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临安府独一份了吧。鲜香椒麻,简直绝了!”
“这个鱼羹,事先鱼的处理费些功夫。首先要剔骨去腥,然后蒸熟捣碎,将鱼肉和泥。高汤和绍兴酒也少不了,而且两者配比要合理,熬煮也有讲究。最后再配以时令鲜蔬和鱼肉共煮,调味后略加勾芡,淋入蛋液和香油。” 秦寒烟告知唐隐制作方法。
“我看那个钱塘门外宋五嫂鱼羹,也不及你今天这个味道鲜美。” 口味挑剔的姜永重新入口品尝,发自内心地赞美。
“盐提举爱吃的话,不妨经常过来。或者让我家娘子过府,教府里的厨娘制作便是。” 家宴能得到盐提举的充分肯定,楚关流自然高兴。他眼光流转在寒烟身上,眸光锁住她片刻不放。见此情形,姜永是醋意横生。楚关流何德何能,能娶得如此美娇娘?想他姜永、才学、官位和财富,他自认为都远胜于楚关流。美人在前,却不属于他,又不能时时盯着她露出破绽。这种煎熬,也只有姜永本人能懂。
此时此刻,姜永恨不得把寒烟一把揽过来亲昵,并让她亲手喂自己一口宋嫂鱼羹。美人在怀佳肴在口,如此秀色可餐,到底哪一天才能轮到他呢?
这种暗恋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啊!
“得想个办法,让这个美人到时候来求我了。到时候,自然有办法对付她。” 姜永一边品尝美食一边暗自思忖着。
盐铺的生意如火如荼,楚关河这段时日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眼见盐铺的利润迟迟未上调,姜永这一日便特意来巡视。
得知盐提举大驾光临,楚关河连忙出店铺迎接。楚关流今日并不在店内,自从盐铺生意上了正轨之后,平日里,楚关流还是关照“朱鹊桥”的金银首饰生意多一些。盐铺这一边的生意往来,大多是楚关河在打理。
“你就是楚关流的弟弟楚关河?” 姜永居高临下地打量他。这个年轻人,相貌跟楚关流十分相似,只不过看上去更稚嫩一些。
“报告盐提举大人,小人正是楚关流的弟弟楚关河。” 面对姜永的提问,楚关河不敢怠慢。
“这段时日生意往来的账簿,你拿来给我瞧瞧。” 姜永吩咐楚关河把账簿拿来。
盐铺的账房先生拿来账簿,姜永一一查看。老谋深算的他一番查看后笑言:“民有沃田,官有清风、士有雅气,商有利市。我们这个朝代祥和繁荣、经济强盛。关河小弟,有没有想过,你自己还能有一番更大的作为?”
“提举大人,请示下。” 楚关河并不笨,听出了提举大人的言外之意。
招招手,示意楚关河靠近,姜永把自己那天在书房跟楚关流说过的,又跟楚关河说了一遍,并示意楚关河可以逐步逐步来,不用跟楚关流请示汇报。
“关河小弟,你尽管放心,不会有什么障碍。你大哥拿到了贩私盐的许可证,盐引,是我想的办法。你大哥拿到盐引后,当初马不停蹄地奔赴四川府,最终获得了井盐。他能成功,靠的是决断。你是你大哥的亲弟弟,我想你的魄力,应该不在你大哥之下。” 姜永深谙安抚之道。
楚关河岂是姜永的对手。姜永的一番话,他觉得这个盐提举大人,是真心为他们的生意着想:“提举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十口之家,十口溉盐;百口之家,百口溉盐。等下个月四川府那边的井盐运过来,我再根据人力物力时间成本等等,核算之后再进行一次调价。我大哥平时“朱鹊桥”那边的生意也忙,这点小事就不劳烦大哥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关河小弟,你明白就好。” 对于楚关河的答复,姜永很是满意。
这段时日,“朱鹊桥”新上了一款仿树叶的金首饰,销量很好。这一款首饰是寒烟亲自设计的,灵感来源于大自然的一草一木。在寒烟看来,大自然有着极其丰富的素材和灵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不要说一草一木了,即便是大自然的风雨雷电、河流山川以及动物世界,都能给设计带来灵感。她的仿生设计,就来自院子里的一株银杏树。寒烟设计的这一款,并不是形象逼真的具象表达,而是一种抽象的表达,使作品更能产生联想象征性。在秦师傅他们制作的时候,寒烟要求轻度扭曲,因为轻度扭曲可以使形体柔和富有动感。
秦师傅手下的作品一呈现,楚关流就叹服不已:“娘子的设计巧夺天工,秦师傅的制作也是无可挑剔。你们二者的配合,实乃天作之合。”
“官人过奖了。秦师傅的技术真是无可匹敌。一个好的设计如果没有好的制作来呈现,那无异于纸上谈兵。等投放到市场,我们再看看客官们的反应。” 秦寒烟这个人,从来不把话说满。
事实证明,寒烟的设计和秦师傅的制作,自然是受欢迎的。等秦师傅让张炎和其他待诏们都赶制一批出来,已经是半个月之后。这半个月盐铺的利润一直涨涨涨,楚关流和秦寒烟,也是半个月之后才知晓。
“为什么盐铺的利润上调,你没有跟我商量?”楚关流把楚关河叫到房里询问。
“关河,是不是那个盐提举大人,到盐铺去过,而且特意交待你不要跟你大哥商量?” 寒烟一猜就猜中了,她断定楚关河没有别人授意的话,断然不会这么做。
“大嫂,你怎么知晓?” 楚关河自然纳闷。
“盐提举大人,之前跟我说过,我还在犹豫。我之前跟盐提举大人说慢慢来。因为利润太高,一些百姓又要买不起盐了,这不是我跟你嫂子愿意看到的。” 楚关流有点懊恼他这个弟弟,擅自做主调价没有跟他商量。
“大哥,官盐的利润比我们高多了。我们盐铺现在的利润,也只是300%的利润而已。跟官盐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楚关河忙着辩解。
“你们两个,先不要争论了。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我看麻烦,可能还在后头呢!” 一丝忧虑上头,秦寒烟陷入了沉思。
“娘子,关河没有跟我们打招呼是他的不对。但是你的担心,会不会有点多余?” 楚关流反过来安慰秦寒烟。
虽然盐铺的利润是上涨了,但是因为最近官盐也在上涨,所以盐铺的生意跟往日相比,并没有萧条,而且跟往日持平。可是最近四川府那边传来消息,好像井盐的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