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马蹄声轰隆隆作响,口哨声此起彼伏,惊醒了沉浸在悲伤中的阎淳,抬起头,忘了过去,只见一大批蛮族人骑马呼啸而来,团团围住了自己和张镖师。
阎淳此刻简直是绝望,怎么没完没了,这伙人最起码都有七八百号人,这真的是,我为鱼肉,对方为刀俎。
阎淳将阿福放下,站起身来,看这伙人穿着打扮,更像是某个部落的军队。
正对着领头穿金戴银的年轻人行礼打招呼道:“不知诸位是何方人马,小生乃是庆朝人士,此番和商队路过贵地,遭遇匪徒,如今就剩下两人了,还请诸位行个方便,放我们一马,他日,必有重谢!”
“我乃科吉部落兀那可汗王四王子兀霆帐下大将阿林多,小子,你功夫不错,来人,把他们两人都给我带回部落”,满脸络腮胡,身如铁塔的大汉看着狼狈不堪的两人,用一口夹杂浓重口音的汉话说完,挥了挥手。
看来是部落的军队,要掠走自己两人,阎淳一惊喊道:“将军,感谢将军不杀之恩,劳烦等一会儿,我们需将同伴入土为安!”如此曝尸荒野,草原上的野狼群将会糟蹋他们的尸身。
“留下几人,挖坑,埋了他们,把他们给我带回部落”,阿林多一挥手,转身骑马快速朝前奔去。
阎淳任由两个士兵捆住双手,被横放在马上,带走。这横躺在马背上,上下颠簸的感觉实在太酸爽难受了,胃里的汤药等吐了个一干二净,最后被折腾的头昏脑涨的阎淳直接晕了过去。
阎淳醒来,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牛羊粪便的味道,恶心的不行,想吐,胃里却没什么可吐的了。动了动手,想坐起来,却看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是粗粗的黑色铁链束缚,不由得一愣,如今,羊入虎口,自己可算进了敌人的大本营,阶下囚的新身份,可还行!
四处看了看,才察觉自己身处一个牛羊圈舍,这里应该是放草料的地方,浑身上下都痛,特别是左手和后背,一点知觉都没有了,阎淳看着自己混杂着鲜血等污迹的衣服,又看了看手臂之前包扎好的刀伤又裂开了,还在慢慢地渗血,背上的伤口又四五道,也没能上药,摸了摸身上,玉佩金银什么也没有了,被搜刮的干净。
此处又只有自己一个人,牛羊此刻也没有,估计还在外面放牧,阎淳此刻肚子饿的咕咕叫,心慌慌的,流血过多,伤口也没能处理,担忧伤口感染发炎了怎么办,屋漏偏逢连夜雨,遭殃!
阎淳有点担忧张镖师的处境,也不知其此刻身处何地,扶着栅栏站了起来,观察了一四周,不远处有一个较大的白色的帐篷,稍远处也有大小不一的白色的帐篷,远处还有牧人放牧牛羊,西侧的山坡上,还有成群结队的牦牛和绵羊,牧民骑着马,带着牧羊犬,大声吆喝。
“喂,你还好吗?我拿了巫师给的草药,你敷一敷!”,一个蛮族小姑娘站在围栏外举了举手中的草药,叽里咕噜地说道,看阎淳没怎么听明白,小姑娘焦急地手舞足蹈地比划。然后直接将草药扔了进来。
阎淳费力地走了过去,拿起一看,大概是止血消炎一类的草药,感激地抬头对着小姑娘微微一笑:“谢谢你,善良的小姑娘”。
看到阎淳微笑的模样,小姑娘有点脸红害羞,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块小小的肉干,扔向了阎淳,看阎淳已经接到手,小姑娘笑了笑,才转身跑了。
阎淳将干硬腥气的肉干用牙齿使劲撕下一小条一小条,在口中充分咀嚼过,才努力咽下去,吃了三分之一,剩下的肉干仔细地放在了衣襟里面的包里,怕的是之后可能要长期忍饥挨饿。
阎淳拿过另一个手里的草药分了一小把,又撕下了一块布,将剩下的草药放在了布上,将手中的草药塞进嘴巴里咬了一口,使劲咀嚼细腻,草药苦涩的味道令人泛呕,此刻却别无他法,待将小把草药全部咀嚼完,将其放在了一旁的布块上。
阎淳将左手的袖子撕成布条,将伤口晾了出来。看着血肉翻卷的伤口,刀口最深处,深可见骨,阎淳稍稍清理了一下刀口,将药泥小心地敷在了刀口处,又用布条紧紧缠了一圈又一圈,用牙齿和右手将布条打了活结,将伤口一一包扎好。
唯独苦恼的是背上的伤口,没有办法处理。此处现在唯有自己一个人,阎淳只好趴下,背过右手,将药泥涂在背上的伤口处,然后将布条一条接一条打成死结,待长度够了,才摸索着缚在背上伤口处,绕到胸前打完结。
眼瞅着布条不够用,只能将外衫脱掉,撕成一条一条地,按照之前的步骤,一步步将背上的刀口包裹好。做完这一切,阎淳已经冷汗涟涟,不停地打着寒颤。
之前的风寒还没好,此刻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衣服又少了一件,冷的不行的阎淳只得挨着草垛,将牧民的草料垫了厚厚一层到地上,然后又拉过厚厚的干草盖在自己的身上,然后疲倦不已地昏睡过去。
朦朦胧胧中,阎淳感觉似乎被火烤,进入了火焰山,一会儿又身处冰天雪地,在这两种极端环境中来回晃荡,痛苦挣扎,一会儿回到了现代的公司里,一会儿又到了百川书院的课堂里,斑驳陈旧的画面一帧一帧的飘过,此刻也只余下绵绵的疼痛。
也不知道在梦境中挣扎了多久,阎淳感觉到暖暖的阳光照在脸上,再一次睁开眼睛,已是太阳当空照正午时分,摸摸了额头,昨夜肯定是高烧迷糊了,现下还是有点低烧,但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此刻烧的迷糊的人儿晕乎乎地撑起了脑袋,浑身乏力,羊群已然让这家的牧民赶出去吃草了。阎淳此刻口干舌燥,嘴唇苍白开裂,过度失血加高烧,现在急需解渴的水。
硬撑着站立起来,阎淳拖着沉重的手链和脚链,蹒跚着来到栅栏门口,打开了门,走了出去,牢牢地盯住了不远处白色的帐篷,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
“有人吗?我能喝口水吗?”,阎淳一路走来,没有看到一个人影,昨天的小姑娘也不见,帐篷里也没有人,只见屋子里有一口锅,里面全是热乎乎奶白奶白的羊奶,令人眼馋不已,阎淳快步走了过去,拿起木瓢直接伸进锅里,舀了满满一瓢,双手捧着瓢,咕噜咕噜畅饮起来,连着饮了七八瓢才算饱腹,锅里的羊奶被阎淳一人喝的干干净净,阎淳感觉自己还能喝,不过奶已经没了。
暖乎乎的一锅羊奶下肚,此刻阎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