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林回到芳林苑的时候,庄裕和吴青楠拉着赵明熙在打牌。
路易林无声无息坐到赵明熙身后去看她手里的牌,一张二独大,下面的顺子和飞机虽然整整齐齐,但却没有能扛上家的牌。
庄裕坐她上家,叫了庄家,一脸的胜券在握。
庄裕出一张单牌,眼睛扫过路易林,笑他:“哥,就您那个牌技,我奉劝还是不要妄图教人家吧,赵小姐打牌可比你厉害多了。”
“哦?”路易林换了个姿势坐着,问赵明熙:“你们玩多大的,这会儿赢了多少了?”
赵明熙眼睛还在看台面上的牌,嘴唇微动,答:“我说玩小一点打发打发时间,庄裕说我没有志气,吴青楠说他这个月工资还没有发,也没什么闲钱,所以最后只能按照我俩的承受能力来算。”
赵明熙一张“2”出的干净利落,虽然有些冒险但也只能破釜沉舟。
她掐指一算,“半个月的房租已经有了。”
路易林扫了眼手里拿着的在饭店门口打印的租赁合同。
庄裕还算客观,和赵明熙谈的是只租给她二楼一间次卧,公共区域不算租金,但她需要帮忙照顾爱德华。
算上折扣,最后谈的是月租六千包水电网费,押一付三。
虽说他们几个闲来无事的时候,在牌桌上一个晚上的输赢抵一辆豪车都稀松平常。
但只是打一两个小时牌的话,普通人玩,这个输赢已不算小。
路易林把合同撇到沙发上,顺带瞄了一眼吴青楠手里的牌。
也是只有一张“2”,没有一张王。
牌比赵明熙的还要零散无章。
算她今天运气好,还真就赌对了。
庄裕这起的一手好牌,说什么也不可能拆掉两个王单打,赵明熙一长串顺子甩出来庄裕根本无法招架。
要先出了王炸,手里牌还有许多。
不出吧,又摸不清赵明熙手里剩余的牌。
进退两难。
庄裕扭头去看坐在赵明熙边上事不关己的路易林,怀疑他有透牌的嫌疑。
又不是坐在庄裕上家,却一上来就拿“2”去押他的牌。
他有预感赵明熙这把牌不会太散。
所以当赵明熙丢完一把顺子之后,庄裕手里的双王直接打了出来。
虽然也很冒险。
幸好,庄裕后面出一个连对,没有人要。
庄裕又出一张单牌——“6”。
赵明熙没接。
只能吴青楠拿“2”来扛。
无奈吴青楠手里的牌实在太臭,一来二去牌权还是到了庄裕手里。
庄裕胜券在握,一对“2”丢出去,手里只剩下一张牌。
赵明熙叹气,以为这把要输,转身去看吴青楠,手里居然揣着4张“Q”,直接把庄裕的后路堵死。
最后竟是吴青楠一张一张把牌走完。
赢了局面。
路易林看出来了今天的局势,“所以你这半个月的房租,都是庄裕一个人输给你的吧?”
庄裕脸皮子略有些挂不住,不愿承认是自己牌技不行,“别说是半个月的房租了,就算是一年的租金我都帮她付了,也都是小钱。”
是算不上大钱,可路易林心里清楚,如果真要是不收她的房租,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住进来的。
哪怕路易林一再向她保证,他只会很偶尔的过来看看爱德华,过夜则更偶尔。
这一点吴青楠是最好的证人,他坦言:“路少回国以来,除了上回陪您去兰市的几天,还有夜里刮台风的那次,其他时候就没有不回路宅睡的。”
赵明熙拿余光去瞥路易林,对方一副真诚模样,可赵明熙心里却是不信的。
路易林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难不成都只在白天和他寻欢作乐?
恐怕没有人信。
赵明熙最终愿意签下这份合同,其实最关键的一个因素,不是它优越的地理位置和别的,而是因为爱德华。
赵明熙在猫舍里一眼就看到他,他鼻子上的那块斑与她十分有缘,她是真心想要替路易林养好他。
虽然一开始进到猫舍里面,庄裕说他们要养的是一只无毛猫时,赵明熙还曾有过几秒钟的抗拒。
她问庄裕:“那么多品种的猫,怎么路易林就非要养只无毛的猫,太不可爱。”
庄裕说:“我哥这个人从小身体矜贵,有些洁癖,春天柳絮纷飞的时候他出门都要戴一层口罩,你别说让他成天清理自己身上的猫毛了,就是偶尔抱着逗一逗,都可能是在要他的命了。”
赵明熙笑,心里隐隐猜到这养猫只是个幌子。
可能叫他一个洁癖的人想起这个茬来,也实在是不容易。
不管他目的再怎么不纯,于赵明熙来说只要她自己不亏,也就无妨。
反正她心里有数。
这个男人她惹不起。
赵明熙和路易林约定好后天搬过来,猫砂和猫粮她已经准备了两天的余量,明天她再上一天早班后天接的是早班,刚好有时间把家搬掉。
路易林说:“后天正好没事,到时候一早我和吴青楠开车过来帮你搬。”
庄裕伸手拦住路易林后面那句,抢先一步道:“后天周一,我得上班儿,就不去凑热闹了,等改明儿你在这住习惯了,我赞助给添置一台麻将机,咱们再战。”
“我用得着你赞助?”路易林一张牌丢到他身上。
赵明熙偏头去看庄裕,故意问他:“你年纪比路易林还小,怎么就已经开始进公司管事了嘛?”
庄裕笑:“我十六岁就跟着我爸去福建跑生意了,年纪不算小了,云霄和路哥一样的年纪都已经是云氏新一任的执行董事了,只有他这个不着调的还在外面飘来飘去。”
路易林不服气:“你说谁不着调呢,我明天就是要和我爸去商量让我进集团的事情,前段时间不得空,现在有时间了,我得去亲自看着点我的家财万贯,不能让外人抢了去。”
“还有谁能抢你的,你说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