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愣,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共情! 仿佛天地间所有鬼神都被这首《定风波》打动,齐齐诵读,声震天地,连颍州之外的其他州府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闻者,无不变色,或惊讶,或诧异,或赞叹,或激动。 生景! 一个年轻人,穿着芒鞋,披着蓑衣,拄着竹杖穿行在细雨淅淅的竹林中,雨水敲打竹叶发出淅淅沥沥的声音,可年轻人却丝毫不为所动,恍若未闻,始终保持着轻松愉快的步伐穿行其间,气质洒脱之极。 坠天花! 大片大片的青色花瓣从天而降,色泽极纯,数量也极多,铺天盖地密密麻麻连绵不绝,仿佛无穷无尽。 这天花坠地,纷纷化作文气,要么被附近的文人吸收,要么逸散在天地间,受益者竟然不止陈怀义一人。 一时间,颍州地区的文人士子纷纷感谢,这种以天花形式降落的文气,更纯粹,比大部分文人士子自行修炼的文气纯粹许多,吸之有大好处,可不止量的提升那么简单。 县衙。 周承宗脸色又变了,既兴奋,又纠结。 又是一首坠天花级别的好词。 不,甚至可能不止坠天花。 极有可能达到惊圣人的高度。 这词,太好了。 那种洒脱且无畏的精气神由内而外由浅至深,虽不如《石灰吟》的精气神那么强烈,却更坚韧。 而且辞藻也更精巧,更凝练,是另外一种洒脱豪放的风格。 没有《石灰吟》那么苦大仇深。 只有无视“穿林打叶声”的淡然。 只有“吟啸徐行”的洒脱。 只有“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豁达。 只有“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傲然。 轻巧淡然的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是无限宽广的胸怀和超人一等的洒脱。 这首词……又是一等一的好词。 这个陈怀义到底什么来历? 怎么可能在一天之内连续拿出三首坠天花以及以上的好词? 现在,就看这首词能不能到惊圣人了。 如果能收入门下,将能使书院受益无穷。 哪怕陈怀义一辈子都无法晋升秀才,只要还能继续写诗,是价值无限。 不行。 不能拖了。 得抢先出手。 不管陈怀义愿不愿意,都必须把他弄到淮山书院。 强扭的瓜甜不甜已经不重要,能解渴就行。 再晚一点,就被人连瓜带瓜秧子全摘走了,别说吃瓜解渴,连味儿都闻不到。 想到这里,急忙催动文气直奔陈淮山住宅。 然而,就在此时,天空中再次浮现巍峨的人影。 圣人。 惊圣人! 又是一首惊圣人级别的……词。 这陈怀义当真才华横溢,连长短句也能写出此等大气魄与大境界。 周承宗一边赶路一边心惊。 大周王朝数千年,以诗为主流,词乃小道,大周女子聚会时多以此为填字游戏,少有精品。 所以,尽管词牌多入牛毛,但胭脂气浓,立意以闺怨、景色为主,难入主流。 再快一点。 必须抢先一步把这陈怀义收入门下。 否则,悔之晚矣。 不,已经后悔。 几个时辰前他有机会收下陈怀义,却被他自己放弃了。 早知道陈怀义的才华如此惊人,在陈氏祠堂就该不择手段,而不是仗着身份与文位玩什么欲擒故纵。 后悔啊! 希望青石山书院的老家伙没有改变主意。 陈怀义家门口。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陈怀风更是面色巨变,望着天空中的圣人虚影虔诚跪倒,嘴里却喃喃道:“这不可能!” “古往今来就没有一日之内能出两首惊圣诗词的人!” “即便当今诗圣李彦都没有此等才华。” “陈家何能何德能诞生这等天才?” “为何这等天才却只有童生文位与八品文心?” “这次得罪这人,也不知父亲与族长是什么态度,应该不会为了讨好陈怀义而处罚我吧?” 然而。 陈怀风的惊骇才刚刚开始。 半空中圣人虚影缓缓睁开眼睛,两道金光直射陈怀义,同时轻声道:“这首《定风波》用词朴实但精巧,立意也极高远,气魄雄伟气质超绝,可锤炼文心与心性,当为惊天动地千古第一词。” 说完,缓缓复诵这首新鲜出炉的《定风波》。 声音宏大,传播极广,不只大周王朝,连极东极南极西极北之地也听得清清楚楚。 狂奔中的周承宗听到,大惊失色。 圣人复诵? 广传天地之间? 难道这首《定风波》不止惊圣人? 而是…… 没等他从惊骇中回过神来,就感觉地动山摇天地变日月变色,宛若地龙翻身天狗吞日,地上生灵惊慌失措以为这是天地末日。 于此时,一股股浓郁的原创文气自山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