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他义父,想必是从后门进来的?”刘夫人沉思,灵堂就设在刘府大门处的正堂内,刘潼若是从正门进,便要经过灵堂,可他们今日在灵堂呆了一日,并没有人瞧见他从门前经过。
刘夫人擦了把眼泪“可他既然都回了府,为何连他义父都不来祭拜一下呢?平日里他可是最孝顺的啊...”
眼泪擦完后,刘夫人又想起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回答云祈“那遗书的确是老爷亲笔所书,妾身跟随老爷多年不会连老爷的笔迹都不认识,那信上的内容大致是交代自己的身后事,殿下若想细看,还是亲去趟府衙吧。”
云祈颔首,不再追问。
叶晚转了转眼睛,那些涉及案件的证物皆被存放于府衙,那上吊的绳索必也不例外,云祈是没有功夫查看卷宗,而她是没有权力查看卷宗。
“这么说发现在死者刘潼房中的绳索便就不是真正上吊的绳索了,且刘潼都不在府中睡,凶手此举是什么意思呢?”无忧亦是发现了这条疑点。
“预示杀人?”叶晚猜想,随后这个想法又被她否决了,刘潼已经是将死的人了,且如今还不能推断出他的死到底是疾病自然发作还是受到凶手刺激。
如今只有根据现在已经掌握的线索来排除嫌疑人,也就是盘问众参与灭火家丁们的不在场证明。
揪出可疑人员,盘问这些人是否与死者有仇之类的。
叶晚自然不会忘记问刘潼的身体情况“刘潼的身体如何?谁与他走的近?”
“未曾听说过他有什么病,也未见他与谁走的比较近,要说对他比较熟悉的人,估计也就老爷一人了。”
刘管家闻言回答,只是如今对他熟悉的人叶走了...
刘家其余人闻言都摇了摇头,表示都不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如何,也不知道他有什么隐疾。
叶晚察觉出不对来,刘潼如此严重的心疾身同为刘府人的刘管家及刘家众人都无人知道,若是凶手利用他的身体隐患致他发病而亡,定当是对他十分熟悉之人。
叶晚眼神泠泠,刘潼出现在西苑偏僻之地本就蹊跷,难道他今日是为了赴某人的约?然后那人刺激他心疾发作,然后纵火而逃?
刘夫人定了定,似在回想什么,她对刘潼亦是真心疼爱“他是有心疾的,去岁的时候还请府医看过,吃了药便回转了,今岁便没见他发病过,也未曾听老爷提起过,想来是痊愈了,姑娘若是想知道,可以将府医叫来询问。”
叶晚笑了笑,摇了摇头。
刘潼的心病明明已经很严重了,他的心脉狭窄到已经严重到无法维系正常生活,为何刘夫人说他从未发病过?
“那还不是他不忠不孝?”梅姨娘早先被刘夫人剐了一眼安静了一会儿,如今才过了一会儿这一身的反骨又抑制不住了。
刘夫人听闻后,频频摇头,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叶晚蹙眉,并不相信梅姨娘所言。
刘潼不来祭奠刘大人,难道与他的心疾有关?
既然如此,那刘夫人与梅姨娘分明对他不来参加刘大人葬礼芥蒂颇深,若是他将身患重疾不便参加葬礼的事告知他们,便也不会引发他们的误会,那他为何隐瞒不报呢。
*
又过了半响,灵堂内一片安静,唯有火烛飒飒燃烧得声音,刘家大门处传来一阵响动,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帮青衣卫压颉着两个遍体鳞伤的男人到了堂前。
男人触目之处皆是皮开肉绽的伤口。
叶晚早就听闻过刑部审讯的厉害之处,初见时,还是觉得触目惊心。
翻搅的皮肉已经与衣服贴在一起,犯人每行一步便是一道酷刑,伤口摩擦外衣的剧痛使得他们□□不断,偏偏身后的青衣卫还不轻不重的推搡着他。
“殿下,这一位便是看管月洞门的护院李汜。”
灵堂下,林则令朝自家主子行了礼后,指着靠右侧的那护院说道。
他便是白日里附在云祈耳侧耳语的侍卫,生着一张铁面,脸上便是一丝表情也无,让人无端看着不像个活人,他身形极好,一看便知是常年练过的。
身形与云祈十分相似。
随着一盆冬日里刺骨的冷水泼在血淋刀满与纠絞困满的脸上,那两护院惊呼一声差点又厥两人过去。
彻底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