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玄玑交完罚款,天都快亮了。
手机震动不停,不用看也能猜到,光是自己出入警察局这点就能在互联网上掀起轩然大波。
这次的确是他没提前做好评估,吃一堑长一智,下次注意就是。
门口有卖早点的阿婆,刚出炉的包子香气馥郁。
“4个包子10块钱嘞~”
数字10像某种程序的启动口令,不禁让余玄玑想起女人接过奖励时的窃喜。
手机弹出的新闻更是令他鬼使神差的点进,那张高清图排版突兀清晰,透过他,望向她,咧开的嘴角作不得假。
不就10块钱吗?她怎么能这么开心?
一夜未眠的人难免心情暴躁,余玄玑随意撩过前刘海,直接一个电话打到经纪公司。
袁满正对着屏幕新闻焦头烂额,瞅见来电显示,跟打了鸡血差不多,站起的瞬间,闪了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余玄玑受不了对方干嚎,索性开起免提,解放耳朵。
“袁哥,我进局子的人都还没说话,你不至于吧?”
袁满叉着腰,弱柳扶风地靠在电脑桌旁,声音哀怨,“别贫嘴,我让小朱去接你了,他没到之前,你不许出警察局!”
一句为什么还没问出口,余玄玑瞥见街对面有驻足的媒体记者,外加粉丝路人,颇有丧尸围城的气势,于是乖乖闭嘴,等候安排。
小朱是打扮成工作人员混进来的,他一见到余玄玑就开始解扣子。
“小朱,一上来就脱,不好吧?”
刚过二十的小朱脸皮薄,耳根红彤彤,急忙解释道,“玄玑哥!换上工作人员的衣服,咱们才好溜出去啊!”
余玄玑嘴上说好,手上动作也挺快,一两分钟就换上了小朱递来的工作制服,看着有模有样,只是长相太优越,衬得制服也不平凡。
小朱面对靠脸撑起制服的余玄玑,叹气道,“玄玑哥,你还是把帽子口罩戴上吧。”
索性一路顺利,两人走后门上了保姆车,车子开到公司楼下,刚好过去半小时。
余玄玑推开袁满办公室,目睹男人趴在桌子一头,娇俏地捻起兰花指,要往腰侧涂抹什么。
“袁哥爱好挺多啊。”余玄玑不动声色地接过药膏,替他上药,“你这腰金贵,平时多注意,总没错。”
“我也想安心养伤,可总有兔崽子不让我省心。”
涂过药后,袁满好多了,他冲余玄玑努嘴,示意他看电脑。
“还好这次事件的主要源头在于酒店,你也算无心之失,下次注意。”
余玄玑点头,“我也反思过了,以后在评估方面我会更加仔细。”
“对了玄玑,我听说举报人是名女士,她应该不认识你吧?”袁满掀盖,抿嘴喝水。
“之前不认识,现在就不一定了,袁哥,还有其他事吗?”
看出余玄玑不太想聊,袁满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
“这是今早刚到的,对方想请你去做一场探店直播。”
余玄玑怀疑自己听错,按正常程序走,自己如今深陷舆论,难道不该淡出公众视野,降低存在感吗?
“玄玑,你不用有负担,对方并不介意,反而很想借助舆论炒话题,而且这家店蛮特别的。”
余玄玑翻开文件,扫过开头几行字后,眉头一皱。
“一家服务女性的聊愈所?”
感受到余玄玑表情复杂,袁满适时补充道,“你放心,袁哥不会坑你,这是正规场所。”
它最好是。
一路上,余玄玑都在补觉,到达目的地后,对接人出来迎接,向他大致介绍了这家新开的聊愈所。
余玄玑尾随他进所,途经走廊,遇到分岔,正要推门,却被对接人制止。
“余先生,我们的会所在这头。”
余玄玑不解,指着面前的门问:“这不也是你们所的房间吗?”
对接人无奈,向他解释,“我们搬来这里之前,对面就有一家聊愈所,我们老板想收购他们,他们却死活不肯。”
说到此处,对接人有些得意,“不过他们很快就会被赶走的。”
市场竞争,优胜劣汰,余玄玑深谙此道,转身要走却听见门背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把你们这最年轻、最帅气、最讨人欢心的师傅给我找来!”
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余玄玑将门扒出条缝,瞧见一名样貌可人的女人正对着一排男职工颐指气使。
这不是举报他的人吗。
世界真小。
敢情她不仅嗜财还好色,余玄玑不忍再看,掉头就走。
而白昼此刻沉浸在惊吓中,对着前台及一众职工高呼,“退!退!退!”
一个满脸横肉,却把身体练成金刚的男职工很是委屈。
“白女士,你不喜欢我的气泡音吗?最近可是很流行呢。”
他胸口别着的工作牌上刻着“雨辰”二字,想来该是花名。
白昼连连摇头,“雨辰先生,我对气泡过敏!”
她在倒退路上撞到人,下意识道歉,对方却牵起她的手,要行吻手礼。
大可不必!
毫不犹豫的抽手摧毁了叫“墨曦”的职工尊严,他眼睛巴巴盯着白昼,要哭不哭。
“妈妈说过,在外不能惹女孩生气。”
白昼察觉自己做的太过,正要说对不起,墨曦却拿出手机,当众打起了电话。
“妈妈!我被女孩子欺负了!”
白昼深呼一口气,心中默念救命,这都是一群什么牛鬼蛇神,她快被导航害惨了!
这时,一丝甜茶香混迹鼻尖底下,她转头,名叫“蓝山”的职工一手托茶,一边微笑。
“白女士,薏仁茶有助安神。”
白昼受宠若惊,连忙接过,却忘记茶水滚烫,她一个手抖,幸好对方眼疾手快,这才没让茶杯“血溅当场”。
蓝山上下打量她,手指慢慢抚上白昼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