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李源一介文弱书生,刚想抗议,早早被手脚快的亲卫布巾给绑了嘴,只能空瞪着眼睛,恨恨地看蛮横无理的楚麟仪,呜呜出声。
楚麟仪本来就是因着他有些神似阎淳,方才耐心地跟他讲了许多废话,这会儿,假象被打破,自然也不耐烦再去搭理,摆摆手,让亲卫待了下去。自个儿坐到了椅子上,耐心地等候着消息。
“将军,没找到人!李源带回去吗?”刘谈走进来,看向椅子上的楚麟仪,询问道。
“带回去,你亲自带着人,给我一家一家搜查!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楚麟仪再次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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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动静闹得挺大,早早地传到了江曜的耳朵里。她纤手抚了抚眉毛,对着来人,小声吩咐了几句,直到对方退下,才露出了一丝计谋得逞的笑意。
这一次的搜查最终无功而返,反而得罪了一大批富贵人家。赈灾的事宜不能停下,除了刘谈领着手下的两千多人,专门寻人,其他人都忙着救人、修缮房屋、维修城墙道路等事宜。
可惜,旬日过去了,阎淳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了无音讯。
楚麟仪从一开始的焦灼担忧到后来恐惧害怕,再到麻木颓然,仅仅过了一个旬日的功夫,她始终没想通,对方是有何能奈,居然能躲过这么严密的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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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到了下旬末,刚刚好一个月。阎淳每日里除了偶尔要应付一下时刻想着吃他肉的江曜,其他还好,江曜整日里神出鬼没的,大部分时间都不在。他可以自由地在小院子中活动,但不能出院子大门。好在,他的伤势恢复的很快,也不知道江曜出门在外,从何处寻的好药,反正阎淳的伤是肉眼可见的一日好过一日,套用汉阳郡主的话,就是怕吃肉的时候,对方遭不住,晕死过去,扫兴!所以,要把阎淳好吃好喝好养的供着,最好生龙活虎,满足她的胃口。
要说,汉阳郡主不过双十年华,没有盘发,明摆着还没出嫁,生的一副妖妖娆娆魅惑入骨的身子,配上美的勾魂夺魄的脸蛋,口出虎狼之词频出,一般人真还招架不住!尤其是对方权势熏天,蜀郡可以说是蜀王一家把持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土皇帝!作为对方唯一的嫡女,汉阳郡主的受宠程度可见一般!对方若是换个性别,估计蜀地的良家妇女日日都得提心吊胆了。
阎淳在这段养伤的日子里,每天都能见到她,虽然对方时不时就玩失踪,但是对方的性子已经被他拿捏的稳稳的。和第一次见面不一样,不至于完全摸不着头脑。
好在,通过刻意的打听,城里的赈灾效果很好!城中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城门已经可以自由进出了。加上阎淳的伤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江曜昨日就说,准备近日出城。
阎淳已经彻底放弃逃跑。对方的一干手下,身手一个比一个好!不说他前不久才受了伤,元气大伤,还不敢大动干戈,就算往日里,大好人一个,也不是这帮人的对手。
这日,一大早,阎淳就被下人给叫了起来,蓦地,屋内呼啦啦地进来了一大帮婆子侍女,每个人都端着一盘一盘的红色物件,仔细一观,是盖着红布的锦盘,有婆子掀开,露出了大红色的凤冠霞帔。凤冠、红盖头、红绢衫、绣花红袍、天官锁、照妖镜,霞帔、子孙袋,一套精致华丽的头面流苏首饰,盘中依次是红裙、红裤、红缎绣花鞋,装满了十来个盘子,全是红色,红艳艳地,照的整个屋子红彤彤的。
阎淳就整个人,还处在一个懵逼的状态,被动地让两三个婆子拉着,簇拥到了窗前的梳妆镜前坐着。狡猾的江曜,也不知她给下的什么药,这段日子,他整个人浑身没劲,只能任人施为,无力反抗!好在,她没有干出霸王硬上弓的戏码,否则,他危矣!
阎淳面无表情地被手脚利落的一群婆子伺候着盘头,描眉涂粉,画眉点唇,艳艳红妆,两鬓、眉间和面颊上都各自贴宝钿和翠钿,看着像是牡丹花和凤凰图腾!绾发的婆子丫鬟很是麻利,不到半个时辰,就盘了一个凌云髻,又小心地戴上了头冠,加上一些玉石流苏。
紧接着,他被伺候着穿上了红娟衫,然后是绣花红袍红裙红裤绣花鞋等一整套凤冠霞帔,彻底成了一个美美的新娘子。
当整个妆容完毕,阎淳看着铜镜子里面,清晰的绝美人影,不由得呆愣住。这是从哪里找来桃花般灼灼其华的美娇娘,瞧瞧这迷人柔媚的桃花眼,眼旁贴着精美的红牡丹花钿,这玲珑小巧的樱桃口,柳叶眉,秀挺的鼻梁,脸蛋上贴着翠绿金红的凤凰图腾,真真是倾城倾国般貌美如花!
这装扮是挺美的,但是阎淳却觉得哪哪都不自在。这不过一月,难道有得唱一出婚嫁戏码吗?这个狡猾的汉阳郡主是想干嘛!
正苦苦思索对方的目的。门外便走进来一大帮人马!为首的就是身着新郎官服饰的江曜!对方显然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浓密如瀑的长发被竖起,盘成了发髻,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还带了一顶镶嵌琥珀玉石的金丝束发冠,眉毛加粗,修饰成了一双形状好看的剑眉,眼睛也被特别修饰了一番,将眼角的柔媚之态遮掩了一番,身穿朱红色绣着金丝祥云的新郎服,腰上悬挂着一块质地雕工极好的翡翠玉佩,漫步走来,好一个唇红齿白的清贵俊逸的新郎倌。
江曜眉眼带笑地走进屋内,待看到容貌绝世的阎淳,眼神一亮,呼吸一窒,呆站在原地。好半晌,才回神,挥挥手,令众人退下。
直到屋内只有两人,才用夸张的语气对着阎淳,调侃道:“哎呀!这是哪儿来的天仙下凡啊!小生福气滚滚来啊!今日能娶得如斯貌美温柔的娘子,真乃前世修的福分!小生这厢有礼了。”说着,夸张地了做一个拱手长揖礼。
“汉阳郡主,不知你今日这是闹的哪一出?阎某可从未这般男扮女装过,更何况,这婚嫁之事,怎可如此这般儿戏!简直荒谬至极!”阎淳被动地在这儿被折腾了一个半时辰,心中很是窝火,愤慨道。
“好了,好了,鱼郎莫要生气,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镇北将军看来很是紧张你这个未婚夫婿啊!这都过了一个月了,城里都搜查了四五遍了,还不死心,弄得我们不能离开!好在前两日终于打开了城门,我这不是想着,鱼郎如此耀眼,若是不遮掩一二,如何能蒙混过关出城呢!”江曜看美人儿急红了眼,不得不耐心安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