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义闻言,脸色急变。 拔腿冲出县衙。 县衙门口。 王富贵正在焦急转圈,看到陈怀义,连忙道:“小酒仙,你,你家嫂嫂被人掳走了——” 陈怀义瞬间如坠冰窟。 片刻后才缓过神来,急问:“凶手何人?” “小人不知,只隐约看到一白色人影从你家嫂嫂身边掠过,只留下一张纸条,”王富贵递上一张信纸。 信纸上写着一行字:“欲救尔嫂,葫芦来换。” 陈怀义瞬间暴怒,怒火直冲脑门。 “草! “孙明玉,卧槽尼玛! “无耻小人! “敢伤我嫂子一根头发,必灭你满门!” 周承宗追上,看到信纸,也勃然大怒:“淮山书院怎会出现如此卑鄙小人,耻辱,耻辱啊!” 说完,又安慰陈怀义:“怀义老弟莫慌,我这就联络我师兄,我师兄出面,孙家也要给几分薄面,定然保你家嫂子安全。” 陈怀义却一把拉住周承宗:“不,这就传信孙家之人,我愿交换。” 周承宗愕然。 随即大惊。 一把将陈怀义拉到旁边,小声道:“怀义老弟,我若没猜错,孙家觊觎之葫芦便是那天圣人亲赐?” 陈怀义铁青着脸点头。 周承宗低头,看向陈怀义腰间,呼吸瞬间急促,却道:“既然如此,这葫芦必然品级不低功效不凡,如此轻易交出去,恐——” 陈怀义直接打断周承宗的话:“无需多远,再珍贵也不过一死物耳,只要能救回我家嫂子,再贵重也在所不惜。” “怀义?” “有情有义方为大丈夫! “我家嫂子数年来无怨无悔地抚养我长大成人,更因我遭受许多不白之冤。 “此事更因我而起。 “我岂能为一死物而弃她? “若如此,我陈怀义与禽兽何异?” 周承宗闻言,深鞠一躬:“怀义小友果真有情有义,虽年幼,却是我儒家楷模。” 而后,站直身体:“我这就传信于孙家家主孙尚行。” 话音落下。 掏出官印,再次以指代笔,在虚空写字:“孙尚行,陈怀义愿交出葫芦,换其嫂平安无事,淮山书院周承宗。” 字迹隐现。 待周承宗大印落下,化作一只金色大雁冲天而起,直奔东边淮州。 速度极快。 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这是儒家神通“鸿雁传书”,进士文位可掌握。 只几个呼吸后,一只金色大雁落在周承宗面前,化作一张半透明信纸,上边只有四个字:“莫名其妙。” 周承宗见状皱眉:“会不会另有猫腻?” 陈怀义脸色铁青道:“误会?不,这是放弃孙明玉以撇清关系,他们怕我师父报复。” “这……” 周承宗无话可说。 因为确实有这种可能。 如果孙明玉赢下赌局,一切都好说,便是柳随风也不能反悔。 可绑架要挟,那是取死之道。 只是,孙明玉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是孙明玉输掉赌局后心生怨恨以此报复陈怀义? 或者试图以这种方式完成家族任务? 如果真是这样,孙明玉不是一般愚蠢。 只有蠢到无可救药的人才会招惹陈怀义。 陈怀义虽只是童生,可诗才横溢,短短五天内,写出两篇动天地、三篇惊圣人以及二十多篇坠天花。 更被大儒柳随风收为徒弟。 招惹他,与找死何异? 再看陈怀义,更是担心。 陈怀义表情极阴沉。 没有大吼大叫。 也没有暴跳如雷。 只有双眼中汹涌的怒火可以证明他的怒火有多强烈。 发现这点,周承宗更担心。 虽然陈怀义潜力巨大且师门强势。 可陈怀义本人却只是一介童生,面对敌人威胁毫无还手之力,即便有大儒柳随风照顾,也不可能毫无破绽。 敌人只需抓到一点机会,陈怀义就必死无疑。 如果陈怀义怒火攻心主动寻找孙家,那更危险…… 说到底,还是陈怀义本人太弱。 正想劝陈怀义别冲动时。 两个人影忽然出现。 周承宗定睛一看,急忙行礼:“淮山书院周承宗拜见先生。” 柳随风抬手,却朝陈怀义问:“徒儿,此间事情,为师已然了解,现在只想问你,你打算如何行事? “你如何打算,为师与你师姐便如你所愿,任你差遣。 “但是,要为师不问是非对错的出手机会,只有一次。 “一次之后,要为师再出手,为师便会有诸多考量,出不出手如何出手,全由为师自己做主。 “所以,你要考虑清楚。 “你要使用人生中唯一一次机会吗?” 陈怀义毫不犹豫道:“用!” “你确定?” “确定!”陈怀义咬牙切齿道:“不救回嫂子,我死不瞑目!” 柳随风微微点头:“那你打算如何行事?” “去孙家,救回我嫂。”