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具身躯几乎是偎贴在一起,“……是你的人。”
光线昏昏,贺云朝的脸都匿在阴影里,可是他的气息很沉,沉入她的气息中融合,没有锐利的进攻性。
“令曦姐……”
然后他向她俯身,高大的身影下落,一寸又一寸,呼吸循着她的额角攀附,继而是发鬓,耳尖,耳廓,耳根,每一寸都缓慢而灼热,像是用气息来爱抚,拨动她皮肤上细小的绒毛。任令曦禁不住因为他的吐息敏感颤栗,连她溢出口的呼吸都跟着颤抖,最后贺云朝垂首,额头靠上了她肩膀。
“有味道。”
他无力地说,鼻尖抵上她颈侧的动脉轻嗅。
“说女性身上有味道真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她作势推了推。
“是你信息素的味道,很香。”贺云朝抬手摸上了她的颈后,指腹在皮肤上反复摩挲,“从刚才靶场开始就一直能闻见,你走了我也能闻到,现在更是。”
这就有点魔幻了,就算她真的发情,信息素的味道也不可能残留这么久。
何况他只是Beta,Beta对信息素哪有那么敏感的道理。
“你这样好痒。”任令曦轻轻“唔嗯”了声,感觉到身上人的动作一僵,随即更放纵地捧着她的后颈嗅闻,连嘴唇都不住地贴着她的血管轻触。
又痒又麻,但身体却止不住被抚触的舒畅。
“……难受。”他说。
“难受还闻?”
“闻不到才难受。”
杂物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耳边只有他凌乱的呼吸声。
贺云朝就这么一手搭着架子,一手捧着她的颈项,像只好奇心旺盛的金毛一样凑在她颈间不停闻她的味道。
任令曦被迫偏开脑袋暴露出大片光滑的颈部肌肤,伸手无意识轻轻扒弄他的头发,她的目光斜睨了一眼杂物室门口,“我没锁门。”
贺云朝声音闷在她颈间,“他们回去了。”
“还是有可能会被人看见。”
“嗯,”他根本就不在乎,“两个单身男女午休时间在杂物室亲密,没有法律规定不行。”
任令曦失笑,“贺云朝,我看是你发情吧?”
她本来是调侃,可是贺云朝却轻声回应:“有一点。”
“啊?”
贺云朝把头自她颈窝抬起来,与她四目相对。
他比她高,视线要平齐,就只能弯着腰,弯腰注视的姿态一如往常慵懒,面对面的距离,彼此一眼就能望进对方黑黢黢的眼底,昏昧里没有多少光线,却隐约能见到自己的残影。
“我发情了,”他半仰着面直视她,语调半真半假,“怎么办?”
“给你打抑制剂。”任令曦撇开目光。
“不解风情。”贺云朝忍不住靠上来吻她毫无防备的唇,“我自己来。”
唇瓣连带吐息被他含进口中,终于有了那么一丝压迫感。
任令曦抬手搂住他才能让自己站稳,贺云朝随即吻得更深,舌头挤入她唇缝间,勾她藏匿的舌,两个人谁也不甘屈服,在口腔中纠缠,不多时耳边只剩一片湿吻声。
一个吻就足够点燃星火,两具身躯紧紧相偎,任令曦像是他怀抱里挣扎不能的猎物。
任令曦喘息着退开一些,笑问:“这算什么?”
“职场性骚扰。”贺云朝回答得泰然自若,唇一扯,又跟着吻上去。
任令曦被吻得七荤八素,恍惚间想着,她和贺云朝的炮丨友关系,是不是有点过界了?说起来真正属于那种关系的人,不应该是有需求的时候互相召见,来几发就各自安好么?可是他们更像是因为对方而产生□□,进而再干柴烈火,这个顺序好像反了。
任令曦暂停反思,边应承着他的吻边提醒:“不能在这里。”
贺云朝的呼吸紊乱,她也一样,她知道两个人都在兴头上,可是这里是工作的地方,下午还要考核,指不定身上会留下味道,她心里头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我知道,”贺云朝沉声发哑,“一会儿就好。”
任令曦还想说点什么,却听见贺云朝难抑的闷哼——
“……被你招惹得快疯了。”
她?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看他这么难受,任令曦也无话可说,反正只是最多不过几个吻,真要听到有人来,想及时分开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