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出的血,会与他的血交融,沿着纹理嵌入彼此的肌肤当中。
楼弃会听着她吐出的爱意,沉沦在自找的痛楚中,顺便吮去她血肉模糊处溢出的红色蜜糖。
想着,楼弃的喉结吞咽一瞬,他将手伸出,放到阿茉儿手上。
他发丝又滴落一滴水,在她眼皮上方。
阿茉儿从睡梦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嘴上还留着先前楼弃缠着她留下的咬迹。
又一滴水滴下。
屋里静的好似能听见这滴水落在阿茉儿鼻尖的声音。
嘀嗒——
阿茉儿睡得浅,她这时抬起了手,摸上了楼弃的发。
楼弃脖子处的内衫被水渗透,粘在身上,透出身体的颜色。
“怎么不擦干。”她声音带着睡梦中的粘稠。
阿茉儿揉了揉眼,坐起身。
她顺手捏起楼弃随手放在被子上的毛巾,搭在手上,去揉楼弃垂下的发丝。
“背过去,我帮你擦。”她说。
楼弃没动。
阿茉儿干脆坐起来,挪到楼弃的身后,半眯着睡眼帮楼弃擦头发。
楼弃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不一会儿,他身后的动作缓慢下来。
夜很静,阿茉儿毛巾啪嗒一声掉在她蜷起的脚上。
楼弃回首,看向她。
她半坐着眯着眼又睡着了。
楼弃轻笑出声,为她盖好被子。
然后在她鼻尖处落下一吻。
不多时,屏风后又响起了水声。
次日早上,阿茉儿又看到自己与楼弃十指交错的手。
他躺在他那半床上,睡相很乖。
二人的手就在床缝处摆着。
阿茉儿扬了扬眉,想起昨夜自己主动给他擦头发。
“演得不错。”她内心对自己评价道。
到这里,三人已赶路许久了。
再有几站就会到达情蛊村。
楼弃和阿茉儿再次同床而眠,二人之间的距离足够不打扰对方休息。
他今日睡的快,夜间偶有皱眉,却不出一声。
阿茉儿则在夜半忽然睁开眼,看向窗口前的异动。
她披上件外套,点了蜡烛便起身,去拿纸条。
是裴沽递来的。
阅后。
阿茉儿指尖捏着纸条,拎到蜡烛之上,黄色的火焰攀上纸条,遒劲有力的文字化为灰烬。
烛火跳动,照亮着阿茉儿的脸。
以及她身后之人,懒散垂视着的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