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风又推拒不得。
集团里早就有传闻,路董事长这唯一的儿子,从小做事散漫缺乏耐心,学业不精,生意头脑更是不及路东文十分之一,偏欢场上那一套做派不知是学了谁,恐以后难扶上墙。
路东文这才刚聘任他为董事,后脚路易林就往公司里随意塞人。
先是招了个花瓶秘书,这又来一位财会毕业毫无经验年薪给开四十万的多余财助。
一些老员工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谁让这个集团它姓路呢。
路易林的路。
杜若风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悄悄收了人放在办公室里供着,工作之余连进他们这间办公室他都敲起了门,生怕撞见路总在里面和人谈笑风生,煞了他们风景。
毕竟公司一大早上班的同事,就已经亲眼目睹两人在公司门口以及电梯间里的亲密举动。
年轻男女,血气方刚,凡事都有可能发生。
预防着点总是好的。
转念一想,人家要是有什么秘密,路总的新办公室岂不是更加方便,又怎么会来这儿?
茶水间里金愿也听到有人这样议论赵明熙和路易林的关系,她难掩笑意,趁着还没人发现她这个奸细,连忙偷溜回路易林办公室给他报喜。
“路总果然是神算子,你们俩公然在公司里这样搞暧昧,大家关注的都是床上床下的那点事儿,谁还能猜得到你的老谋深算。果然人还是不可貌相,我看您这个商业头脑不比苏哲尧差。”金愿连连拍他马屁。
“少来,”路易林招手让她过来看电脑屏幕,指着一份选购列表问她:“给你们姐妹花开个后门,看看喜欢吃什么,这是我们集团下周的餐食供应。”
金愿小声嘀咕:“怎么我姐妹来之前也不见你问我口味……”
说着拍了张照片去问赵明熙。
临要到下班的点,路易林已经早几分钟关了电脑站起身来去披外套,人绕到茶水间用一次性纸杯接了杯水,却只喝了一口。
眼睛左看一下右看一下,半天才等到赵明熙从办公室里出来。
赵明熙见路易林人等在这儿,知道第一天上班他肯定没有正经事情找她,所以停在他旁边刻意陪他演戏。
路易林问她:“考虑的怎么样了,那家日料要不要去吃?”
赵明熙摇头,表情娇嗔:“最近买了每天都在网上叫新鲜的食材,自己学着做一点,路总要是这几天在家里吃腻了,要不要去尝尝我做的黑暗料理?”
金愿靠在一旁偷听两人说话,举手:“我证明她做的真的是黑暗料理!”
路易林笑,揽着赵明熙坐电梯下楼。
金愿自己打车回去,识趣得很。
不当这个电灯泡。
但演戏归演戏,赵明熙没有真的想请路易林回家吃饭的意思。
无奈路家太子爷是个傻子,听不懂好赖话,信以为真。
“你说说看,今天打算做哪些菜来招待我?”路易林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人,竟半天没察觉到异样。
他的手腕从车门关上开始就擦在了她的腿上。
半天未挪过地方。
赵明熙只好自己伸手去把他的手拿起来,放回到他自己腿上。
如此一来,应该能有所察觉了吧?
可竟然依然没有!
赵明熙面色沉下来,直言:“那套场面话是说给你员工听的,不是说给你听的,今天晚上——我懒得做饭。”
路易林看了眼自己那只被她挪回来的手掌。
掌纹清晰,三条纹路绵长深刻,没有任何断纹和分支。
路东文曾经对他说,他刚出生时遇到过一场惊险万分的劫难,万幸是闯了过来。
后来父母带他到静安寺请香,请求菩萨赐名,方才定下他这个名字。
静安寺里那位老僧说,用了此名,一生慈悲,便能保他平安顺遂。
路易林不知道那位老僧说的话准是不准,但要单看他这个手相,随随便便在哪个庙宇景点,都有人夸他命好。
“先生这样的掌纹命运,财富、感情、寿命,皆不必发愁。”
路易林每次都不吝打赏,只当是投个好彩头。
路易林把那只手复又伸过去,没话找话地问她:“你这外套是羊毛材质还是打火石做的?怎么我碰一下就火花四射的,不是还隔着好几层布料呢嘛?”
赵明熙往车门那边又移了移:“路少就别再送我了,车子再往前开可就不顺路了。”
路易林偏头盯着她的眼睛不再闪躲:“赵明熙,几天不见,我怎么发现你这说话夹枪带棒的本事,是越来越厉害了。我回我自己的房子,看看我们家爱德华,难道你也不让?”
不知为何,赵明熙今天偏不太想讲道理,阴阳道:“是几天不见嘛?从秋天都到冬天了,你怎么今天想起来要去看爱德华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把他忘了呢。”
“怎么会?最近刚进公司什么都不太懂,每天回到家里就跟我爸下棋探讨经营,所以才一时忘了去看他。”路易林牵强地为自己辩解,隐约明白了些赵明熙不悦的缘由。
后者还是不给面子:“我看你这都是些幌子,爱德华不过是你一时兴起养着玩的猫,你觉得他好玩就来逗一逗,有其他更有趣的事情了就把他搁在一边,除了平时买些昂贵的猫粮猫砂送过来,也不知道尽了什么责任。”
这句话路易林却不敢苟同,反驳她道:“可我把你找来,不就是对他尽了最大的责任了嘛?”
“什么责任?”赵明熙偏头看他。
“爱德华不能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里,只有爸爸没有妈妈,所以我找了你,他的家庭才刚好完整啊。”
又没正形。
赵明熙作势想拿拳头锤他。
路易林不敢再盯着赵明熙看,反去看窗外的路还剩多远。
他记得她早上分明没怎么涂抹腮红,此时却红了脸。
路易林声音刻意放的很软,问她:“所以这大半个月,爱德华有没有想我?”
赵明熙声音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