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空气中弥漫着头发烧焦的味道,迟鸢丝毫不顾这两人的哀嚎,割断了部分绑船的绳索。就把两人捆了起来,“说吧,你们来这儿有什么目的?”
把大部分火浇灭,留下了点点红炭以后,小火光印着迟鸢冷峻的脸,两人倒在火堆旁,被余温炙烤着的感觉,让两人有些害怕。
被拍断了肩膀的男子一边咬着牙关,一边吸气说,“我们兄弟二人是山上黑虎寨的,前两日,二当家下山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男子,看他衣着不凡,二当家便把他绑了,那男子说他是长安迟将军家的,回长安是有要事,二当家看他文文弱弱不像是带兵打仗的,就把他关了起来,把他身上的银钱拿了以后,觉得他是个穷酸的,就想让人写信去给他家人,没想到那男子说,三日之后,如果他没回到长安的话,就会有人来寻,二当家就更不打算放人了。”
那男子说的断断续续,迟鸢便开口问道,“那男子是否个头不高,瘦弱,比较秀气,皮肤也不黑,高鼻子,薄嘴唇?”
说话的男子努力把脸移到一旁,想离火远些,另一个被火燎过的男子咳嗽着说道,“是,二当家听说那男子的家人会来寻以后,准备明日下山蹲守的,我们兄弟二人想提前来捡个漏,看看能不能捞着条大鱼,没想到……”
迟鸢听完就明白了,一群土匪想要劫财,这两个想捡漏,被抓的倒霉蛋,多半就是跟着自家父亲从长安来的,这次回去复命的迟忡了,迟忡自然不是打仗的,是管粮草的随军,武功嘛自然是一般,五日刚好够到长安,想必是提前通了消息,迟鸢想着把佩剑抽了出来,慢慢把炭挑到了两人面前。
越来越炙热的气息让两人开始害怕,“饶命啊,饶命,求求小姐放了我们吧。”
迟鸢停了下来,“如此,我便说了,你们二人本来应该要死了,我留你们一命,替我办一件事,把这块布带到被抓的那个男子面前去,”说着把裙角的一块布割了下来,同色丝线上绣了一个小小的迟字,旁边还有一个风筝。
两人不知所措的时候,迟鸢从怀里掏出了个瓷瓶,挨个往两人嘴里倒了东西,怪味粘稠的液体里夹杂着颗粒,迟鸢怕两人不张嘴,还一人给他们来了一拳,“怕你们二人不按我说的去做,给你们下了药,那文弱书生便是我府里的医师,会解毒,让他们给你们解,这毒可不好解,一会你们便会口渴难耐,喉咙发痒,恶心想吐,想要活命的话,就快些回去把这个交个那男子。”
迟鸢说完把两人身上的绳索解开,两人解放了以后便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个劲的往前跑,迟鸢看着两人走了,把渡口旁两人捡来的柴火归拢了一下,放在了船上,把船划到江中央以后才点了火把确定方向,看清楚方向以后又把火给浇灭了。
那两人跑了一会,果真觉得口渴难耐,恶心想吐,也顾不得水脏不脏,便喝了起来,“哥,咱们真的要帮那女的把这破布头送给那男的吗?呕,咳咳咳”一人说着便开始干呕,咳了起来。
另一个喝了一口水后,还是觉得想吐,点点头说,“你想死吗,我不想死,快走吧,快点说不定我们还能活。”
说着把手里的布抓得更紧了。
约莫半个时辰,两人气喘吁吁的跑上了山,山上此刻灯火通明,笑闹声和山下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路上有人跟他们打招呼,他们两也只是打哈哈说自己不小心摔沟里去了,那些人也只当他们兄弟二人躲那儿喝酒去了,不小心摔了,也没在意。
两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接近了崖洞处关着迟忡的地方,怕露馅还去厨房要了两个包子带着,崖洞处,风呜啦啦的刮着,听起来很是渗人,门外的守卫叫住了他们。
“诶,你们是谁,来做什么的?”腰间别着大刀的男子一脸凶厉的质问道。
兄弟二人把包子往前送了送,“给那人送饭的。”
一脸凶相的男子也只是看了看,便让兄弟二人进去了。
崖洞上钟乳石凹进去的地方放了烛火,还罩上了罩子,跳动的烛火在两人身后,巨大的影子形成的阴影遮盖住了迟忡眼前的光。
听到脚步声的迟忡睁开了眼睛,白瘦的脸上满是青肿,想看清楚来人是谁,便动了一下靠在墙上的身体牵扯一下,就疼的嘶了一声。
“神医,救救我们!”一人赶忙激动的隔着木笼抓住了迟忡的手。
迟忡疼的皱起了眉头,端着包子的男子瞪了一眼,“二牛,你想神医死吗,小声点,轻点,神医,这是我弟二牛,有些鲁莽,神医莫怪,我是他哥,叫大牛,”说着把包子递了进去,把藏在袖口里的布头拿了出来。
迟忡接了递过来的布头,借着暗暗的光看见了上面的迟和风筝,有些担忧的问道,“你们从哪儿得到的?”
大牛有些尴尬的说,“我们兄弟二人在渡口遇到的,挨了一顿打,那位小姐让我们把这个给神医,就可以解那小姐喂给我们的毒了。
迟忡迟疑了一下,什么毒,我可不会解,心里想着,把布头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便闻道了松油的味道,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香味,想来小姐是把松油喂给他们喝下去了,说是毒药,让他们把这块布头带给我,让我等着,她会来救我,看来小姐已经猜到了。
“这好办,明日你们帮我带些骨药或者金疮药来,我就告诉你们如何解毒,今夜你们回去,定会腹泻,如果不想死明日就给我带药来,”迟忡靠在墙上无力的说道。
两人大惊失色,却也连连答应了下来,又怕被发现,兄弟二人赶忙跑出去了,路上虽然被盘问了,还没说什么,那满脸凶相的人就说了,“你们兄弟二人想发财,可来晚了,不知来了多少波弟兄了,都想要从他身上捞点油水,都不知道被打多少次了,要不是命大,弟兄们也不敢把他给打死了。”
两人也只是心虚的互相看了一眼,便走了出去,“大哥,那神医好惨哦。”
“惨,晚上就是我们惨了!”看见两人都走了出去,迟忡才慢慢躺了下去,“原以为自己快死了,没想到命好,竟被小姐发现了,那便好好活着,等小姐来救我吧,”自言自语的说着的时候,一只手拿了包子吃了起来,另一只手把布头攥在了手心。
江上一片漆黑,四周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