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问都是些看样子就非一般华丽的锦缎。他们高声笑着互相敬酒,每个人的怀里都抱着些衣着暴露的陪酒姑娘。
我们在最里面的房间坐了下来,这个位置不仅清净,而且看楼下的舞台视野也是最好不过。
“仍旧是让莲花仙子来陪你还是换个口味噻?今天来咯个新妹妹,那个也是好大好大,正对你胃口呦!”
“唉,不急不急,朱公子也要来,等他来了再点也行。”
“哎呦,晓得咯晓得咯,嬢嬢先给你上好酒好菜便是。有啥子事儿记得吩咐我们哦。”
说着,那阿姨便退了出去。所以说,这里根本就不是银行啊。
“嗯,这里是喝花酒的地方哦。”
可我们明明就是进的银行啊,怎么会……
“嗯,我们已经中计了哦。”事是这么回事,可如此淡定的语气又是怎么回事?
“反正有好菜吃有好酒喝,中计了又何方?”
伙计这时已经上了满桌的酒菜,道长立马夹了块猪头肉。我曾见过有人把枯草落叶变为满桌珍馐的戏法,道长竟能入口。
“就算真的是落叶枯虫又有什么关系,鸡肉不也是鸡啄虫后吸收为了自己的一块肉吗?都是自然的馈赠,更何况这菜口感真的是很不错呢!”
道长给我夹了块手撕鸡,可我听了这个后反而更不敢入口了。
楼下的舞台这时响起乐声,穿着华丽衣裳的女子们排成阵队跳了一支舞蹈作为开场。她们引出了一位女子坐到了舞台中央,她的面前多了一台古琴。
为开场舞而喝的彩落下后,姑娘开始了她一人的弹奏。
先是一曲游广寒,而后又弹起了《凤求凰》,那称不上是古曲,很多地方经过她的改变,特别是最后其他乐曲的合奏,使得这曲子的韵律更适合这风俗地方。本就出色的的弹奏技艺,还有即兴编曲的技能,必是一名天才琴者,而且这人生得好熟悉。
这女孩就是秭归吧?就是那天晚上真和我一起救起的那个女孩。
“你认识她吗?”
嗯,是真的学校,现在也是我学校民乐队弹奏杨琴的秭归师姐,不过没想到她弹奏古琴也是如此美妙。
道长的视线重新回到了一楼,面对着大厅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坐在大厅里喝酒划拳的人少有注意这姑娘的表演,倒是这不紧不慢的曲调正好适合他们闲聊叙旧。而二楼雅间里的那些名人雅士,倒是一个个眼神充满了对她的兴趣。
表演完还没来得及撤到台下,妈妈桑就跑上去说:“李氏集团的公子邀你去他的房中一桌。”
“可说好了我不陪客的。”
“嬢嬢我也没啥子办法,你可晓得李公子是谁?而今乱世,军队也好□□也好可都是李家在供着,皇帝老子都得听他家的。他既然看上了你,嬢嬢只能把你也供给他。”
那妈妈桑做了个手势,身边几个看场的打手架起了那女子往二楼带。
说来也奇怪,场面嘈杂,可那女孩不从的声音却在我耳中一清二楚。要说怪也不得怪,我们本就是在咒中而已。
秭归被那几个大汉抬进了我们隔壁的隔间里。妈妈桑笑着打完哈哈,为他们关上了房门。楼下的表演还在继续,不过都是些热情地歌舞,所有人都是当前的表演上,除了我没人注意到这个姑娘的境遇。
纨绔子弟们戏谑的话语从木墙那头传来,女子则用尽了求饶的词语。
可她的软弱更换来了少爷们的兴趣,几个男人戏弄她的声音不绝于耳,光听那声音就似乎能看到那房间里变态而残酷的画面。
“道长!道长!”我们应该马上去救她才是吧!
道长的眼神却有些空洞,好在在我的叫声后他终于回过了神,不过他也只是说:“不了吧,我们只是咒中罢了。”
他拿起酒杯来喝了口酒,这是一缕黑眼从紧贴着墙的台机上飘了起来,那烟会拢成一个女孩的模样。与秭归有些相似,衣衫凌乱,嘴角留着鲜艳的赤血。
“不是幻象你就会出手了吗?”她问道长。
道长没有回答,她继续说:“四十八年前的事,你想起来了吧?四个甲子了,你心里一定觉得时间久了就可以遗忘了吧?”
“是谁?是谁告诉你白蓉的事的?”道长本就不敢正视她。可她已经蹿到了道长的面前,让他不得不看着自己,道长只好闭上眼睛。
“我就是白蓉,你好好看看我,我就是白蓉。睁开眼睛!好好看看!”
道长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我说:“念静心咒。”
对了,我们还在咒中,看到道长伤感的眼神,我一时都忘了。
我连忙念起咒来: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青楼华丽的装饰逐渐变成一些褴褛的布条,而后又化为了灰烬。我们的眼前是一个现代的银行接待大厅。地板墙饰都是冰冷的大理石,屋顶装着西式的水晶吊灯,与刚刚青楼的装饰正好形成了反差。
大厅最中央的空地上,很多人都被捆绑着坐在那里。一个个脸上都显着惊恐地表情,有的还发着抖带着泪水,可他们又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激怒了歹徒。
“张道长,你想起我来了吗?”刚刚化作魂灵的那个女声从我们背后传来。我连忙转过头去,身材与秭归一模一样,可是她的脸上带着一张川剧脸谱的面具。
“你是谁?”
“你难道听不出来我是谁吗?”
“白蓉四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死了的只是肉身,我冤死的亡魂会就此罢休吗?”
“不,白蓉的魂魄是我看着她超度的。”
“还在撒谎!你明明就把我的灵位交给了大慈寺的和尚!”
“是我拜托慈恩方丈的。”
“不就是了?在我生命最后的一刻,你还是在把我随便扔!”看不到她的脸,但她的面具却分明变成了愤怒而狰狞的面孔。
“我从没有把你扔在哪儿,如果硬是要让我陪着你,你会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