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火光走近,德甲才发现是自家殿下和一个眼熟的汉子。
“殿下,您那边已经好了吗?”德甲一脸关切的走过去问,马四也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后面。
“已经好了,天快亮了,魏府尉把府城送来的物资运上山后,便带着牛车把大家接走了,我便来接大家回去,一切都还好吧?”李述说着便瞥了一下后面的人,确定是否和来时的人数是一样的。
“一切都好,这雨小了许多,走吧殿下,”德甲看见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殿下,舟车劳顿还来不及休息,便来做这些粗活,一脸的疲态,也很是心疼。
还想说什么的德甲看见大家疲累的脸便不再说话了。
走了没多久,便看见一些跳跃着的火把像他们走来,魏晟看见李述先是行了个礼,又一脸关切的让他不要嫌弃牛车,先回去,却被拒绝了,说自己还受得住,让百姓们先回去,便走了。
德甲便让大家先坐牛车回去,便跟在李述后面走着,他知道此时殿下也很烦恼落云坝之事该怎么办,牵连甚广,魏晟也跟在李述后面,小声的说道:“殿下,回去便喝姜汤吧,属下已经让人给殿下备好热水了,就在书阁的修室里,德大人若是不嫌弃便同属下住一起吧,”德甲小声谢过,便不再说话了,李述则是点点头,沉默的走着。
等到了山脚下,泥泞的路因为下雨更湿滑了,士兵们则轮班换了一批人从山下源源不断的背着物资上山,天蒙蒙亮,就有陆续从道观里去山林各处捡柴火的人,看见李述他们回来都行礼,李述则是摆摆手,嘱咐他们小心一些。
掌勺的厨子给他们几人装了一大碗热粥,说,天亮了便开始准备早食了,接到消息说府城会派人过来,姜汤便也是没了,”几人是最后回来的,便吃了馒头回去了。
李述洗完澡后,只是觉得头昏眼花,似乎眼前得书架都在摇摇晃晃的,便强撑着力气把被风吹开的窗子给关上,便躺到了被褥上,厚实暖和的棉被让他仿佛睡在了云里,便晕了过去。
长安
迟府
迟鸢正开心的坐在榻上仔细的描绘着花灯的模样,身下垫着软软的褥子,已经好了大半,但还是不能久坐,她看着红玉笨拙的拧着竹片,还时不时发出几声叹气声,“又折断了吗?”迟鸢头也不抬的问。
红玉苦恼的说,“是呀,这新竹太脆了些,总是会断,”迟鸢看见她烦恼的脸便笑了起来,“抬烛台过来,把竹箍的地方用烛火烤变色,就好了,就不容易断了。”
红玉听完照做以后,发现果真不容易断了,便开开心心的照着迟鸢准备做的花灯模样去编形状了,因为今年呀,大公子和二公子他们都回来啦,花灯自然要多做些。
迟府众人喜气洋洋的在做着端午的粽子,五彩绳的荷包,府里上下都在打扫,就连迟夫人也在准备着今年端午给孩子们穿的新衣。
丞相府可就不那么开心了,自李述离开长安后,张赟可是坐立难安,自己苦心孤诣想让李皓多博得一些名声,没想到却被李述捷足先登,张皇后自然也是如此,整天愁眉不展,今年端午宫宴本该由自己主持,却只能给沈贵妃打下手,李皓因为外公和母后二人的压力全部施加给自己,只能唯唯诺诺的打骂下人出气,因为不小心被自家父皇给撞见,又被关了禁闭,还被罚了月例。
浮水殿
只因李述离宫时派人来给守卫的士兵打点过,这几日瞳混出去的日子便增多了,不过她除了必要时出去,托士兵给自己采买一些东西,便在也没有出去,齐济川的情况好了些,迟鸢也念及恩情,在常庭当值时,让自己上朝的哥哥托常庭给齐济川送了笔墨纸砚和一些吃食,也送了些银两,让他们主仆几人在浮水殿的日子不那么难过,齐济川闲时也会去各处转转,日子也不是那么难熬。
到处都是百姓们的求救声,岸上的百姓在地上哭喊着,希望有人可以救他们的家人,德甲认命的被水冲走,还叫喊着让他快走,熟悉的声音也从水里起起伏伏的传来,“二哥,快走,”是小梨,听见她的声音后,李述便奋不顾身的跳了下去,就在身体沉入冰冷的江水里时,突然惊醒了过来,看见了德甲焦急的脸。
德甲看见昏迷了两日的李述醒来时,眼里的着急担心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欣喜和欣慰,在不醒,他们这群人可能就没命了,“殿下,你终于醒了。”
李述听见这话很是纳闷,自己只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叫终于醒了,“怎么了,我睡了多久?”李述张嘴说话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火辣辣的疼痛,德甲适时的递过来了一杯水,“殿下,你昏迷了两日,观里的医师说你是感染了风寒,又忧思过重,导致的昏迷,”
喝了水的李述坐了起来,连忙焦急的问这两日落云坝的情况,“这两日,落云坝如何?”
德甲给李述掖了掖被子,说道:“幸得老天眷顾,这两日只是下了小雨,魏府尉也带着大家时不时的去看看落云坝的情况,现在应该快回来了,待会我告诉魏府尉殿下醒了,殿下便可以知道情况了。”
李述紧绷着的心便放了下来,德甲去给他端饭菜的时候,掌教也听说他醒了,便来看望一下,给他把了一下脉确定无大碍以后就嘱咐了几句离开了。
魏晟也在李述吃完饭看着近日各地传过来的文书的时候,过来汇报了一下情况,落云坝水势降低,但坝身依旧岌岌可危,又有懂得看天的老人说,最近约莫会下大雨,李述依旧是沉默,内心又无比的焦急,如今尚不知情况,有不能做任何应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等长安那边的消息传过来,才知道了,便说了一句:“近日有劳府尉费心了,我身染风寒,又不能帮到什么,”说完便行了个礼,吓得魏晟赶忙行礼,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殿下劳心费力,属下不敢当,这都是属下分内之事,殿下好好休息吧,属下便不在叨扰了,”说完得到李述同意后便退了出去。
青山如黛,云遮雾罩,越来越看不清这形式了。
“怎么,珩哥,临近长安开始近乡情怯了,”迟台看着眼前比自己大三岁的少年将军,在策马奔向长安时突然放缓的速度,开始打趣了起来,从他被收入军中以来,就是跟着迟珩,从南疆到體鹄,自然跟他关系很好,时不时也会开一些小玩笑,没想到这次却被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