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从开口，张慧芸又说：“你看我们上次合作的时候还说你再回华江的时候聚一聚……”
话说到这种程度，喻宵宁也没办法了，只能答应下来。
四点刚过，喻宵宁就被张慧芸带走，她只能悄悄给徐晓发消息求救：“晚点可能得你来救我。”
徐晓已经了解事情，飞快回她：“时刻准备着。”
在到达酒店之前，喻宵宁以为只是普通的吃顿饭，顶多吃饭的时候让她答应联系江应一类的。
可她看见公司总经理站在酒店门口，见她下车还朝她笑得和善：“小喻啊，今晚就靠你了，慧芸升职了我就把你提上去当总监。”
她不解，看向张慧芸。
“宁宁，这顿饭是和雄运谈生意，要是成了我们俩都能升职，你懂事一点。”
喻宵宁不可置信地扭头，和雄运谈生意，怪不得杜总都给她好脸色，在这儿等着她呢。
“只是和江总一起吃个饭，你在肯定更好谈，说几句好话，一切都好说嘛。”张慧芸拍拍她，哄着她。
喻宵宁就奇了怪了，怎么就总是和他们过不去呢，三年都没正面碰上过的人，两三个月碰上这么多回。
又一辆熟悉的车停在门口，副总小步跑过去拉开车门，下来的是何晋。
他和喻宵宁对上眼，又转开和杜总打招呼：“江应有点别的事儿，今天我来。”
喻宵宁知道，对于他们公司来说，能约到江应吃饭谈生意都已经是很难了，更何况何晋。
张慧芸愣了下，悄声问喻宵宁认不认识何晋，喻宵宁摇摇头。她堆着笑过去打招呼，不再理喻宵宁。
何晋也一副不认识喻宵宁的模样，杜总和张慧芸都觉得她在这顿饭上发挥不出价值了，准备让她走，毕竟谈生意的事，没用的人在那儿只会碍事。
张慧芸还算好，跟她说：“你先回去吧，我让司机送你。”
她点点头准备悄悄溜走，何晋跨进大厅，扭头看她要走，问：“杜总，怎么人都到门口了还让人走啊？”
杜总叫住她：“小喻，怎么见到何总吃个饭都不敢吗？还溜走。”喻宵宁站住，转身，杜总笑起来，朝何晋开口：“何总别介意，年轻人嘛，不懂事。”
何晋没说话，进了包厢。
一顿饭下来喻宵宁吃也没吃好，光听杜总恭维何晋了。
“前几天您在国外忙，这才约到今天来了，我先敬您一杯。”杜总几杯下肚，有点昏昏然，让张慧芸也给何晋敬酒。
喻宵宁尽力缩减自己的存在感，但无法避免张慧芸敬完酒就该轮到她了。
“小喻，愣着干嘛呢，别因为跟江总是朋友就不给何总面子啊。”杜总故作严肃叫她，话是说给何晋听的。
喻宵宁端着酒杯站起来，对着何晋的视线，张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张慧芸悄悄捅她腰，示意她说话。
喻宵宁咬咬牙：“很、很荣幸能跟您吃饭，这杯酒敬您，祝您身体健康。”她一口干掉那杯白酒，喉咙火辣辣的。
何晋终于给出点反应，端起酒杯象征性喝了一口：“就这样吧，不能喝就别喝。”
商场上的何晋与生活中的不同，谈生意的他并不和善，不过也不奇怪，只有大家求着和雄运合作的，他自然有拿乔的资本。
张慧芸觉着何晋像是不满，连忙给喻宵宁又倒一杯酒，让她再敬一次。
喻宵宁还没缓过劲，又端着杯酒，她心里火在烧似的。她一口闷下那杯酒，又倒一杯，又一口闷掉，接着倒下一杯。
“好了。”何晋终于阻止她，喻宵宁却已经又喝下去了。
几年都没怎么喝酒了，喻宵宁胃里不舒服，忍着吃了几口菜，还是在结束之前没忍住往外冲去厕所吐了个干净，本来就没吃什么，还一下喝那么多酒。
她晕乎乎地，不知道在厕所呆了多久，再回包厢已经没人了，服务员在收拾，见她回来提醒她：“小姐，刚刚他们都走了。”
行吧，喻宵宁虽然不知道何晋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也没什么怨言。她拿着包往外走，边给徐晓发消息，打字已经不利索了，她拨了个电话过去。徐晓很快接起来，说：“等等啊宁宁，在路上了。”
喻宵宁扶着墙好不容易走出酒店，张慧芸和杜总已经离开，何晋还站在门口。
“我让他们走了。”见她出来，何晋开口。
喻宵宁笑了下，吐槽：“这生意要谈成了才怪呢。”何晋都没走，他们倒走了。
何晋点点头，又恢复平时的模样，很突然地开口：“这几年，你过得不好吧？”
喻宵宁不看他，眯着眼睛看向路边，等徐晓接她。
何晋也不像他表现出来那么不在意，他希望喻宵宁过得好，但又希望喻宵宁过得不好，不好到后悔，发现当初离开向沉是多么错误的选择。可今天见了喻宵宁站在张慧芸身边喝酒，他也并不觉得开心，反而替向沉难过，曾经被向沉捧在手心怕摔了的小姑娘，一个人吃了这么久的苦，宁愿不好过也不回头。
“一般。”喻宵宁如实说，当初离开的时候还剩了几万块钱，她靠着那几万块度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时间。即便这几年工作下来，存下来的钱都没有几万块，但客观说她也没有过过什么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徐晓来了，喻宵宁朝她挥手，何晋又看见她腕上的手链。
几万块，甚至不够她手链的一半，明明卖掉还能过得更好点。
“五百万多了吗？”何晋看她。
喻宵宁摇摇头，她把钱转回去了，但是由于她银行卡转账额度不够，只能一笔一笔慢慢转，还没转完。
“我该他的。”
徐晓见何晋在那儿，没过去，远远地等她。
何晋难得地笑了笑：“你当初转了五十二万给他还剩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