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梁鸿烈的仕途已然结束。
虽说那也是梁鸿烈自找的,可那毕竟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看着长姐忧虑的神情,梁礼盼想起从小到大,母亲与他们姐俩相依为命,所受的苦。当年发生的事,他并没有印象,也曾尝试过问姐姐,可姐姐却一脸严肃地跟他说:“礼儿,就当我们没有父亲,姐姐一定会保护你的。”
梁礼盼勉强挤出笑,“姐姐放心,无碍,只是有些累了。”
雨盼点点头,“离殿试还剩几个月,很辛苦吧?”
梁礼盼轻轻摇摇头,“还好,姐姐,你就放心吧。”
梁雨盼放慢脚步,梁礼盼逐渐走到她前面。梁雨盼看着沐浴在落日余晖下的弟弟,虽显瘦,但身材高大挺拔,浑身是年轻的书生气息,他转身等落后的梁雨盼,那嘴角的一抹笑和风霁月,温润如玉。
小时候的梁礼盼是个粘人精,尤其爱跟着姐姐身边吱吱喳喳的。小时候母亲大多数时间都是与舅舅他们为生计奔波,于是姐弟俩就经常被放在家里,有一次地震,只有姐弟俩在家,雨盼当时手臂被掉下的房屋建材砸伤,可还是护住弟弟躲在坍塌的墙角下,直至官府救援的到来。
张慧看到一双儿女时,雨盼礼盼已经在瓦砾中待了两天,礼盼还好,毕竟没有受伤,可雨盼因为手臂的伤势,此时脸色发白,几乎断了生息。
几番折腾,雨盼方苏醒,第一句话便对着每日守在床前的张慧说:“母亲别担心,我会保护好弟弟的。”
张慧彻底奔溃,嚎啕大哭。
“姐姐?”
雨盼晃过神来,梁礼盼正在前面等着她,“你在想什么?”
雨盼甩了甩头,将不开心的回忆抛诸脑后,“没什么,只是想到,你不知不觉间竟然这么大了,有些感慨。”
走上前比了比,雨盼个头此时只到梁礼盼肩膀,“还比我高这么多。”
梁礼盼和风一笑,“姐姐,以后换我保护你和母亲。”
雨盼眼睛红了,点点头,“好。”
回到家,让姐弟俩很惊讶的是,除了平常的家人以外,此时有一布衣男子正伫立在张慧旁,雨盼认得,此人应是隔壁村徐氏商行的二公子,徐二郎。
张慧见姐弟俩,立刻欢喜地迎上,“回来啦?”
张慧一反常态,只问了礼盼平日安否,便给徐二郎使了个眼色。徐二郎意会,便向雨盼揖手躬身:“见过梁姑娘。”
雨盼这会儿还哪有什么不明白的,对张慧的自作主张有些不悦。但她此时还是对徐二郎一福身:“徐公子有礼。”
张慧与陆子运夫妇见状,有些欢喜,李氏招呼道:“好好好,赶紧坐下,准备吃饭。”
雨盼正打算坐下时,却被张慧与李氏硬生生地拉着按下坐在徐二郎身旁。
徐二郎笑得腼腆,他举起酒杯,“梁姑娘,我敬你。”
雨盼随机拿起杯子一干而净,也不想兜圈子,“徐公子今日来我家,不知所为何事?”
“这.....这......”徐二郎没想到雨盼这么直接,没考虑好如何回答,半天说不出话。
“哦,雨儿,徐公子是我和你母亲请的客人,他听说你爱收集各类孤本,他也有这种爱好,我觉着,你们可以交流交流。”李氏说。
张慧连忙点头称是,雨盼笑了,“不知徐公子的收藏里都有些什么?”
徐二郎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良久才憋出一句:“《子望集》”
雨盼啃着鱼,吐着刺,说:“徐公子怕是被骗了,《子望集》的孤本在我这。你手上那一本是假的。”
言毕,在座的各位只能沉默,而徐二郎则羞红了脸。
陆子运出来打哈哈圆场,“也未必啦,说不定,两本都是真的。”
雨盼摇了摇头,“舅舅这就不懂了,说了是孤本就只有一本。”
张慧对于雨盼这油盐不进隐隐有些愤怒,梁雨盼感觉到了,有些不耐烦,她放下手中碗筷,说:“我还有事,先失陪了,徐公子慢用。”
正要迈出腿之际,张慧愤怒地放下手中筷子,“你的礼仪呢!客人还在这呢,你要去哪儿!”
梁雨盼笑了笑,“母亲,您请徐公子来我们家吃饭,这本没有什么。只是......不知道你知会过徐老夫人了吗?”
张慧的脸色发白,“这又不是什么事,哪需要......”
“当然需要!”梁雨盼打断张慧的话,“徐公子未婚,我未嫁,母亲和舅母身为妇人本不该邀请未婚男子来,如真需邀请还得以舅舅的名义,退一万步讲,就算以舅舅的名义,我也该避嫌。”
“梁姑娘恕罪。”徐二郎起身躬身作揖,“是我唐突了。”
梁雨盼摇了摇头,有些累,她迈出脚,这次再也没有人阻止她了,而徐二郎此时则跟随着追了上去。
梁礼盼略有些责备地看了张慧一眼,“母亲,您过分了。”
这好好的一顿饭,张慧本来高高兴兴的,她现在再也吃不下了,也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