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湖——！毕业快乐！！”
等到大伙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易苒喊道：“起立！”
大家像去年教师节一样，训练有素地冲老师们深深鞠躬：“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老师们怀里抱着刚刚早会上送的花，也冲他们深深鞠了一躬。
要说再见啦。
虽然成人礼过了，但林泽十八岁生日要再晚一点，是同家人一起过的，没有告知同学朋友。
听说成年的礼物要送得有意义一些。
他已经分别在14岁和16岁的时候各收到了一本法典，实在好奇18岁这二位还会送些什么。
总不能是除了未成年人保护法之外的法典吧。
等他们拿了一打信封和一张银行卡出来时，他才意识到父母的仪式感与创造力同年轻人相比真是毫不逊色。
江润坐在桌边守着一家人一起做的蛋糕跃跃欲试，脖子却伸得老长，好奇哥哥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江如丽笑容满面地把银行卡递过来，林泽略带犹疑地接过了：“这不会是要给我的红包吧……”
林参言被儿子的表情娱乐到了：“这是你从小到大的压岁钱，我和你妈妈又给你添了点凑个整。以后呢，你作为一个完整的个体，就需要自己对自己负责了。”
林泽有点懵，有种被逐出家门的荒谬感：“……成年了你们就不要我了？”
父母二人没想到还能在林泽生日这天找到这么大的乐子！江如丽抵着林参言的肩头笑得停不下来，林参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只是从今天开始你就要自己为自己做打算了。这笔钱让你念完大学应该没什么问题，怎么打理就看你自己的了。”
林泽还是有些懵，指了指那打信封：“……那这又是什么？”
江如丽把信封表面展示给他看，上面写着“给1岁的小泽小朋友的信”。林泽接过数了数，一共十八封。他问：“这是从小到大写给我的信吗？”
江如丽笑着点头：“快拆开看看，我都不记得写了什么呢。”
江润跳过来踮起脚：“我也想看我也想看！有我的吗？”
林参言摸着他的头说：“当然有，但是也要到你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才可以看。”他转移话题道，“哥哥先切蛋糕吧，弟弟要等不及了。”
等分完蛋糕洗漱完毕后林泽才回到房间，在桌前正襟危坐地先拿出了那封跟自己年纪一样大的信，又期待又小心地拆开了。
入眼的是林参言的字迹——
“xx年7月末
小泽，写封信本该上个月写给你，那时才是你的生日，但这段时间忙忙碌碌，直到这时候才抽出时间给你写下写封信。
在此之前我出差在外，对如丽和你疏于照顾，有时候只能让她一个人到医院去体检，先在这里跟你道个歉。（如丽那里我已经同她说过，得到了她的谅解^^）
身为医者后见过太多生死，才知道原来生命与家人是最为重要的。父母都希望孩子‘无灾无难到公卿’，想来并不那么容易。但爸爸会努力。第一次为人父母，给你换尿布都不太熟练，经常把我和如丽弄得手忙脚乱，也请你多多担待。
你现在睡着了，睡得很香。”
最后一句字迹换了，是江如丽的字迹。
看着泛黄了得甚至有些脆弱了的纸张上，记述着自己刚出生时的事情，这种感觉很微妙很柔软。
“xx年6月21日
恭喜小泽在十一岁的时候有了个弟弟（虽然你之前说想要的是妹妹），但还是看得出来你很开心，冲奶粉换尿布的姿势比你爸爸当年熟练多了！你还逢人就抱着小润跟人家展示说自己有亲弟弟了，现在连小区隔壁栋的户主都跟我说了恭喜哈哈哈哈哈……
……”
林泽觉得江女士的描述跟自己的记忆有所出入，应该没那么夸张……吧。
不过确实是非常让人高兴的事。
“xx年6月21日
这应该是最后一封信了，这么快十八年就过去了，我们小泽居然要成年了！你能长成现在这样实属意外，看来我和你爸爸最大的教育败笔就是让你在十岁那年学会了做菜，纵容了你挑食的毛病。
在欣慰的同时，我们俩不由得还对你产生了些羡慕。你才十八岁，就能够把学业和家庭兼顾的很好，比我们当年强多了！我们也很清楚这会很累，可你好像都游刃有余而且乐在其中，不愧是我的儿子。
往后的日子你就要独当一面了，相信你能够妥善地安排好自己将来的路，我们也很期待你将来有所成的样子。也很感谢你给了我们作为父母最好的体验。”
当所有的信件读完，夜已经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