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亮起了灯,更衬得窗外电闪雷鸣,一片漆黑。马克思躲在饼干小屋里瑟瑟发抖,为了安抚马克思,顾先提着那小屋放到了我们的餐桌下面。
他去厨房热饭菜,我跳下了椅子凑到马克思面前。肥胖无助的马克思就蜷缩在小屋最里的角落。
我眼睛一转,颠颠地跑去客厅。陈思婉在身后问我:“漂亮姐姐,你去哪里呀?”
哦对。我回头,冲着陈思婉“喵”了一声:妹妹,请再随我来。
陈思婉见我喊她,便跟着我走到客厅里。
我指着马克思那根被遗弃在沙发上的宝贝逗猫棒,“喵。”妹妹,帮我拿一下。
陈思婉疑惑地拿起它:“姐姐,你是要这个吗?”
我点点头,正要折返,忽然一只小鱼仔跳来我面前,铃铛脆响,底下的羽毛摇啊晃。
我:……
我回头看着一脸认真的表妹:“喵。”谢谢,我不玩。
陈思婉默默把那逗猫棒收回怀里。她说:“姐姐,那你要这个干嘛?”
我给她指了指那饼干小屋。
陈思婉立马会意:“哦!你担心马克思太害怕了,想陪他玩一下。”她感动地低头看我,眼神中满是对我的误解,“姐姐,你人真好。”
想趁打雷戏耍一番马克思的我:……
所以我觉得,有时候好人不一定是天生的,是形势所迫,是不忍心辜负她人对自己过高的期许。于是几秒钟后,我坐在饼干小屋旁边,眼睁睁看着陈思婉把马克思心爱的逗猫棒送进小屋里,摇晃着逗它。
马克思原本就不聪明的脸在时断时续的雷声里愈显惨淡,惊恐欲绝。偏偏确实无法抗拒小鱼仔对它的致命吸引力,于是时不时要死不活地伸两下爪,摇摇欲坠地拍打那小鱼仔两下。
我:你昨天谋害朕的精神气哪儿去了?
这画面太慢慢悠悠,很适合配上一个绿荫环绕的背景,马克思就站在画面的中央,小表妹则穿着护工服立在它身后。左联:“顾先之家”,右联:“复健优选”,横批:你值得拥有。
很快,顾先把热好的饭菜端出来。其中有一份是用我的专属小碗装的,青菜、红烧肉都切成方便小猫入口的小块,底下还有一层铺得松软的白米饭。
顾先看到我们仨这团结友爱的模样,一时觉得违和,但又觉得这画面其乐融融,理因十分正常。一秒钟后,他回过神来了:“妹,顾前姐姐刚才喊你干嘛去了?”
陈思婉天真地抬头,指了指我:“顾前姐姐担心马克思害怕,让我把马克思的逗猫棒拿来了。”
顾先歪头:“不是吧?”
他看着我:“小学妹,你刚才打的究竟是什么坏主意?”
我:……
我瞪他:顾先!你什么意思?你真是——知我莫若你啊。
我心虚地晃了晃尾巴,却在陈思婉困惑地看向我时,极尽委屈地“喵”了一声:婉婉!你看你哥,把人想得多坏!
陈思婉立马对顾先怒目相向:“顾先!你怎么能这么揣测姐姐?!”
顾先:“……”他无语地看一眼陈思婉,“你真是too young too naive。”
陈思婉不由替我委屈不甘:“姐姐,你怎么看上他的呀?!”
我可怜兮兮地:“喵……”诶,好妹妹,姐姐我,诶……不多说了。
顾先好笑地走过来,陈思婉挡在我的面前,身先士卒,为爱冲锋:“你干嘛?”
顾先捧着她的小圆脸把她放到一旁,“家事。”
“那也得算我啊!”
顾先这才反应过来,他改口:“小情侣的事,你少管。”
他一把把我抱起来,在陈思婉:“顾先,你要带姐姐去哪儿”的质问声中,打开一楼的某间客房门,进去,关上,锁门。
我窝在顾先的怀里,仰头看他:你终于要强制爱了吗?还是隔墙有耳版。小表妹也是你play中的一环吗?
顾先把我放在床上,他在地上坐下,与我齐平。
他嘴巴一张,我还以为他要说什么陈思婉相关的事情,然后我意外地听到,顾先说:“我有点想你。”
我一时没准备好,惊讶地看向他。
顾先看见我的神情,笑了笑,他说:“本来一天多没有联系上你,还在担心你会不会有危险。”
没有啦。
我往前走了两步,走到床边,顾先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脑袋。
他说:“你的新皮肤挺好看的。”
我意识到他是在说我的小猫形态。说到这茬,我顿时来了话,滔滔不绝道:顾先!你可不知道!这是一个圣诞老大爷强买强卖送给我的。他装河神!他还不给我金斧头!我想要金斧头,不想要白大衣!而且我都披着小猫皮了,我还听不懂别的猫说什么,这也太不合理了!还有还有……
“喵啊啊……喵呜……哇……喵……”
顾先看着我喋喋不休,笑意长久地停留在他的脸上。他不时点点头,伴随着“嗯。”“啊?”“哦。”的轻轻应和声。
我说得口干舌燥,忽然意识到,我刚才脱口而出的全都是猫语,不由的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喵?”你能听懂?
顾先却理解了我的问题,摇摇头:“不好意思,听不懂。”
我:“。”白讲。
顾先看着我:“但我想回应你。不管我能不能听懂。”
……
我的心在刹那间变得柔软。
我站直了身子,上肢搭在顾先递来的手心上,用脸蹭了蹭顾先的脸颊。
顾先。你真的是,好可爱的人类。
……
我们三人围着餐桌吃饭。今天除了我的专属小碗,还有另一只用来装番茄蛋汤的小碗。我吃白米饭的时候,忽然发现米饭很容易黏到我的脸上。不是下巴上沾了两粒,就是鼻尖沾了一点。
小表妹伸手要帮我剥米粒,立马被顾先把她的小圆手打开——“去!轮得到你吗?”
他把我往他身边抱了抱,小碗也端过来,抽了张面纸耐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