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淳被绳子捆着,也摸不着脸,只感觉到两股火辣辣的痛感直接传到了神经末梢,在加上大厅中总共有七个人,除开他们三人,还有四个护卫,虽然护卫们目不斜视,但肯定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指不定心中怎么嘲笑自己。身边的雷夏,安静了好一会儿,此刻也是惊讶地看着他,有点不敢置信。
委屈不已的阎淳,此刻又羞又气又恼,愤怒地目光瞪视着肇事者楚麟仪,可她却没事人一样,反而挑衅地扫了他一眼,仿佛再说,你能奈我何。
“楚麟仪,你简直不可理喻,打人不打脸,你……我……。”阎淳被打的时候都是懵的,前世今生,自己都从未被打过脸,反应过来后,气的不行,怒火腾腾地上涨。
“你要怎样?我怎么我不出来?你逃婚另娶你还有礼了,负心薄幸、无耻之尤,本县主的鞭子可还在呢!怎么,想大庭广众之下,再尝试一次?”楚麟仪抚了抚腰间的软鞭,压抑住蠢蠢欲动的内心,怎么也得留点颜面给他。
“我,好男不跟女斗,你等着,有本事咱们正大光明比划比划,输了我自个儿认栽!”阎淳见不得她一脸的威胁,却不敢忽略她的意有所指,生怕她那根神经发疯,不管不顾地在众人面前令他颜面扫地。此刻挨了两巴掌,只能认怂。
“我等着,抓你回去后,就给你机会!”楚麟仪根本不把他的挑战放在眼里。
“走吧!我们该下山了,曹国公等人还等着我们凯旋而归呢!至于你,先放你一马,待之后,再找你算账!”这找人的半个多月,差点没把她气疯,这才哪儿到哪。说完,楚麟仪当先一步,大踏步走出了大厅,骑上马儿,走了。
留下阎淳和雷夏,被护卫中的一个,驱赶着赶到了投降的人群里,一起被押解下山。
新郎官的脸上两个红红的巴掌印,很多人都看见了。此时,他们才悟到,原来他和栖霞县主认识。其他人大都蒙在鼓里,只有雷夏、雷大当家和熊二当家清楚,阎淳本是栖霞县主的未婚夫,如今对方找上门来,攻破山寨,俘虏众人,倒也不冤枉!
阎淳没有再管他人的目光,反正丢脸丢定了。此时他跟着大部队往山下走,默默思考了一路,实在想不通,朝着面无表情的雷夏问道:“雷夏,你怎么想的,为什么一再说那些暧昧的话,不断激怒县主。”
雷夏早在这个男人见到楚麟仪,就急匆匆撇清关系的一刹那,就寒了心肠。今日,本是他们的大喜之日,就差一点,两人就是正经的夫妻了。却没想到,他如此心狠,将他们的过往全部抹掉,就算一开始,她是因为美色,一厢情愿,百般手段逼迫他。难道相处了这么久,他就一点动容都没有吗?
此刻才显露出恨意的雷夏,看着眼前的男人,嗓音低沉地凑到阎淳的耳边说道:“阎郎,你我一日夫妻白日恩,你撇清的一干二净,我雷夏也不是泥塑的菩萨,我看楚麟仪那厮也不是好惹的,给你两之间制造点隔阂疙瘩,让她唾弃厌弃你,同你解除婚约,你得偿所愿,才不枉你我夫妻一场啊!”说完,忍不住嗤笑一声。
“因为你,山寨毁了,我家毁了,死了那么多兄弟姐妹,此番沦落为阶下囚,我恨不得你们两败俱伤、不得好死。”对方那阴恻恻地声线钻入耳蜗,眉眼变得面目可憎,一副因爱成恨的绝望模样。
原来她心思如此险恶,吃不得亏,见不得人好!也对,本是高傲的匪窝大小姐,之前不过是被美色迷花了眼,才暂时放下身段,为的是同他相好。
阎淳不再言语,终归他有愧在先,虽然婚约是强迫的,但是吃亏的终究是女人。此番,对方的命悬一线,自己却无能为力,只怕,越是求情,对方的处境越惨。
在到达山下临时驻扎的军营后,阎淳等人被押解进一处空坝中,默默地等待。
陆续有人来将四寨六洞的土匪头子带走审问,阎淳冷眼瞧着,不置一词。
过了好一会儿,有兵卒喊了阎淳的名字,叫他出去。
阎淳才动了动站的麻木的双脚,扫了一眼,满眼恨意的雷夏,摇摇头,走了。
主账内,此刻热闹不已,曹国公对楚麟仪如此神速,不到半天功夫,就拿下黑虎寨诧异惊奇不已,询问之下,得知是火统和火药弹的神力。他神思一动,内心对这两样东西垂涎不已。
此刻丝毫不再怀疑她攻进汗庭手刃老汗王,在边城活捉两位蛮族王子的战绩。对方此番因战绩卓著,押解进京的蛮族王子就是活生生的战绩,加上兀那的人头,堵住了悠悠众口。从默默无闻的县主晋升为县主,从五品偏将军连升三级,晋升为执掌一军的二品镇北将军,着实晃瞎了一干朝廷重臣的眼。以一介女子之身,在军中立足,也没有好相与的。
这不,此番明明是为了抓逃婚的未婚夫婿,要在自己淮江郡的地盘上大动干戈,却将偏安一偶的他搅和进来,本想安安稳稳的自个儿成了剿匪的主角,她倒是成了前来助阵的友军了。罢了、罢了,剿匪也算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就不和晚辈不计较太多了。
曹国公看着面前垂头丧气跪着的一干土匪水盗,甚是感慨万千。这些人平日里猖獗狂妄,聚众虎啸山林,占山为王,倒海翻江,称王称霸,目中无人,为祸一方,早就该杀该死。可叹可恨,他的军中无能征善战之将,否则,哪至于让他们为非作歹二十多年。
“此番剿匪甚是劳烦镇北将军一行,长途跋涉翻山越岭以雷霆之势打下这黑虎寨,劳苦功高,这黑虎寨土匪窝的金银财宝本就应当犒赏你军将士,请勿要再推辞。”曹国公笑着说道,捋了捋花白的胡须。
“如此,本将就却之不恭了,替将士们拜谢国公爷慷慨。不知国公爷准备如何处置这批土匪?”楚麟仪坐在椅子上,身体稍前倾,询问道。
“自然是压入大牢,择日审问,列清罪行,不日问斩!”曹国公理所当然地答道。看出来,对方踟蹰间,神色变化,紧跟着问了一句:“不知镇北将军有何高见?”
楚麟仪神色肃穆,说道:“想必国公爷也清楚,这四寨六洞的人马为祸地方已久,这些土匪都是大当家,如今落入我等之手,本将觉得,何不趁此天赐良机,一举踏平这些土匪和水盗窝,还一方百姓太平。不知国公爷意下如何?”
“这,的确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可是淮江郡武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