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闻歆停下下手中的活计,来到门口问道:“谁?”
“年迦叶他二姨,给我开门。”
打开院门后,陈闻歆看便看见眼前的这个女人有着瘦瘦的,尖尖的脸蛋,三角眼下的颧骨突起老高,头发油光发亮。
“你是谁?”陈闻歆只见那女人微眯着双眼,上下打量着自己。
“二姨好,我是他媳妇儿。”
“小年呢?” 那女人探头探脑地东张西望。
“他病了,躺在床上养伤呢。”
“我去瞧瞧他。”
陈闻歆只见那女人径直走向卧房,关紧房门。
瞧见这个模样,陈闻歆也不好再上前去。
不多时,便宜二姨走了出来,眉开眼笑:“小年可是我的心头肉,好好照顾她。否则,仔细你的皮!”说罢恶狠狠地盯了陈闻歆一眼。
“小年啊,二姨改日再来看你。”头也不回,说完便洒脱而去。
陈闻歆不禁感叹,年迦叶得了一个对他关怀有加的二姨,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你的二姨对你还挺好的,你生病了,还来看你。”
“还好。”
转念一想,陈闻歆便发现了其中的端倪:不对,你没有去就医,何况这里四处无人,她怎知你生病了?
陈闻歆急匆匆的跑到卧房问他:“她找你做什么?”
年迦叶将头撇向一侧,义正言辞地说道:“他家里有难,我不得不帮。”
“不得不帮?你自己病着都没钱治病呢,还有闲心思管他别人家的事。那二姨看着你病了,还好意思开口。当真是厚颜无耻。”
年迦叶声音软了下来:“好歹亲戚一场,我也不想断了这份联系。”
陈闻歆回想起便宜二姨这一套灵活利索的动作,不禁问道:“她还找你多少次了?”
“这四五年里,我一直在帮护她们家。”
“我操,整整四五年,你究竟是单纯还是善良啊?”女主内心暗暗骂道。
“她丈夫去世了。”
“没有,亲人健在。”
陈闻歆现在无话可说,平和好内心的暴躁后才缓缓开口:
“这次来找你什么事?”
“前几日刮风下雨,他家屋顶上漏了个窟窿。找我借钱去修缮。”
陈闻歆看着这个败家子气,不打一处来,破口大骂:“找你借钱!你抬头瞧瞧你家这窟窿挡得住风雨不?还有你不治病吗?”
“二姨说的对,我年轻气盛,身体扛得住,他家有个小孩儿,是个病秧子。见人不救,并非我本心。”
“借完后还剩多少银子?”陈闻歆气急败坏一问道。
“没有了,全借给他们了。”
“你看病不花钱?!”
“我身强体壮。过一阵子就好了。”
“你这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真是没救了。”陈闻歆猛地拉上房门转身离开。
破败的木门随风吱呀作响。
陈闻歆现在气急败坏,恨铁不成钢。可是他这伤口还不见好,又该怎么办呢,还是得挣钱。
明明头一次见面还觉得他人挺聪明狡诈的。现在怎么这样了。
本想着自己可以用现代技术发家致富,可是现在一没钱,二没材料,三没人脉,走不通啊。
带着思绪缓缓走到了河边,不远处,两个女子在河边拍打衣服。
现在已是入秋许久。河水冰凉刺骨。她们的手指微红,确任然中努力地拍打衣服。
“河水这么冷,怎么不在家里烧热水洗?”
红衣女子回答道:“我们是帮人洗衣服的。”
一旁的紫衣女子年年拉了她的衣角,并急忙补充道:“主家只招两人,女子家本就不好找活干。小娘子,我们实在没办法,要不你去镇里寻寻别家的?”
“那为什么不烧热水洗?”
红衣女子很热情:“小娘子,你是不知道?挑水可麻烦了,水重路滑易摔跤。家里存着的水本就不多,还有好几个空的缸子没有装满水呢。”
“家里人多,有空少挑一点。那也能填满缸子呀。”陈闻歆仍然不明白。
“挑水是个重活,多半男人去做。平日劳作如此辛苦,大都是不愿自己去挑的,而是请人挑,四文钱一缸水。秋季来了大家忙着收割,生意不好做,现在都升到五文钱了,还没有人干呢。”
“姑娘,我去你家挑水如何?”
“你?”红衣女子上下打量女主的小身板:“你可以吗?”
陈闻歆昂首挺胸拍着自己的胸脯担保:“相信我。我可以挑满的。”
“好,家里还有四口缸挑没有满,我家住在陈花村小羊街拐角处,能挑到几缸挑几缸,到时候来找我付工钱吧。”
“好的,那就谢谢姐姐了。”
“好,你个女子家也不容易。”
到达红衣女子家后。挑起担子,便去舀水,不得不说,这条小路是真的滑呀!两边的青苔长的翠绿盎然,生机勃勃然而中间的石子路虽然没有,但是也被磨的光滑的很,就像破壳的水煮蛋似的。
一桶实在是太沉了。两边各接了半桶。准备返程。
开始时觉得还好,可是马上便觉得这竹竿压着人身疼。
上坡时水晃晃荡荡,整个人重心不稳。一下子脚卡在了石头缝隙通通整个人瘫坐在地。
“可恶,辛辛苦苦挑的水,明明都快到了。怎么就全撒了?”
水沿着小路流个不止,似乎是看到陈闻歆如此懊恼而开心不已,活蹦乱跳,就像水里的小鱼小虾似的。。
尽管她知道一切都是徒劳,两只双手依旧马不停蹄的去捧流失的水。
“别走啊,别走。”
无可奈何,只好回到河边再次挑了一桶。
这次她步子放的很缓。一步一个脚印,准确无误的踩着最稳定的位置。
就这样,一桶又一桶。
陈闻歆也不是没想过卧病在床的年迦叶,可是一想到他将白花花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