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一脸严肃的大哥,迟鸢顿感不妙,又苦于自己不能跑,便想方设法的准备溜走的时候,被迟昱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大哥,我们要不去二哥的玉蘅院看看,有没有什么缺的地方,给添添,”说完又一脸陪笑的看着迟昱,生怕又罚她誊写课业,自从大哥回来这几日,没少督促她,要不是她现在受着伤,肯定得抓去校练场。
御书房
当听到嘉海说迟珩回来时,李炀楞了一下,“看来述儿是已经到江陵了,”便连忙让他进来,迟珩进来行礼得到李炀的示意后,便开始叙述了这一个月以来自己在江州府做的事情以及水患的发现。
当说道落云坝附近的山崩和水患是相关联的时候,看见了李炀浏览李述写的信的手顿了一下,又点头示意他继续说,直到听到说落云坝并未按照水部的构造图修筑,而是偷工减料,敷衍了事时,李炀将信纸猛的拍在了桌上,怒斥道:“大胆,居然有人在此事上贪墨,导致数万百姓生存举步维艰。”
迟珩看到李炀生气后,便急忙单膝跪在了地上,“还望陛下息怒,如今江州府事宜兹事体大,臣等不敢轻举妄动,还请陛下早日定夺此事,二皇子殿下还在江陵县等陛下的旨意呢。”
李炀沉默了许久,让迟珩先回去吧,自己会想办法派人处理好这件事的,必要的时候还是要派他去协助处理落云坝的水患问题,等迟珩走后,李炀便派了嘉海公公去叫了水部尚书以及负责落云坝起草图的相关人员。
坐高堂,不闻人声,处世井,念人声鼎沸。
“谭晴山,落云坝,你可知罪?”李炀坐在金澄明耀的龙椅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群人,视线落在了为首的一个低头俯首的两鬓斑白却仍然健硕老人身上。
“陛下,冤枉呐,落云坝之事老臣只是与水部各司商议,最后批文的呀,其他的属下一概不知啊,”谭晴山跪在地上也是有苦难言啊,落云坝将要决堤的消息也早早从江州府传到了长安,更有甚,江陵附近州县的难民都跑了出来,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会不知道。
“冤枉吗?落云坝起草图出自谁之手,如何修筑,用何物修筑?”李炀看着地上一群人也在细细打量,他知道落云坝的事情与谭晴山并无多大关系,所有修筑的银钱也未经过他手,他只不过是看能否具有修筑落云坝的条件与好处罢了。
“回陛下,落云坝起草图与工图,文书均出自臣之手,”俯首低头的人群中一个不卑不亢的声音传了出来,李炀望了过去,好像是前年的状元苏溧青,家父是前朝水部尚书苏洵,参与修筑前期苏洵离世,苏溧青告假,他也没有贪墨的可能。
李炀点了点头,负手而立,背对着地上的人,除了谭晴山和苏溧青,其他几人跪在地上抖如萝筛,又时不时的悄悄抬头看陛下有没有在看他们。
李炀当然注意到了其他几人的动作,“来人,除了谭尚书和苏侍郎,其他人全部押入天牢,派禁卫军去把守,”在一片哀嚎里,几人被拖入了天牢,原本这种贪墨的事情交给地牢的刑部就好了,但是李炀还是担心牵扯过大,又怕这几人被灭口,便押入了天牢。
“嘉海,不要让别人知道天牢里关了这几人,传朕口谕,天牢里的几人由刑部侍郎仇湖新负责审讯,”李炀吩咐完以后,让谭尚书和苏侍郎站了起来,把李述写的书信和迟珩附上的他去落云坝附近的草图给了二人。
“陛下,这图和臣所画有别,臣自家父起草落云坝以来,画图起草这三年来每月水涨之时都在落云坝附近的村落居住,所选通水渠与出水口,均思量许久,这草图虽潦草,却依旧看出与臣所画有别,臣今日还带了览图过来,请陛下过目,”苏溧青说完便将揣在怀里的草图双手呈给了李炀,图纸虽泛黄墨迹也晕开了,但线路图依旧很清晰明了。
谭晴山也在一旁,虽然时间过了许久,但大致线路依旧记得,从未有过直道,可这图上的通水渠,几乎都为直道,面色也沉了下来。
李炀看着图纸默不作声,两人在一旁看着迟珩画的图纸也面色凝重。
白芜殿
冬儿气喘吁吁的跑进白芜殿,看见自家公主在绣架前绣着手帕,便着急的说:“殿下,今日我听御书房的文直说迟家二公子回来了,想来二皇子殿下已经到了江陵了。”
李白栀停下了绣花的手,看向冬儿说,“真的吗,冬儿,阿珩哥哥回来了?”
冬儿认真的点了点头,我是去司膳司遇见的文直,他路过哪儿,刚刚送迟二公子出了御书房,便去了司膳司,现在二公子应该出了皇宫了吧。”
听完冬儿说话,李白栀便提着裙摆快步走了出去,阿珩哥哥回来是先进宫来复命的,从神武门哪儿出去,闻济道,还要取马,现在说不定还没有出宫,说着便跑了起来,也不管路上的宫人是不是在行礼,头上的珠钗掉了也没有顾得上去捡,跟在后面的冬儿不停的捡着珠钗,累得气喘吁吁。
等到了宫门,却没有看见迟珩,便上去问侍卫,侍卫说迟中郎将刚刚已经出宫了,宫门才关上没多久,没有出宫牌的李白栀只好登上城门,扶在城墙上,看见远处骑在马上的那个瘦削的身影,眼里满是期盼,希望马上的人可以回头,直到走远了,也没有等到马上的人回头,失落的李白栀站了一会儿,等冬儿上来以后,主仆二人慢慢的走了回去,高大的城墙下,二人的身影越来越小。
迟府
迟珩还没到门口,便看见了站在门口张望的几人,迟府附近的百姓也大着胆子去问许管家今天可是有什么喜事,怎么大家都站在门口,许管家也笑吟吟的跟好奇的百姓说今儿个是他们家二公子回来的日子,大家都在等他呢,百姓也笑嘻嘻的说着,这可是欢喜的日子啊,往年迟府的端午都冷冷清清的,今年可就热闹起来了。
等迟珩走近以后,大家都笑着从台阶上跑了下来,侍卫连忙走近牵走了马,众人都叽叽喳喳的跟迟珩打着招呼,红了眼眶的江妤挽在迟珩旁边,迟昱在一旁说着妹妹因为贪玩受了家法,现在不能走太久,在屋里待着呢,迟珩无奈的笑着,迟靖泉则是从迟珩下马以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黑了些,便在插不上话了。
众人喜笑着进了屋,迟鸢也在红玉的搀扶下走到了前厅,看见自家二哥开心心的蹦了过来,又扯到伤口龇牙咧嘴的,江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