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围坐了起来,盯着躺着地上迟迟未醒的陆田,忽然迟台用力的踩在了陆田手上,“还想装睡是吧,看见你手动好几次了。”
“哎呦哎呦,我错了爷,您高抬贵脚,”陆田吃痛的叫了起来,迟台才把他的手松开。
“说吧,你们是干嘛的?”迟昱盯着坐在地上的陆田。
“爷,小的就是负责把货从船上运到水苑的,其他的我都不知道啊,”陆田一脸哭相的说着。
“你不知道?那你怎么知道送货和洗货的?还有怎么送,怎么洗?”
看着渐渐逼近的刀,陆田额头的汗流到了眼睛里,一直在颤抖,“爷,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负责运一段路,只知道送货和洗货的人也是不同的人,我们也不敢招惹他们,我也只听过严掌柜,我没见过他,只见过周掌柜,”
“你知道货是什么吗?”
“知道,是银两,”看着陆田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出来的时候,迟昱一度以为他说的不是银两。
“你不知道私铸官银死罪,诛九族?从犯同罪?”
当听到诛九族的时候,陆田明显慌了,“大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银两是从山寨里运过来的,不知道是官银,求您饶了我吧,”说完便跪在地上一直磕头。
“有时候,不知者可不是无罪,更何况,你做了那么久,怎么说也会有所耳闻吧,把他带下去捆起来,嘴给封上,”迟珩看到跪在地上一直说自己不知道的陆田有些无奈的吩咐道。
很快耳边就清净了下来,屋里也只有他们二人了。
“大哥,你说这元江县县令既然抓到了我们,为什么不关进大牢,要把我们囚禁在湖心岛?”
“多半是认出了我们的身份,又不想自己做的事情败露,得有时间为自己做的事情善后,怕把我们关进大牢,日后我们找他算账而已,”迟昱说着也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有些粗心大意,不然这种宵小怎么可能会抓住他们。
“哼,他再怎么善后,做过的事情总有痕迹,现在只有等机会了,”迟珩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颓废。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等在渡口的两人迟迟不见迟珩他们回来,也不敢贸然行动,“元屠,我们原路返回,眼下已经申时四刻了,将军他们说申时就会过来,而且我看到路边有很多人鬼鬼祟祟的盯着这儿,刻意聚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了,”一人在船舷上观察了许久以后,返回了船舱告诉了站在窗边的元屠。
元屠也随即点头,“我也看到了,走吧,等后面那艘船准备停下的时候,元粟,你去下面打开船橹和舵桨,”两人合计好以后,一人拿出了长长的船蒿用力把画舫撑开离渡口有了一定距离。
岸边的人一看这情况有些按耐不住,想要跳到船上来,被元屠一杆子打到水里,恰逢这时另一艘漕运船也准备靠岸了,浑身腱子肉的赤膊纤夫也跳进了水里,准备把大货船拉靠岸,他们便瞅准时机,乘着画舫走远了,留下岸上的人在哪儿着急跳脚。
“还好我们走的快,不然都走不掉了,也幸好画舫里都是空箱,不然走得慢就被追上了”元粟心有余悸的说着,看着试图跳进水里往他们游来的人,头浮在水上,宛若水鬼一样齐刷刷的看着他们。
元粟二人沿河返回到掩藏在苇草里渡口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胡连安带着同安县衙的衙役们在渡口等着,御龙军把俘虏的匪徒和清理出来的私银押送去了县衙。
看到画舫返回,岸上众人以为有了什么头绪,都开心的张望着。
画舫停靠在岸边,拿起绳子栓在了桩上,当看到画舫上只走下来两个人的时候,胡连安往后看了几眼,确定画舫里没人了才开始问,“二位将军可有什么吩咐?”
元屠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后,元粟摇头说道,“将军带着五个人便下船了,中途来告诉我们,让我们守在船上,察觉不对劲便直接返回告诉胡大人,说有一个可能是线索的人来带他们去水苑,申时准时来取船上的货,我兄弟二人等到了申时四刻,并未看见将军等人,反而是多了很多行踪诡异的人在画舫周围晃荡,似乎想要上船,安全起见我们就回来了。”
“你的意思是将军他们失踪了?”胡连安大惊失色的看着二人,在得到二人肯定的答复以后,他便转身下令,“今日之事,不得外泄,违者杀!”众人应声以后,胡连安赶忙将元粟拉到一边,“二位将军失踪一事,事关国体,切不可乱传,今群龙无首,待会我修书一封,由你送去长安交予陛下,另一位便助我寻找将军。”
元粟二人郑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