床,意识模糊,形同植物人。
“外界都以为是他太太的死对他打击太大。没有人知道,他太太这次去国外是偷偷和情夫一起去的,死的时候还和她情夫抱在一起。”
什……什么?
佟樱红唇微张,惊愕不已。
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听到这样一桩豪门秘辛,她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作何反应。
“方家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对外只说方太太在出差途中不幸遇难。”方凌远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如同没有情感的语音机器。
佟樱这才回过神来,双手不自觉紧扣在一起。
方凌远语调低幽,像是冷寂空谷里传来的旁白:“小时候我有很多事不清楚,长大后老爷子告诉我……”
那情夫是方母的初恋,与方母青梅竹马,后来两人一起从外地来千檀上大学,约好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就结婚。
可世事难料,没等毕业,方凌远外祖父的公司因经营不善,资金链断裂,濒临倒闭。
初恋情人家里是小型的地产开放商,本身也需要融资,加上他父母本就不同意两人交往,不但无心出手帮忙,还趁机让他跟别家联姻,强迫他跟方母分手。
方父和方母是大学同一个系的同学,方父从开学第一天起,就喜欢上了方母,但因为知道她有男朋友,一直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