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一醒。”
“该醒了。”
“快醒醒,被劫持了你还睡得着吗?”
“真,真完蛋了,这,黄泉路上,你可有的睡了!”
虽然这些话的内容听起来紧迫,但说这些话的声音倒是低缓轻柔,并没有什么十万火急的意味。
不仅如此,寥寥几句话中间还伴有不少停顿,仿佛是在停下来观察乔夕有没有被他唤醒。
哪怕是最后一句有些高声了,却也说的断续,像是怕真的把人吵醒似的。
不过乔夕还是警觉地睁开了眼,刚醒过神来便发现她的双手被人反剪在身后,嘴也被堵着。
乔夕并不完全相信那个反常的怪异声音,那个声音摆明了是不想让她醒过来的。
但她也没有轻举妄动,毕竟情况不明,虽然那个声音不可信,但现在当真是有人在背后擒着她。这人很有可能是劫匪,再小心也不为过。
不过乔夕仔细回想了一下,方才她从迷蒙中被惊醒,意识还没回拢,所以下意识地因为被人禁锢而挣扎起来。虽然之后她快速收拢对身体的控制权,强迫自己不再动弹以免惹怒对方。
但当时她身后的劫匪必然已经发现她醒了的事实,但对方只是扶直了她因为眩晕而微微前倾的身体,让她离他们藏身的假山远一些,便再无其它动作。
她二人隐在一幢不算高却连绵的假山石后,在草草扫了一圈四周古色古香的景致后,乔夕猜测她们应当是在一座不知名府邸的后院中。
但是旁的她是半分都想不到了,她的记忆好似被人抹去了一般。她潜意识里隐约感知到自己并不是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至于她是怎么进入这具身体的,这具身体的主人又去了哪儿,一概不知。
藏身地为后院也是她的猜测。
因为她推断应该不会有劫匪在无人追逐的情况下带着人质逃往院落中央藏避。而她们的所在之处又可以听到前方传来阵阵的跑跳走动声和鼎沸的喧哗声。
那劫匪也在探出身子往前头使劲看去,不知是在观察什么。
乔夕也想要察看一下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乔夕感觉前院的吵闹喧哗声突然间音量大增,仿佛炸雷般冲着她劈头盖脸而来,声音响亮到冲得她太阳穴都突突直跳。
但哪怕是这样大声了,她也雾蒙蒙地一个字都听不清楚。就好似那前院和乔夕她们所在地隔了一层似的。
乔夕自从被那个看似在叫醒她但其实并不想让她醒来的怪异声音叫醒后,便一直都全身上下提不起一丝力气,还伴随着一阵强烈的晕眩。
要不是方才那个劫匪扯她的那一把,只怕她刚醒来就又要晕过去了,以她当时的身体状况必然会一头撞到身前的假山上再次撞晕过去。
也不知有没有因着太阳直直吊在她们脑袋顶上,晃得人眼晕的缘故。亦或是前院的声音传到她这儿之后变成的响动太过于熬人。
乔夕在缓了这一段时间之后,只觉得眩晕不仅没有缓解反而更甚她刚醒之时。
尤其是在她想要侧耳听一听前院发生了什么事儿的时候,她觉得好似有什么要把她的神魂从体内剖出。
而在她为了控制软绵绵的身体废了大力气,使劲儿使得身体都有些颤抖时,那个劫匪还从前方的情况观察中抽出一丝心神,关注到她的异样,随后对方拧着乔夕胳膊的手上松了松劲儿,用了一个差不多刚好能制住她不让她乱动,却又不会真的伤到她的力道。
他还又调整了下抓她的姿势,配合着她想要动弹的意图往前递了递她的胳膊,一直等到她有空间直起腰,有力气能够自己稳住身体后,才又去扭头看有关前院喧哗声的情况。
乔夕眯了眯眼,无声地绷直了脊背。她敏锐地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
要知道自从她醒来,便没有听到她身后的劫匪说过一个字。本来乔夕以为他是不想让乔夕凭借音色发现劫持她的人是谁,那这很可能就是熟人作案了。毕竟其他人不清楚乔夕现在不是原主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劫匪一直没说话乔夕也没有起疑心。
乔夕原先还有些忧心,虽然明明不久之前身后的劫匪在乔夕再次晕过去更符合对方的利益这种情况下,还选择扶她一把。而且堵她嘴的手也一直是虚掩着的。种种迹象都在表明劫匪可能没有伤害她的意图。
但乔夕依旧没有放下戒心,她一直在积蓄力量,就是因为她怀疑是熟人作案。害怕对方为了在日后不被她认出而选择脱身之后就灭她的口。哪怕她到时侥幸逃脱了,在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情况下,之后也需要一直提防原主身边的人了。
所以乔夕一直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想着拖延一些时间来恢复体力,谁承想身体状况会越恢复越差劲。
后又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她就想着仔细辨认一下前院突然间出现的这番厉害响动是因着什么,会不会有能帮她脱离现在险境的只言片语。
但没想到方才那个劫匪为了让她好过一点,都调转身体朝向她来看她是不是被撇着哪儿了。当时乔夕就已经把他的脸看的一清二楚了,自然是不会如她所想的那样不开口是为了掩饰身份了。
而且乔夕当时正因为头脑昏涨加剧站都站不稳,可以说是在昏迷的边缘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再加上她又在一直绷着一根弦害怕那个劫匪对她下手。
所以下意识不肯听那个劫匪的调动,和那人拧着来,那人想要摆顺她的胳膊,她非要抵着不动,二人僵持了好久,直到她意识慢慢清醒了一些才不再和那劫匪对着干。
哪怕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有听到那个劫匪说什么话出来,他只在开头张了张嘴然后又合上了,从始至终都是默默地等在一边,既不开口催促也没有语气凶恶地威胁乔夕。
乔夕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只怕不是前院和后院隔了一层,而是有什么东西在阻碍她获取信息,有东西在让她什么都听不到,哪怕是听到了也给模糊成杂乱的噪音,让她无法从其中分辨出她需要的信息。
乔夕还要再深想,突然间有一道声音响在她耳边,不再是模糊的几个音节,而是清晰非常的话语。
“什么事儿都没有,你就是自己吓自己,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